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试炼的主动权…已经不在‘暝天’这边了啊…”我看着实时监控中“绿洲”市内的乱象,深吸了一口烟。
虽然我一向不愿低头,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此次在智力交锋上,我输得很彻底。“盗道”中确有一智力超群的试炼者存在,他几乎算到了我每一步棋,让“暝天”一步步落入了他的彀中。
之前在大学城的交锋中,他已经料到了我会识破其利用市长演讲转移注意力的伎俩,并将计就计,借助我们的出场将“绿洲”市政府彻底打造成反派,激起了民愤,最终造成了今天的不利局面。
“当初就不应该抱有善意,”我摇头道,“如果直接用屠杀来暴力镇压,现在我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当一个团体只有少部分人时,一场屠杀会遏止起.义的萌芽。但现在为时已晚,在革.命事业如火如荼时,暴力只会让人民的反抗意识更上一层楼。
如果之前直接把被“盗道”妖言惑众的那一群大学生解决掉,固然会激起民愤,但杀一儆百之下,也不会有人有胆量做出头鸟。可惜我没有亡羊补牢的机会,如今的麻烦事已经不是杀几个人能解决的了。
不过我也没有就此放弃,开什么玩笑,英雄聚义这一轮已经没有任何容错了,输掉对决,就意味着淘汰出局。“暝天”在这一场赛事中背负了太多。我不能,也不愿言弃。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破局之法,虽然情绪的不完全让我不会因为之前的失利而懊恼,导致瞻前顾后,但“暝天”现在是局势被动的一方,我不敢轻举妄动。
事实上“盗道”目前正驻扎在大学城中这一信息我们是掌握了的,如果处于均势,“暝天”当然会登门拜访,来一场实打实的团队交锋。但眼下我们却不能这么做,除非能直接一次性将对方五个试炼者全部解决以团灭的方式来结束这场试炼,否则只会起到反效果。
如果有幸存者的话,他们完全能够把被我们干掉的队友塑造成了为“民.主”“人权”牺牲的英雄,进一步激起民愤,抹黑政府。现在所谓政府的公信力就是一个笑话,摇摇欲坠。虽然空间没有明确给出“盗道”获胜的标准,只是笼统地说我们“暝天”要阻止所谓游戏复.兴党的起义。但如果政府一旦倒台,那么我相信他们手握的优势会直接转化为胜势。
所以,这种时候我们几人还是不要给施瓦辛格市长火上浇油为好。
林莫颜等人显然也了解这一点,直接大剌剌地进驻“绿洲”市内。跟刚进入试炼时不同,他们一点也没想着隐藏自己的踪迹,巴不得我们尽快打上门去为其造势,我自然不会顺他们的意。
而且我和“盗道”的智者应该都心知肚明,拖不起的其实是他们。愣头青们的耐心是极其有限的,“盗道”编造的所谓超能力者的谎言能蒙他们多久呢?等到怀疑超过信仰时,又会有多少人继续支持游戏复.兴党的伟业呢?
何况米国政府虽然草包,但狗急还会跳墙,这群暴民如果继续不知好歹,当政府下令镇乱部队允许使用杀伤性武器时,倒霉的就是暴民了。只不过下这个命令的人注定要在合众国的历史中背个大锅,所以除非形势所迫,为仕途考虑之下,没有一个政客会愿意签署这种性质的命令。
我在等“盗道”的下一步棋,在他落子后,我才能随机应变。而他们没有让我们等太久。
“老苏!西城区33大街,‘盗道’正号召人手,准备在明天冲击市政厅,处决市长!”凌曦月凭借超人的动态视力,敏锐地从数个摄像头实时影像中捕捉到了对方试炼者的踪迹。
“把刚才的片段投出来,重新播放一下!”我摁灭烟头。凌曦月照做,画面上林莫颜和那个叫徐军的试炼者正站在十字路口中央的一辆重卡车厢上,大声地罗列着市政府的罪状,引得台下暴民群情激昂。
“这一次应该是真要去干市长了…”我思忖道,“这种话明确说明后不照做等于打自己的脸,‘盗道’不会干这种蠢事…但是…”我拿起放在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纸笔,用旁人看不懂的写写画画方式来记录下自己的脑洞。
“胜败兵家事不期,”我用二十分钟做了明天的规划,“包羞忍耻是男儿!只要这一步棋能赢回来,我们就能翻盘了!”我认定明天两队间的交锋恐怕是“暝天”在这场试炼中的最后机会了,接连的失利并没有动摇我,对于自己的布局我还是相当有自信的。这是好事,一个人或者一支队伍如果失去了胆气,那不配赢。
“终于可以痛扁对方了吗?爷的查克拉已经迫不及待了…”刘为先摩拳擦掌。“不,”我摇头道,“老刘,明天正面战场我不需要你,这个位置很关键,需要人驻防,你一定要守好!”我指向全息地图上的一个点。
“哦…”刘为先略感失望,不过这小子平时虽跳,关键时刻还是服从指挥的。“然后,是我们四人…”我划拉地图,“我们的战场…是这里!”
翌日,阳光明媚,是一个在沙漠边缘晒日光浴的好天气。但是,“绿洲”市内,现在并没有人有这种闲情雅致。胆小者躲在家中闭门不出,好事者街头叫嚣“民
.主”“人权”。
一支数千人的队伍,由一群青年打头,浩浩汤汤地向着市政厅进发。人群中举着五花八门的标牌,“施瓦辛格滚出‘绿洲’!”“为人权而战!”“腐朽的政府理应被取代!”
不过这一切,与我们关系不大。我昨天选定的主战场,和市政厅相隔了半个城市。
虽然很多大学生在“盗道”的鼓舞下志愿加入了游行队伍,但大学城中还有不少热血青年在忙碌。他们正自发地为游戏复.兴党制作标语,印刷海报。高等学校的聪明人就是与众不同,当其他人将目光对焦在市政府时,他们已经在研究其他派别的敌人了。为了让自己信奉的游戏复.兴党在推翻市政府后能够在女权、人权等其他暴徒组织中脱颖而出,他们从现在开始就需要做好准备工作。
从某种以上来说,他们比“盗道”五个试炼者考虑得还要久远。
我们四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这群愣头青的注意。虽然我们之前来过大学城,但事实上记住我们脸的大学生只是少数,大部分人不可能认出我们是政府的人,很可能还把我们当作志同道合的革.命伙伴。
只不过,“盗道”的人不可能把我们四人当同志,很显然他们也有所堤防。我们刚刚踏上“绿洲”大学的操场,三道人影便从另一边迎了过来。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忙碌的大学生们发现了林莫颜三人的出现,当即放下手头的活计,高呼他们的名号,就像是在觐见神灵一般。带头的林莫颜俏脸一红,显然并不习惯这种被顶礼膜拜的感觉。
他们十分谨慎,在与我们相隔二十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避免被“暝天”突然袭击。“政府的战士们,我想你们应该不是来闲话家常的吧?”林莫颜微笑道。
“什么?他们是政府的人?”“我想起来了,那天就是他们几个,他们是政府的超能力战士!”周围的人群有些炸锅。我们在这的名声显然不怎么地,好多人心惊胆战地向后退了数步想远离我们,不过似乎是意识到有游戏复.兴党的人撑腰,他们又觉得自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