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慰地拍了拍刘为先的屁股,懂事的孩子就是让大人省心。而不懂事的孙杰还在嚷嚷:“喂说真的,要是没式神的话我就是个废物脆皮,进去也是拖后腿的!大哥你好好考虑考虑!”
我再一次无视了这个逼,转头看向龚苾霏,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龚苾霏也伶俐,明白我的意思,笑道:“呀,不用担心我。虽然我没队长和为先哥强壮,但从小到大我在家里没少干脏活累活,绝对没有队长你想的那样弱不禁风。”
我心说你是没有看过电锯惊魂系列电影,竖锯的手段可比你想的脏活累活残忍多了。不过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龚苾霏的性格我也了解,她表面上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处处为他人考虑。但她的骨子里非常坚强,这让她在危险面前绝不会轻言畏惧,让队友去替她去受苦受难。如果我要是挑明了劝说她下一场在场外看戏,只会弄的大家都不开心。
念及至此我也放弃了和龚苾霏啰嗦,转向孙杰。多说无益,我抱起双臂轻蔑地盯着孙杰,在我的注视下孙杰的声音越来越小,一分钟后彻底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孙杰举起双手行法国军礼,“下一场老子上!再怎么着我的觉悟不可能比女生还低!”
我目的达到,微微一笑。孙杰这鸟人情商智商都不低,知道在团队里面怎么做才是最合适的,但趋利避害和偷奸耍滑这两个特性也一直改不掉。因此只有对孙杰严格一点,才能让他的觉悟大过苟且。
现在压力来到了尚未表态的凌曦月这边。“靠,一个个勇的!”她发狠道,甚至有些破音,看的出来对于电锯门饱含畏惧,“老娘也一样,不怕死!”
“这样啊,都这么积极,那你们抽签吧,选一个替补出来。”对于这种情况我早有料想,毕竟都是我在摸爬滚打中认可了的队友,绝不是怂货。我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取出五根香烟,背过身去掰断一根,然后用手捏住,只剩烟屁股在手掌外面。
“一,二,三,四,五…”龚苾霏数了数烟屁股的数目,眼睛一转明白了我的用意。“喂队长看不起我们啊?”她白了我一眼,“六个人五个签,你是内定了自己一定要去体验生活啊?”
“这可不行,”可徽接过话头,“再加上一签!从英雄聚义开赛到现在你一场替补没做过,就算是队长也得尊重劳动法,保障自己的休息权益。”
“行了行了,别tm矫情,”我故作不耐烦道,但其实心里也明白这是两个女生在关心我,“爷不上场带队你们五个在竖锯的设计下活不过五分钟!受不受苦是次要的,晋级与否才是现阶段咱们的首要目标!”
确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考虑自己做替补作壁上观这一选项。一方面我自诩无论是忍耐力还是思维灵活性都是“暝天”中最强,而且我也和竖锯有过交手经验,要是想提升“暝天”晋级的可能性我非上不可;另一方面竖锯之前的挑衅以及第一轮场外交锋的失利都激发了我的斗性,想要再和他碰一碰,最好能狠狠打一下外面那些等着看我们热闹的试炼者的脸。cascoo.
龚苾霏瘪嘴,却也知道我说得话糙理不糙,所以也不反驳,上前抽了第一签。“完整的。”她把抽到的香烟扔进了垃圾桶里。“哦,恭喜你,”我无精打采道,“你上车了。”
剩下四个队友依次从我手上取走一根香烟。“噫,我中了!”凌曦月捏着半根香烟笑道,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太好了!我不用受罪了!”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女娃子刚才的豪言壮语去哪了?瞬间原形毕露!不过也能理解,凌曦月的情商只有8,连正常人的水准都达不到,情绪心事基本上实时展现在脸上。她从不隐藏自己,也藏不住。
要是我的话这种时候应该会满脸惋惜,痛苦地表示为什么不是我去替队友承受伤痛?不过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我这种惺惺作态在这种时候更讨人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下一场的试炼除我以外他们五人选谁做替补我都觉得没什么差别,毕竟在与电锯门的对决中,在我看来智力与战力的影响力只能屈居二线,真正决定胜负的将是意志力,可惜这玩意没办法评测。就算是孙杰,我也觉得他内心深处也是骄傲的,绝不会轻易向敌人低头告饶。
“行吧,都没异议?很好!”我选择性忽略了孙杰举起的手,“我不能许诺让你们舒舒服服地度过下一场试炼,但我将尽我所能,带你们晋级。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从竖锯身上啃下这一分来!”我的四个倒霉队友坚定地看着我,虽然脸上还有些许畏惧与逃避(孙杰脸上是大量的畏惧与逃避),但从此刻开始直至这场试炼结束,他们没有一个人向“电锯门”低头。
我给竖锯的回信很简短,连称呼和落款都没有,这在高考作文中可是毁灭性的。全文一共十六字: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建军节凌晨,我们住在香山别墅的几个试炼者视死如归地道完晚安后,各自回房躺下,但除了凌曦月之外全部失眠,此时就体现出了我作为阎王试炼者的优势了,早已准备
好的一众黑白无常在对决开始前两个小时将我们的灵魂勾出,客客气气地送入了我们的团队空间中。
“‘电锯门’前面匹到的队伍可能也不是怯战了,”我心道,“也许只是因为失眠错过了对决时间,不过这好像也是一种怯战…”
等待时间里,团队空间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我试图讲两个荤段子缓解一下,完全没人理我,也不知道都在想啥,连个捧哏的都没有。而我一个面瘫讲单口相声的效果可想而知,也就干脆放弃,一根根地抽着闷烟。
戏运还最后还给我传了个口信,“无所谓,放开整,活着干,死了算!”“回禀老戏,准备看戏!”我笑着把传话的无常打发走了。
当晚我们这场对决的观赛者数量达到了麒麟计划最终轮之后的最高峰,据不完全统计七成都是在等着看我们“暝天”被虐,连公认的华夏最强王子沐在这一轮的热度都没我们高。
“英雄聚义淘汰赛第二轮即将开始,请‘暝天’的试炼者在五分钟内走出空间外门参赛。”空间的提示适时在我们心头响起。“走吧!”我从沙发上跳起,带头向门口走去。我的四个队友一言不发死气沉沉,我们就像一支送葬的队伍。
送葬的对象可能还是我们自己。
不知在黑暗中飘荡了多久,我猛地恢复了意识。眼前的景物仍然模糊不清,这是因为昏暗的环境里只有一盏应急灯在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空间没有任何提示在心头响起。本身进入淘汰赛阶段之后在公布对手时直接就会给出下一场试炼的情况,因此都是进入试炼就直接开始,既没有断裂空间也没有试炼介绍。但是这一场不太一样,这是经过竖锯干扰的试炼,我在赛前没有收到一点情报,甚至于连我们“暝天”的获胜条件都不知道。不过按照竖锯那尿性,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来告诉我们他精心设计的游戏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