仿佛失去了颜色的天地间。
仿佛末世的北云城中。
陈玄月打出了一拳。
真劲外放。
内蕴骨气!
“这气生于骨长于气血,格外玄妙。”
“虽远不如天地灵气那般妙用无穷,但却杀力极强。”
“如今筑基之下我无敌,却不再是什么狂言了。”
陈玄月目光灼灼,昂首挺胸。
如今他的体质,完全已经能够媲美蛮荒修仙界锻体三重的体修。
想起之前的事情,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倘若我之前就是骨气境的强者,不用动用下品飞剑,不用动用符篆,我必能轻取邵武阳的性命。”
“难怪气血武者中的炼筋宗师,皆对之上的骨气境趋之若鹜。”
“骨气境与炼筋之境,当真是天壤之别。”
“我也该回蛮荒肆意搅弄风雨,着手复仇了。”
“只要不引起筑基大物的注意,在蛮荒修仙界,我也终于可以随便浪了。”
“对了,下次回大赵,争取要弄到二阶破禁符,才能走出魔域,探索大赵更广阔的天地。”
“还要想办法寻找低阶辟邪丹和破咒丹看看能不能治好余云,毕竟此人对我也有授业领路之恩。”
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他右手灵气汹涌,化作道道青色的火焰,将邵武阳的尸首烧为灰烬,就此离去。
其实从邵武阳的神魂记忆里,他不只获取了南玄阴雷真功神意图的三分之一,还获取了一种名为“以身种魔大法”的秘法。
这也是邵武阳能够与魔同行的关键手段。
“以身种魔大法”能够让气血武者主动接引魔气,让气血与魔气相连,从而使人与魔同气连枝,达到有理智的魔化,与被魔杀死,成为毫无理智、生命特征的魔傀有着明显的区别。
不过陈玄月身为修仙者,并不想成为魔。
这位南岳宗北云城分部总堂主是一位武痴,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之物。
当然大赵除了妖和魔以及秘传真功外,如今大概没有什么东西能入得了陈玄月的法眼了。
然而,就在邵武阳的尸首化为灰烬的时候,陈玄月却是突然注意到了一物,忍不住顿住了脚步,惊咦了一声。
“咦,这是何物!”
那是一颗类似于树种的东西,在青木长青诀的青木真火中安然无恙,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魔气,俨然就是一颗魔种。
他伸手凌空一抓,将魔种握在了手中,以修仙者的手段查探,竟然不得所获。
“看来,要想看出其中奥秘,还得带回蛮荒修仙界以秘法或秘宝查探才行。”
这般想着,他将魔种放在了储物袋中,谨慎的设下了数层无比强大的禁制,方才继续向云烟武馆而去。
……
……
云烟武馆。
余红看着回来复命的几个忠心赤子,十分关切地问道。
“现在北云城东南区域是什么情况?”
几个忠心赤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重一气质沉稳的青年站了出来。
“大小姐,北云城东南区域仍是一片死城。”
余红瞪大了眼睛。
“南岳宗北云城分部总堂主邵武阳呢?”
青年摇了摇头。
“没有看见。”
余红又问道。
“那么我的小师弟呢?”
青年挠了挠脑袋,仍旧摇了摇头。
余红情绪逐渐激动。
“地上有没有尸首?”
她的声音已经情不自禁开始颤抖。
青年道。
“没有尸首,但空气里,血腥气很浓。”
“在魔的周围,魔渊里,屹立着无数的魔傀,就像是皇陵里的兵俑一样,密密麻麻,不计其数,仿佛有千军万马一般。”
余红身子一僵,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就在这时候,一个如同春风流转的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大师姐,在为何事哭泣呢?”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余红猛然抬起头来,果然看见了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
“小师弟,太好了,你没事。”
“没事就好!”
来人正是陈玄月。
她朝着陈玄月跑了过去,一下子扑到了陈玄月的怀里,然后紧紧抱着陈玄月,泣不成声。
只不过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良久之后,她平息了情绪,发觉自己的失态,俏脸微红,当即松开了陈玄月,转移话题道。
“小师弟,那个,南岳宗的人怎么样了?”
“死了。”
陈玄月淡淡道。
余红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道。
“死了?”
陈玄月点了点头。
“死了。
”
余红道。
“那小师弟你是怎么逃脱那魔的魔掌的。”
陈玄月想了想,随口胡诌道。
“我曾遇到一位世外高人,他传了我一招保命的本事,我才得以逃脱了那魔的魔掌。”
余红看着陈玄月,脑袋里全是问号。
就在她还要忍耐不住好奇心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
她身后一个咳嗽声打断了她。
“咳咳。”
她回首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如同病秧子一般的余云。
余云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看着陈玄月,目光微凝,神情激动。
“你……你……你突破骨气境,成为大宗师了?”
他一时间也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只感觉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什么?
骨气境?
大宗师?
余红只感觉头晕目眩,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陈玄月倒是点了点头,坦然承认。
“没错,我已至骨气境!”
紧跟着,他全身电光流转、雷光汹涌,一身深厚的南玄阴雷真功展露无疑。
“这……”
“你竟然将南岳宗的秘传真功,修炼到了如此境界。”
“好!”
“好!”
“好啊!”
余云在持续的震惊中,终于接受了这个如梦亦如幻,看似离谱到极致的事实,欣喜得不能自已。
“老夫能够收徒至此,就算此时了却余生,也死而无憾了。”
他本就时日无多,如今说着话,却是肺腑之言。
原来小师弟已经踏入传说中的骨气境,成就大宗师吗?
余红看着陈玄月,痴痴的。
他起初还以为南岳宗的人是死在了魔的手里,如此看来,南岳宗的人应该是死在了自己这位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