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阳光下肌肤白皙透亮,吹弹可破,她托腮细细地想:年羹尧,可是他忽视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太后娘娘。
皇上他最喜欢的人是甄嬛,可是太后最喜欢的人是沈眉庄,沈眉庄知书达礼,性情温和,她日夜陪伴太后,陪她一起抄诵经书,为大清和皇上祈福,就凭这份孝心,太后对她极为喜爱,亲手将镶嵌着钻石、流光溢彩的橬子赠送给了她,橬子并不特别,特别的是这是太后自认为极为珍贵的东西,是她在怀皇上玄凌时就开始佩戴的饰品,她认为此橬能给人带来好运气,能保平安。
太后曾是宫斗中的最后胜利者,可见其手段非同一般,她曾亲手除掉两小无猜的竹马隆科多,扶玄凌上位,之后垂帘听政数年之久。
正在年羹尧在朝堂之上大哭大吵,无休无止地闹腾时,皇上急得焦头烂额时,太后到了。
太后只说了一句话:“年羹尧,如若有人在后宫之中,蓄意放火,意欲烧死皇上的嫔妃和子嗣,那该当何罪?”
年羹尧止住哭声:“回太后,国有国法,宫有宫规,按大清律法,其罪当诛。”
太后一脸的威严道:“说的好,那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大清的百姓需要你,皇上也需要你。”
年羹尧站了起来,不服气道:“太后娘娘,您就这样将臣打发走了?臣的妹妹还关在冷宫,皇后娘娘意欲赐死她。据臣得知,这宫里的火不是她放的,是另有其人。”
甄嬛的父亲,俯身站了出来道:“臣力请皇上查实,公布真实情况,秉承公正、公开的态度,还原事情的真相。“
太后道:“哀家并没有指明道姓出何人施下的罪行,你不必揽罪于身。今日就到此为止吧,皇上也累了,有事明日再议。”
听说年羹尧当时脸就黑下了,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大踏步地走了。
......
皇上今晚必定心情不好,他凡心情不好,必会召唤我去陪着!安陵容默默地想。
果真,用完晚膳时间没有多久,皇上就宣安陵容去了养心殿。
白织亮堂的灯光下,他摘掉了帽子,头发有些凌乱,一改阳光灿烂,多了女子身上的柔性美。
安陵容双眼皮、乌黑发亮的一对琉璃黑瞳静静地暴露在皇上眼皮底下。
她静静地注视着他,多少带着仰视,从这个角度往上看人,被注视者容易感觉到,自己就是她的全部世界,她的眼里只有朕,心里只有朕.....
安陵容看的眼有些发麻了,皇上随即侧过脸:“朕好看么?去给朕倒杯茶过来!”
安陵容微微露出窘相,收敛了神情,泡了一壶香茶。
随后,她将自己写的两首曲子递交给皇上,一首是除夕夜的宫庆曲,另一首是给太后庆生辰的昆曲,皇上看了很是满意。
“朕今天去看了莞嫔,她还是很忧伤,朕不明白,一个尚未出生的婴儿,还未成人形,在她腹中也无多大的感觉,为何她会如此忧伤过度,迟迟走不出悲伤。”
你又不是女人,你当然无法感同身受。
安陵容在一旁磨着墨:“哦!”
“骊贵人最近有去探皙华夫人吗?她状况如何?”皇上问道。
这可不是一句“哦”能应付过去的。
皇上您忘了吗?
您已经将她从皙华夫人降为常在了,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跌至最底层。
安陵容沉思道:“臣妾没有去,倒是听宫里人说,丽嫔娘娘和曹贵人带着温宜公主、周宁海一起搬去冷宫与皙华夫人作伴了。”
皇上停下手中的笔,轻喝道:“像什么话,谁借她们的胆子,竟然带着朕的温宜公主去冷宫居住,看来,曹贵人不适宜抚养孩子,得将温宜公主转到太后宫里或者给其它嫔妃养着,挫挫她的锐气才行。”
惨,呈一时口快,这么可爱又调皮的温宜公主,太后带着想必累得身子骨到处痛,到时会落到沈眉庄或者甄嬛手上养着?
怎能替仇家养小孩?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将这个烂皮球踢回去!
安陵容吹耳边风:“臣妾一时口快,曹贵人和温宜公主也并非日日陪伴皙华夫人在冷宫,听说只是偶尔去去,皇上要是真下令,这一传出去,臣妾可危险了,听说曹贵人的心和皙华夫人一般的狠!”
皇上道:“朕不说,这事还能有谁知道?”
皇上揉着眉眼道:“今天年羹尧在朝堂大吵大闹,脱了外面衣物,光着脚,哭闹着要解甲归田,要挟朕多次了!朕当时恨不得当场就拉他出去,废了他,后来太后来才将他赶走,朕很头痛,明日上朝必定又会重现此景,年羹尧已在宫中住下了,烦心得很!”
这么棘手的问题,只能听着,后宫不得干政。
安陵容也不说话,走到皇上近前,替他捏脖子、捶腰背,按头......
安陵容听得皇上半天没有声音了,问道:“那皇上打算怎么办呢?要一直要被他所要挟吗?”
注意,这是个反问句,臣妾用了激
将法,你若是个男人,就废了他!
暗示的力量莫过于此,明明什么也没说,却又暗中提示了你,且嫔妾无需承担罪名。
嫔妾想要的就是逼你出手!
皇上微微张开眼,眼中精光大盛:“骊贵人,你说的对,朕怎能受一个臣子的要挟,否则,那朕在这朝堂之中,还有威信可言吗?”
安陵容辩解:“皇上,臣妾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皇上说的。”
皇上道:“朕想,治一治年羹尧,至于要怎么冶他,朕得三思而后行!”
安陵容连忙跪倒在地:“皇上......”
皇上将她拉了起来:“别紧张害怕,这个一直在朕的计划之中,多年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整冶他,只要年羹尧不造反,他对朕的无礼,就算是贪污,朕也都忍下了。朕会修改大清律法,让他们这群乱臣贼子无机可趁!这一切与你无关,与你们安家无关,你大可放心。”
安陵容放下悬着的心,又听到皇上道:“其实,莞嫔早就知道了朕的心思,她的口风甚紧,不会同你们透露这些。”
皇上对甄嬛的守口如瓶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