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盏!”我喊了几声,见没人,打算转身离去。
石盏忽然从卫生间推门出来,裹着一条雪白的大浴袍,原来刚才在洗澡。
“钥匙给我,我马上走。”我觉得有点尴尬,洗澡叫我来取什么钥匙啊!
他笑着说:“在阳台那边桌子上,老师你自己拿吧,我手上湿。”
我“嗯”了一声,朝阳台方向走去。
桌子上有个盒子,我的钥匙就规规矩矩地躺在盒子里,赶紧抓出钥匙,攥在手里。
然后,我感觉到他在我身后,关上了门。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他问:“关门干啥?我马上就走!”
他慢慢走向我,浑身散发着呛人的男性气息,勾魂摄魄地冲我眨眼睛,道:“老师,三年前,我昏迷那段时间,虽然口不能言,但是我是有感觉的。能听、能看,您给我喂过饭,叩过背,擦过身,我都知道……”
我一摆手,示意他听我说:“你刚从大街上捡回来时,伤势太重,小护士不敢上手。
我又怕过后你的家属撵上来找麻烦,说我们照顾的不到位,讹我们。
这才伸手给护士做了个示范。
这种情况很多,没有区别对待。
我是个医生,你明白不?”
我想把他引导到正常思维的路数上来。
“别人我管不着,那是我人生最艰难的时候,你那么温柔,那么细致,我深深记住了你,念念不忘。这次回来,我压根不想学什么医,只是想找个借口接近你罢了……”
他一步步走近我时,我能看见他眼中渐渐燃起的浓烈的火光!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步步逼近,紧咬着牙,并没有多大反应。
直到他马上要靠近我时,我突然抬起一脚,踢中他要命的位置。
他可能说什么也没料到,我会瞬间出脚,而且还稳准狠,一下捂着自己的要处,蹲了下去,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个搞怪的表情彻底激怒了我,走过去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他立刻跪坐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眼泪汪汪。
“我早知道这是个局,还钥匙有一百个方法,还非得我来取?钥匙从开始就没丢,对吧?”我蹲下身,恶狠狠地问道。
“嗯嗯。”他点点头,虽然耍了花招,还算诚实。
我冷笑一声,“敢单刀赴会,就证明我心里有底,你见过的午南探长,是我兄弟,教过我全套防身术和反关节擒拿,我要是不乐意,谁也不好使……”
他刚闪身一动,我将钥匙串握在手心里,指缝间夹住一枚钥匙,冷不防,冲他挥出一拳,他一偏脸,钥匙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凛子!
这招是跟水仙学的!
他惊愕不已,用手擦了一下脸,呆住了,满脸不解道:“那你可以不来的,既然来了,就证明你也有这个意思……”
“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喜欢才华横溢、幽默风趣的谦谦君子,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时,他搂着膝盖,完全坐在了地上,仍然满脸疑惑,不死心地看着我道:“你就是不好意思吧?别的姐姐不是这样的……”说话间他还要起身……
我简直怒不可遏,道:“闭嘴!小兔崽子!我没兴趣哄孩子!不是恋母吗?我今天就替你死去的妈,好好教育教育你……”瞬间踹出十多脚,也管不了屁股脑袋了。
白浴袍让我踹成黑白花!
他又坐回地上,连连躲闪,惶恐不安地退到了阳台的角落里,傻傻地说:“真可怕……”
我余怒未消,转身走到门口,回头道:“你被开除师门了,不要再叫老师,出去也不准说是我学生,我丢不起那人!”
然后开门走了。
不知为何,我想到了文文,我这都收了一群什么弟子?疯疯癫癫的!
……
回到家,老公饭菜已经上桌,问道:“晚回来也不告诉一声,干啥去了?”
“我刚才……”我刚想把教训石盏的事儿说给他听,转念一想,还是别说了,极容易说乱套了。
于是把那串钥匙往茶几上一扔,洗手吃饭,老公拎起钥匙,问道:“不是丢了吗?”
“啊?是丢了。这不…是刚才…我在……花园里……又无意间看到了吗?”我撒谎聊屁的说道。
他也没再追问,斟了两小杯红酒,道:“快过年了,咱两口子喝点……”
吃过饭正和老公商量过年诸事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这个时候,谁啊?
老公笑着去打开门,午南带人闯了进来,进门就奔我来了,还有人去了窗户那里把守!
他看着我问:“你刚才去石盏家没有?”
我不明就里的点点头。
还没等我细反应,老公怒了,脸红脖子粗地问道:“你去他家干啥?”
“我?”我转头看着老公,一时语塞,不知道从何说起。
午南跟进一步,脸色冷厉地也问
:“你去他家干啥?”
“咋的?他报案了咋的?我不过是踢了他几脚,也是他自己惹的!”我站起身,满不在乎的说。
“你为什么踢他?”老公又来了。
“除了踢他,你还干啥了?”午南紧跟着问,严肃的眼神,有点怕人。
“还……还用钥匙划伤了他的脸……”我低声嘟囔了一句。
“钥匙呢?”午南问。
我一指茶几,早有警员上来,将钥匙装进了证物袋里,这啥操作啊?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老公又上来了,午南转头看着他,道:“姐夫,你能消停一会儿不?退后,要不我把你俩隔离开!”
老公退后道:“那你必须给我问出来,去人家想干啥?”
我也恼了,道:“多大事儿啊?他是不是报案了?他怎么还好意思,舔个脸报案!
是他说捡到了我的钥匙,骗我去拿,进门就舞舞扎扎的,我能不踢他吗?你想给我定个啥罪啊?有能耐你抓我吧?”
说话间,我“哗啦”一下站起身,伸出手,等着午南戴手铐!
午南冷冷地看着我,“爬叉”一下,真的给我拷上了!
我差点没吓晕过去!连忙像烫着一样,不停地甩手!
老公一看,也耷拉着脸色,上来说:“拉倒吧,给他打坏了咋的?我给他治,商量一下,多少钱?私了,行不行?”
午南摇摇头,看着我俩儿,许久吐出几个字:“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