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喝蛇汤,喝得有滋有味,只有程顾卿觉得恶心。
吃饱喝足,大家都补觉,村长已经通知,中午赶路,现在离开祥云县管辖范围,但危机意识还要有,走得越远越好。
丫蛋娘过来接丫蛋,一脸感激地看着程顾卿,杀好的大公鸡,分了一半给徐家,不要都不行的那种,迫于无奈,程顾卿只好接受。
中午的太阳很猛烈,村长敲起铜锣,催促乡亲们走路。
大家认命地继续前进。沿着官道小路倒是好走。一群娃子都坐上骡车,大人比较轻松。不知道为何,丫蛋娘认定程顾卿一家,从中间队伍,落到后面,和徐家一起走,丫蛋还时不时回头看程顾卿。
特意逗他,程顾卿铜铃大眼一瞪,丫蛋鹌鹑埋头,快速走几步,不到一会,又转头看程顾卿。
小子,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前面走路的许大夫觉得奇怪,一路上,怎么一个人都么有?虽然此地算偏僻,但以前还有赶去阳山镇的人。
村长也觉得奇怪,一路上鸦雀无声,渺无人踪,心里有点发毛。
“许老弟,这条路一直这样安静的吗?”还是要找熟人问问。
“村长老哥,以前运药材,还能看到赶路的人,我也觉得奇怪。”许大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阿爹,莫担心,可能在大中午,无人吧。”徐秀才不确定地自我安慰。
“美娇,你怎么看。”村长习惯找程顾卿商量,转头看了一下,脑子发蒙,美娇在后头。
“阿爹,还是继续走吧,咱们人多,应该不会有事。”徐秀才一阵无语,阿爹啥时候和程三婶感情那么好的,啥事都要和程三婶商量。
不过,说实话,有程三婶在,队伍安全系数拉满。
“嘿嘿,习惯了,习惯了,继续走,反正没有回头路可走。”村长正在考虑,要不要让程顾卿一家在前头呢?可后面安排谁家呢?想来想去,找不到一家能打的。
走了差不3个时辰,已经下午6点左右了,天气还是热得很,中途只休息过一次,娃子被晒得红彤彤的。族老们见还天亮,招呼大家继续走,不到天黑不休息。
村民怨声载道,但都被村规镇压,哎!现在的老人真难伺候,动不动就要逐出族里。除了这条,就找不到其他更有利的威胁。
许大夫一家也支持继续走,再走多几刻钟,离镇里就更近一点。
终于等到天黑,可以休息了,许大夫带找到一个偏僻的斜坡休息。离官道不远的一处角落,一般人不会走过来。
乡亲们井然有序地干活。小娃子跟随婆子在附近找野菜,结果才找到几根。干旱现象日渐显现,村里人更加着急,希望快速找个地方落脚。
程顾卿安排黄氏做饭,由于附近找不到水源,只能省着用带来的水。
”丫蛋哥,帮俺穿鞋。”秋花想穿鞋,可鞋子不听话,一直都穿不进去。秋花想去看阿娘做啥好吃的,自从逃荒,最盼望就是吃饭,每天都有好吃的肉,比家里还幸福。
丫蛋乖巧地帮秋花穿鞋子,顺便帮肥团和文鑫整理衣服。阿娘说了,手脚要灵活,见到活就帮忙干,这样程大娘才不嫌弃,阿娘还说,以后要紧跟着程大娘,村里最好的就是程大娘。
丫蛋觉得程大娘一家都是好人,白天还吃大娘家的白面馍馍,可香哩。
丫蛋娘把丫蛋送到徐家后,就跑去捡野菜,家里的粮食仅够1个月,不知道逃荒要多久,能省就省。
“姥姥,俺饿了,好饿哩。”肥团向程顾卿撒娇,圆珠子不停地飘向芝麻花生炒面那边。
程顾卿笑了笑,点了小圆鼻子:“等会吃饭,吃丫蛋哥给的大公鸡,好好吃的。”
肥团留着口水,嘟嚷着要吃肉肉。
丫蛋听到程顾卿说起他的大公鸡,有点想哭,那是大黄。算了,程大娘是好人,吃就吃了。
黄氏几个手脚很快,一会儿就做好饭了,丫蛋被他娘无情地拉走。看着他可怜的样子,黄氏给他两个白面饼子,丫蛋娘连忙感谢。
吃着野菜饼子,喝着鸡汤,如果不考虑环境,那可真美哩。
程顾卿吃饱放碗筷,闻了闻身上的馊味,摸了摸一支一支的头发,想死的心都有,从未如此邋遢。
不刷牙,不洗脸,不洗澡,这日子还要过多久?
程顾卿不再多想,累了一天,倒头就能睡觉。
“阿娘,陪我上茅房。”曾氏推了推熟睡的婆婆,实在忍不住了,叫徐老三,可那死鬼,怎么都弄不醒。没办法,只能在娃子堆找婆婆。有婆婆在,安全感十足。
程顾卿半梦半醒之间,看到曾氏,做啥子来的哈?
“阿娘,我好急,我想上茅房。”曾氏抑压对婆婆的恐惧,真的好急,再不去,怕有个意外。
程顾卿翻了个白眼,在古代,做媳妇的谁敢吵醒婆婆呢?可能除了徐家,再找不到像她这样好脾气的婆婆吧。
“来了,快去。”无奈地起床,打着哈欠
,和曾氏走到远处。
曾氏舔着脸,哈士奇般笑着。心里咕噜着,虽然嫁错人,但没嫁错婆家。娘家都说自己好命,嫁到好人家,不仅能吃饱饭,还天天有肉吃。更幸运公公婆婆好脾气,不虐待儿媳妇。
娘家人都说人不可貌相,虽然婆婆长得凶神恶煞,但心底极其良善。
曾氏抓着程顾卿的手臂,两人走远村里值夜的火堆地。找了个陡坡,解决问题。
程顾卿自然不会盯着她,远离5米处,四处张看。没有月色,漆黑黑一片,只听到鸟虫声。
忽然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程顾卿一阵害怕。村里驻扎在西边,而声音的发源地在北边。
夜黑风高, 杳无人迹的野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按奈心中的害怕,转头看了一眼曾氏,只见她已经弄好,轻轻走过来。
程顾卿迅速捂住她的嘴巴,曾氏惊恐睁大眼,婆婆是想杀人灭口吗?
等确定曾氏冷静下来,程顾卿才放下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悉悉索索的细微声音时大时小。程顾问轻声问:“你听到有人说话没?”
曾氏抚摸胸口,咬着牙摇头,只听到心跳声音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