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越到后面越热烈,可是我却无心恋战,借故先撤了。
午南现在已经回了市局,听说我要去看他,很是诧异,但是也没多问。
“姐,你怎么这么有时间来看我?我连和你出去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忙死了!”他见到我无奈地说。
“不用管我,满大街是饭店,我还能饿着?来跟你打听点儿事儿。”我笑嘻嘻道。
“嗯?什么事儿啊?不能电话解决?”他给我倒了杯白开水,望着我问。
“你知道梁云欢吗?”
“知道,现在正忙活他的案子呢,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就是找不到!”午南气恼不堪。
我抿了抿嘴,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许久,我试探着问:“能让我看看他的卷宗吗?”
“啥?你啥意思?”午南大惑不解,“你认识他啊?”
“他和我是发小,一起长大的,跟亲哥一样,我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低着头,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
午南托着腮,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许久道:“看可以,不能拍照,不能摘抄……”
“行,我就看看。”我立刻抬起眼看着他,满脸堆笑。
……
卷宗里记载,云欢师哥事业有成,为人谦和有礼,人际关系不错。
他妻子全名柳盼兮,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家境阔绰,富二代,两人感情深厚,没有矛盾,两人的婚姻类似于强强联合。
两个月前,云欢师哥家的别墅起火,一夕之间,化为乌有,柳盼兮也葬身火海,云欢师哥和他六岁的儿子不知所踪。
尸体所处位置下方的床铺居然过火较轻,证明失火过程中,柳盼兮一动也未动,不是深度睡眠就是之前已经死亡。虽然尸体被严重焚毁,但是口鼻未发现烟尘煤炭粉末。
现场找到一把带血的匕首,上面有柳盼兮的血迹和师哥的指纹,墙根下有师哥的脚印,墙头上有大片踩踏痕迹,看起来他是翻墙出去的。
两辆豪车还在车库里,两个人的手机都不见了。家里一应贵重物品都没有丢失,柳盼兮的银行卡,死后也没有取款记录。
据救火的邻居反应,火还着起来时,一辆车停在门口许久,隐约好像有个男孩趴在车后面的挡风玻璃上,过后车开走了,具体车型和车牌都没看清楚……
所以必须找到师哥,才能说清楚现场的情况,才能弄清来龙去脉,可是他就这样带着儿子凭空消失了……
我反复看着现场照片,心里五味杂陈……
午南看我愁云满面地走回他的办公室,浅笑着问:“怎么样啊?”
“是有问题,没他啥事,他跑啥?”我低着头嘟囔着若有所思。
“柳盼兮的尸检显示她的死亡时间是十点,梁云欢在十一点的时候,打出了两个电话给他哥们儿,但是没说话,许久发了一条短信说,他杀人了……之后就关机了……”
午南一边低头摆弄材料,一边说。
“有没有可能,他是被冤枉的?”我疑疑惑惑地问。
“被冤枉?被谁冤枉?我们还没见他面呢,谁冤枉他?”午南连珠炮似的问。
“也是。”我低下头,不敢看午南。
我伸手要去端水杯时,午南突然问:“姐,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点啥呢?”
水杯没端住,“砰”的落回了桌子上,水洒的哪都是。
午南手忙脚乱的收拾。我水弄湿桌子上的材料。
我退后几步道:“我有事儿,先回去了……”
还没等午南再说什么,我已经逃也似的跑出了他单位。
回到家,我忐忑不安地进了屋,师哥果然在家,正俯身嗅着窗台上的栀子花。
那是老公前几天给我买来的,老公来的那两天,师哥消失了。
“师哥……”我喊了他一声。
他回身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坐在沙发上傻傻看着他,心里七上八下,许久问:“你为什么不住宾馆呢?”
“住不惯,还是你这里好。”他回头看着我笑道。
“你手机呢?”我问道。
“丢了,干啥?”他突然脸色一紧。
“你家嫂子呢?我大侄子呢?”我突然站起身,冲到他面前,恶狠狠地问。
他闻言,忽然蹲下身,抱着脑袋喊道:“你别问了,我头疼……”
“你自首吧,别跑了,现在满布天眼,你能跑到哪里去?我相信你,说清楚就没事儿了……”我蹲在他身边,搂住他的肩膀细声劝导。
“你在这里糊弄鬼呢?能说清楚,我不早说了吗?”他一把推开我,站起身。
“可是,可是,师哥,你别记恨我……”我突然小声说。
“记恨你?为什么?你做了什么?”他眼光闪烁着问。
“我本来不想举报你的,可是回来的路上,我越琢磨越不对,后来我报
警了,我高中同学是探长,负责你的案子,现在警察就在外面……”
他眼神怪异地看着,许久愤懑地说道:“你这个傻瓜,啥也不知道……”然后旋风般转身,奔进厨房,打开后窗户,一晃人就没影儿了……
午南在这时破门而入,我一指后窗户,他也紧跟着跳了出去……
忙乎了半夜,一无所获,又被师哥逃走了……
午南埋怨地看着我道:“你是不是事先给他通风报信了?他怎么跑得这么利索?”
我面红耳赤,不住地低着头,眼珠子转来转去,低声说:“我可能不小心,说漏嘴了……
午南气得一跺脚!
大批警员进来,开始了地毯式搜索……
午南一直抱着膀子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我,那眼神儿就是要吃头大象!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许久,他走到我身边问:“你和他,到底啥关系?”
“和你的关系一样。”我道。
“好吧,我信你。但是下次看到他,能不能有个正常的思维?”他问道。
我点点头,连连保证,再看到云欢师哥,立马通知他,保证不说漏嘴了。
同时心里嘀咕,他傻啊?还敢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