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月双手徒然出击,重重地扣在康禄海的双臂上,硬生生将他提了起来,再双掌一翻,康禄海的身子就凭空往后打了一个翻身,仰面躺倒在草地上。
秦三月上前一步,用脚踏住了康禄海的两条腿。
康禄海偿试着反抗挣扎,拼尽全力,在秦三月的脚下,却是丝毫也动弹不了。
片刻之后,康禄海放弃了挣扎,剧烈的呼吸声缓慢平静下来,他面容有些僵硬,看了一眼秦三月。
康禄海无奈道:“各位娘娘,各路大侠,奴才真的是被人下了药,才神智不清的,不信你们去找太医院的“章弥”。
“太医院的章弥?什么人?”莞常在听到这个名字,眼里尽是陌生。
可是这个名字,对安陵容来说,却并不陌生。
“什么太医院?管章弥什么事?是你欺负了宝鹃,你今天非跪下来给宝鹃磕头认错、赔礼道歉不可。”
康禄海脸上如桃花的花瓣,粉中透着红,双眼迷离,他又使劲眨了几下眼睛,色迷迷地看着宝鹃,宝鹃吓得花容失色,往后连连倒退。
康禄海缓缓地将目光移到了秦三月的脸上,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秦三月的眼睛,一路向下,鼻子,停在她的嘴唇处,目光停止下来,他喉结动了动。
秦三月脸胀得通红,眸子里愠气迅速地浮上了眼眶,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上前揪住康禄海的衣领,将他从芳香四溢的草地上揪了起来,推搡至翡翠湖边,提前他的身子倒立,让他的头朝着下方,按进湖水中,待他透不过气来了,再将他提了上来,如此反复。
康禄海沧水,一改迷离的神色,顿时清醒了过来,他嘴里大声嚷嚷道:“秦三月,姑奶奶,你快点放我下来,我再也不敢了。”
秦三月将他折腾够了,便叫小凳子和小允子抬着他放到了湖水的岸边,那里泥沙柔软,鹅卵石成堆,色彩斑斓。
康禄海躺在湖岸上的沙堆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失魂落魄地看着秦三月,眼里有了畏惧。
安陵容上前把宝鹃皱巴巴的衣服拿手压平它,然后帮宝鹃整理惊乱了的头发,拨下她碎发中的枯枝残叶,安慰她道:“好了,宝鹃,没事了,康禄海是中了别人的迷药,那模样的确不是他所想的,秦三月已经给他教训了,想秘他下次再也不敢近前骚扰。”
安鹃擦拭着发红的眼睛感谢秦三月道:“三月姐姐,谢谢你。”
秦三月回头道:“举手之劳而已,我看谁还敢欺负我们翠和殿的人。”
浣碧和流失跑来道:“秦三月,你为何还留着康禄海,为何不将他扔湖里,淹死他得了。”
康禄海此时已经缓过气来了,他大声地朝浣碧道:“浣碧,都是做奴才的,为何你这般狠毒。”
浣碧没好气道:“康禄海,你说谁狠毒?你再说一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康禄海果真闭上了嘴巴。
安陵容和莞常在一行人回到碎玉轩的时候,康禄海远远地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浣碧生气道:“康禄海,你一直跟着我们,你做的坏事还不够多吗?你还想干什么?”
康禄海低声道:“浣碧,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跟着大家一起回到宫里来,翡翠湖离丽嫔娘娘的宫里有相当一段距离,我害怕太医院的章弥找我的麻烦,他正盯得我很紧呢!过了这个路口,我就回丽嫔娘娘的宫里了,不碍你浣碧的眼!”
浣碧不屑地冷瞥了他一眼道:“我呸!快滚!离我们远点儿!”
康禄海低头哈腰,夹着尾巴,灰溜溜地一路小跑而去。
从叉路的大树背后跑出来一个人,安陵容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太医院的章弥吗?
他是一路跟着康禄海呢,康禄海抓着宝鹃上下其手的时候,他躲起来了?
秦三月抓着康禄海在翡翠湖淹水时,他也看到了么?
安陵容使了一个眼色,叫秦三月偷偷跟了上去,看个究竟。
只见章弥将康禄海半途截了下来,前五百米,不远处就是丽嫔娘娘的昭阳宫了。
康禄海冷笑道:“怎么?章弥,你还想干什么,我欠你银子,你给我下了药,得罪了宫里的主子,险些丧命,我们之间就此一笔勾销,如你还想找我麻烦,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章弥二话不说,上前就揪住康禄海的衣领,紧紧地掐住他的脖子,掐得康禄海脸发紫,透不过气来。
章弥咬牙切齿道:“康禄海,我看在昔日同乡的份上,你说你父亲得了重病无银子可医,我这才将银子借给你急用,怎么了,借了就不想还了,你还想赖皮不成?”
康禄海和章弥两人从开始的相互推搡,渐渐逐步升级到了疯狂的扭打上。
康禄海心中怒气填胸,他与章弥的花拳绣腿不同,一出手就是狠招。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改绵软无力的模样,动作异常迅猛,身手敏捷的康禄海狠狠给了章弥一记重拳,章弥来不及还手,立刻飞出去好几米的距离,身子重重砸在一颗树上,随即滚到了地上,软绵绵地躺在那儿,人都失去了知觉。
康禄海则紧跟其后,探了探他的气
息,怒踢他一脚道:“章弥,你他妈装死呢!快点给我起来!”
章弥死就没死,只是人年纪大了,给康禄海这么一打,张着口能呼吸,却是说不出话来。
康禄海将章弥抱起来,按着他的人中半刻后,又将他扔回地上道:“你这迂腐的老东西,你自己不是太医么,我走了,你快起来开个药方治治自己,不用再找我了,找我也不会有银子还你,你打了我,还想问我要银子,想都别想。”
康禄海正准备离开,不料秦三月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秦三月冷冷道:“康禄海,你这前脚刚调戏完宝鹃,后脚就打死了宫里的太医,你还想走人吗?”
康禄海经湖水一泡,已完全恢复了清醒,他在心里默默数了几下道:“秦三月,你知不知道章弥这老东西将我关了多久,他将我关了一天一夜,我二十四小时未吃未喝,差点死在他手里,你还叫我可怜他?让他关你几天试试看?秦三月,章弥是你什么人?你这么维护他,是你家亲戚?还是你的情夫?”
秦三月怒目而视!她听着康禄海越说越难听了,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就拔了出来,刀鞘应声落地,剑尖“倏”地锁住康禄海的咽喉,康禄海吓得脸色一白,不敢再吱声了。
秦三月剑尖偏了偏道:“去将章弥扶起来,送到太医院,快点!”
康禄海无奈,只得蹲下身子,将章弥往肩膀上一扛,置气地推了他几下,叭哒叭哒地往太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