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空间的白色帷幕尚未完全散去,嘈杂的人声便已迫不及待地冲进我的耳中,以英语为主,掺杂着各种各样的他国方言。“嗯,空间没有自动对英语进行翻译,”我思索道,“看样子这一场试炼的主要语言并非英语。”
我四下环顾一圈,此时自己正身处一巨大的体育场中,周围是熙熙攘攘的各色人种。体育场中央是一田径场,此时一群工作人员正在跑道上忙碌,为下一场比赛做着准备工作,我立马意识到自己现在位于2012世界观中的哪个位置。
伦敦,第30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
“虽然玛雅人的预言的日期是12月21日,”我检索记忆中关于2012电影中的细节,“但实际上故事发生于夏天奥运会赛事期间,两天不到的时间里人类文明便被摧毁殆尽。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末日随时都有可能降临。”
我在体育场另一边观众席顶上悬挂着的led大屏幕上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现在的是伦敦时间8月4日下午6点,但麻烦的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电影中灾难发生的具体日期,只记得是从美洲的地震开始,在洛杉矶沉到海底之后伦敦甚至还有时间骚乱。我无法确定空间在灾难前给我们留了多少的准备时间,当务之急是尽最快速度赶回华夏藏省混上方舟。
虽然试炼者的身体属性远超常人,但在1500米的海浪面前依旧是不值一提的虫豸,试图在末日灾难中仅靠自身存活是异想天开,这场试炼中唯一的活路就是各国政府合力在华夏藏省打造的承载人类文明火种的方舟。我估计这也是空间把四支队伍的试炼者赶到一起的手段,要是能无视灾难的话那大家各找一片大洲玩自己的,十几二十年也分不出来胜负,只怕是真要在末世之后当新人类了。
心念意动,我唤出对讲机,试着呼叫了一下队友,除了嗡嗡的杂音外没有任何回应,方圆100km内我是不用指望见到队友了。“难道说这一场试炼,”我收起对讲机,“是把四队二十个试炼者,完全打散扔到地球上各个角落?那我还算幸运了,没被扔到阿蒙森-斯科特科考站。”
至于我的队友们,我希望他们能够聪明一点,别在当地逗留,抓紧时间前往藏省。“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给他们传递一下信息呢?”我思索了一下在泰晤士报上登刊或在bbc上发表讲话队友们能看到的可能性,然后选择了放弃。
“或者我搞出点什么动静告诉他们我在伦敦?”我认真考虑了伦敦大屠杀以及火烧白金汉宫的想法,这种大事要是干出来那是真正意义上全球闻名了,而且这种反.人类三观不正的恐怖袭击四个队里也只有我会去做,这样必能让队友们得知我在伦敦搞恐袭。
但意义不大,就算他们知道了我在伦敦也无济于事,赶过来和我汇合会浪费不少时间,说不定久别重逢刚拥抱一下还没来得及亲热就跟着英伦三岛一起沉入了海底。所以我也放弃了先行和队友会合的想法,选择尽快赶回华夏。嗯,我相信以“暝天”的默契,我们几人一定会在卓明谷方舟前会合。
与此同时,非洲中部稀树草原,刘为先看着天边翻腾的热浪,有些傻眼。“莫西莫西?有没有人啊?”他大吼道,同时脱掉外套,“喂?我他娘的这是在哪啊?”当然不会有任何人回答刘为先这个问题,方圆100km内只有他一个活人,抛去狮子和侧纹胡狼短时间内进化到能与人交流的程度这一可能性,刘为先只能讲单口相声了。
旧金山硅谷校园的清晨,龚苾霏通过处处可见的“stanford”标志确认了自己的位置,米国西海岸,斯坦福大学。“好嘛空间这安排…”她看着身边不断路过的行色匆匆的异国高校学子莞尔,“是不是知道我想来这里交流才专门安排我过来体验一下生活?可惜,这一场试炼的安排让我不可能在这里久待哇。”
东南亚茂密的雨林中,孙杰像个小丑一样在一个小村庄中敲开一扇扇房门逮着当地人用毕生所学三种语言试图交流,“你好?”“hello?”“扣你吉瓦?”,由于当地时间已经凌晨,所以他收获的只是一张张不耐烦的茫然表情,以及一些苏联时期的火器威胁。“嗯…既然这三种语言都无法沟通,周围还是雨林,那我一定是在南美洲!”“聪明”的孙杰在离开断裂空间后不到十分钟就做出了本场试炼中自己第一个错误的判断,当然,这也不是最后一个。
里约热内卢脏乱的贫民窟中,归海可徽一脸厌恶地避开地上的污水。“他喵的空间这是给我扔到哪了?”她无能狂怒,“苏翎我给你三秒跳出来解释当前状况!三,二…行吧,算你走运…”可徽停止了对千里之外的我的威胁,从腰间抽出倚天剑,此时几个满脸写着不怀好意的当地人正缓缓靠过来。
——分割线——
“那个,空间,要是你在听的话,把这一段掐了。”我象征性地对空间说道,因为自己做的事确实有些违背人伦加上少儿不宜,但我也知道空间是不会鸟我的。“哼,无言是最大的轻蔑。”我吐槽了一句,继续手上的工作,惨叫声再度响起。
一般梦魇空间在这种赛事直播或录像里
,会智能掐掉三种场面。第一种是其中试炼者换衣服上厕所等露点时的画面,如果遇到完全不可避免的情况,比如说我那一次在星河战队试炼中对战喷火虫,被烧了个全裸,头发都没了,但这一战又是非常关键的不能剪掉,这时候空间会用马赛克挡住试炼者的关键部位。当然这不是出于少儿不宜的考量(大家都要成神了还在乎这些?多来点多来点),而是为了尊重不幸走光试炼者。
第二种情况是睡觉等无意义镜头,梦魇空间和试炼中的时间流逝速度不同,往往持续几天的试炼转换成直播画面就变成了两三个小时的大电影,因此冗余镜头会被空间智能剪掉,节省观众的时间。
第三种情况是试炼者与其他试炼者或npc之间有超过亲吻程度的亲密举动,当然这种情况也完全可以归属为第一种露点或第二种冗余。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要成神的人了,你情我愿(试炼者之间这一条是必须的,与npc之间则无强制要求)之下,在试炼中干点羞羞的事无可厚非,那些几百几千岁的神位什么没见过。不过华夏人还是比较含蓄的,私下情况我不了解,但在英雄聚义这种公开性的赛事之中我还没听说哪个极品干出什么香艳之事。
眼下我完全不属于三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所以我只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干出这种事我也不想让你们看到,但我管不了空间,麻烦大家在骂我的同时捎带考虑一下,难道梦魇空间真就一点错没有吗?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嘛,”我把手上的断牙扔到一边,“我是在积德行善,反正过不了几天你们肯定要死于末日灾难,还不如早点去世先他人一步在冥府抢个好地段。”
“你个疯子在说什么?”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华夏男性声嘶力竭道,他的牙床由于我的暴力拔牙已经迸裂,鲜血不停地顺着嘴角留下,“放了我们吧!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你!”
在他身边,是一对同样被绑着的瑟瑟发抖的母女,此时正满脸惊惧地挣扎着,试图摆脱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