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这话可能问错人了。”
赵金宝话音刚落,一道肆意嚣张的声音自烟雨台外响起,伴随着男人有力的脚步声愈走愈近。
赵金宝闻声回头,看清男人面容后眼中多了几分难言的紧张,他握住曲黎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曲黎以为赵金宝是看到傅筠礼有些紧张,这也是人之常情,她第一次见到傅筠礼时吓得腿都有些发软呢。
傅筠礼走到苏苒身边将人往自己怀里一带,目光如鹰一般审视着眼前的男人,道:
“这位就是赵先生了吧?既然是想求本少办事,那人都还没见到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赵金宝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语气多了几分讨好,就连腰都不自觉弯了下来回道:
“自然自然,我刚刚只是一时情急,还请林小姐不要见怪。”
曲黎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满傅筠礼对赵金宝这么不客气的态度还是赵金宝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样。
苏苒悄悄掐了一把傅筠礼腰间的软肉示意他注意曲黎的神色,傅筠礼回以一个安心的眼神,语气缓和了几分。
“无妨,阿苒和曲黎是姐妹,那赵先生也算得上是本少的连襟了,这点小事无需介怀。”
连襟???
此话一出,曲黎夸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看向苏苒的眼神无声表达了她此刻的心理活动,“姐妹,你真牛逼!”
傅筠礼说出这话就足以证明苏苒在他心里的地位,曲黎甚至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傅筠礼说不定是真的想……娶她。
天呐!
想到这个可能性,曲黎差点就失声叫了出来,但很快她又冷静下来。
这个猜测实在是有些太过天方夜谭了,虽然她自然觉得自己的姐妹是最好的。
但这个世道如此,傅筠礼和小苒的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了。
曲黎这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赵金宝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满含算计的精光。
“傅少说的是,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小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林小姐,这下她也可以安心了。”
傅筠礼“哈哈”一笑,抬手拍了拍赵金宝的肩膀,看上去十分满意他刚刚说的话。
“曲黎的眼光确实不错,本少今天心情好,不如赵先生跟我们一同出去走走?”
赵金宝自然不会拒绝,“这是赵某的荣幸,傅少也不必称呼我赵先生,叫我金宝就好。”
“好,金宝,那走吧?”
两人说着勾肩搭背地往外走,曲黎有些不放心地握住苏苒的手小声道:
“看傅少将军的意思,我赎身的事应该没问题了吧?”
苏苒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牵着曲黎一同向外走去,“先不要想这些,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今天就好好的玩一玩。”
曲黎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但看傅筠礼对赵金宝的态度还算不错,苏苒又是如此淡然的模样。
她索性也不再想这么多了,她和苏苒平日几乎都困在这烟雨台,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放下所有去好好地放纵一次了。
四人一同坐上傅筠礼的私人轿车,傅筠礼看上去好似真跟赵金宝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两人坐在同一侧谈天说地,仿若都忘了曲黎和苏苒两人。
等下车时,这两人好得已经称兄道弟到一口一个“傅哥”“赵老弟”了。
苏苒下车后环顾四周,这里是……跑马场。
傅筠礼介绍道:“这里是我的私人马场,阿苒早就央着我说想来看看了,赵老弟可会骑马?”
赵金宝点了点头,“以前有学过,但定是比不上傅哥的马术的。”
傅筠礼重重地拍了一下赵金宝的肩膀,赵金宝表情有一瞬的扭曲。
傅筠礼的力道大到让他的骨头都有些隐隐作痛的感觉。
但赵金宝哪敢抱怨半句,他面上依旧带着讨好的笑,看得曲黎的眉头从头到尾都从未舒展过。
赵金宝今天的样子和平日那个彬彬有礼一身风骨的人实在差距太大了。
曲黎甚至有些迷茫,自己真的了解这个男人吗?
但很快她就为赵金宝找到了理由,也许他是为了自己赎身的事能顺利,所以才对傅筠礼如此低声下气。
这么一想曲黎脸色好看了许多,甚至还暗骂自己不该质疑赵金宝对自己的真心。
在曲黎胡思乱想间,马场的工作人员已经牵着七八匹马走了过来。
“阿苒,过来。”傅筠礼笑着对苏苒招了招手。
苏苒走到他身边,他牵住她手为她一一介绍这些马儿的脾性。
苏苒也听得认真,走到最后一匹马儿面前时她的眼眸蓦然一亮。
这是一匹通体
呈枣红色的马匹,那一身浓郁的红色就像是浴血而生一样。
它的头高高仰着,苏苒竟从一匹马的脸上看出了“不屑”的神色。
“这是汗血宝马,我为它取名奔雷,是这里跑得最快的一匹,但同时它的性子也是最烈的,连我想骑它都得看它的心情。”
苏苒试图抬手摸一摸它的皮毛,奔雷察觉到她的意图霎时间暴躁起来。
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抓紧它的缰绳避免它误伤到苏苒。
“阿苒想要试试这一匹?旁边的几匹性子都算温顺,不如重新选择?”
傅筠礼似乎话里有话意有所指,苏苒双臂环抱在胸前,那双眼盛满了跃跃欲试,她摇了摇头抬手指向奔雷,道:
“不,我就要它了。”
傅筠礼鼓了鼓掌,似乎十分满意苏苒的选择,他转头看向赵金宝和曲黎,问:
“你们选好了吗?”
赵金宝点头随手指了一匹看上去性子最温顺的马儿回道:
“傅哥,我就骑这匹吧。”
曲黎拽了拽赵金宝的袖子,脸上写满了为难,“我不会骑马。”
赵金宝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眼里似乎多了几分不耐烦,但还是耐心回道:
“那你就在旁边等我。”
曲黎抿了抿唇,“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等,你能陪我一起吗?”
赵金宝看了一眼傅筠礼,他认为傅筠礼带自己过来马场说不定另有深意。
如果他拒绝傅筠礼的好意,那他做的这一切不就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