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供镜峰。
炼心镜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两位守镜弟子大惊失色,“快,快请掌门!”
欧阳掌门连同几位道君一同到达,向守镜弟子了解完镜中景象大喜过望,境中弟子们要回来了。没一会儿,“咕咚、咕咚……”只见有人影陆陆续续从镜中滚落出来。
“师尊!”
“师父!”
“师兄!”
待最后两人滚落出镜,整个炼心镜闪烁片刻,随着几声“咔嚓~”碎成了碎片。
一番寒暄过后,欧阳掌门开口道,“各位弟子先回洞府休养吧。”见弟子们均行礼告退,“昆仑派两位弟子留下!”得了逍遥子道君眼神示意的欧阳掌门又补充道。
默默看别人师徒情深的于妍和呼延溟,这般被点名只好留下来。
“昆仑小儿,可知罪?”见其他弟子都离开了,逍遥子道君突然发难。
这突如其来的问罪,让于妍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恭敬问道:“请前辈见谅,晚辈不知!”
“杀了阵灵、毁了困魂阵,导致蜀山弟子再也无法炼心历练;又毁了镜灵树,现在整个炼心境永久关闭了。你们还不知罪,简直罪大恶极!”逍遥子道君并未回复,倒是游曳道君厉声道,炼心境作为蜀山传承几万年的镇派之宝,如今镜碎境毁,说不痛心是假的。
于妍的第一反应是游曳道君口中的镜灵树,该是说的神树,想来蜀山并不知情神树之事,毕竟神树中间一万多年未结过果,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至于蜀山为何称呼神树为镜灵树,于妍猜测,蜀山应是知情炼心镜及炼心镜传送木牌的材质皆来源于镜灵树了。
只是,游曳道君这话说得实在有失偏颇了。
“回前辈,困魂阵本就年久失修,其阵灵已经入了邪魔专门吞噬生魂,我们同蜀山弟子均深受其害;至于镜灵树,它为何会爆炸毁灭,晚辈实属不知,就算晚辈想毁了它也委实能耐不足,反倒无辜受了牵连。”于妍自是不能认罪,毁人镇派之宝的大帽子可不能戴,何况说到底还是困魂阵和镜灵树自己的问题,我们都是无辜被连累的。
“哼,伶牙俐齿、牙尖嘴利,你只说困魂阵和镜灵树是不是因为你们才毁的?”游曳道君吹胡子瞪眼也不端架子了,自也是不大讲道理的样子,今儿个就跟两位小辈杠上了。
在场的其他几位道君包括欧阳掌门在内均未言语,呼延溟也算是看明白了,炼心镜毕竟作为蜀山的镇派之宝,如今境中皆毁、整个炼心境永久关闭,蜀山未必不清楚,此事严格来说怪不得小辈们,但此事造成的损失不小,作为大宗门的蜀山不可能闷声吞下,于情于利益于面子均过不去,但又不可能怪罪门内弟子,只能将责任归咎到外宗子弟。
“回前辈,困魂阵、镜灵树被毁,晚辈愿意一力承担、尽力弥补!”呼延溟拉住了正欲反驳的于妍,拱手正色道。
“狂妄小儿、口出狂言,你能拿什么承担!”逍遥子道君忍不住出声呵斥,小小年纪即使有背景有实力也不该这般骄傲自大,迟早招来祸端。
呼延溟并未言语,逍遥子道君的话倒是成功提醒了欧阳掌门,这事委实不是小辈们能够解决的,便对着李管事说道:“传书昆仑派和呼延仙岛!”
李管事应是退出,欧阳掌门对着于妍和呼延溟道:“两位先在蜀山休息几日吧!”
于妍和呼延溟只好同意,告退。
——
于妍和呼延溟被问罪的事还是传了出去,夏亦轩、夏英菲,就连王大哥都找各自师尊及掌门求情。
夏亦轩直接将,空间传送阵启动方法其实是于妍提供的这件事,告诉了逍遥子道君,也就是说其实是于妍救了他们。
逍遥子道君倒是并不意外,反倒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夏亦轩他们一入炼心境便是三年,渡照尊者虽然打开了炼心镜,但这三年不可能师门道君们一直守在镜旁,便让两位守镜弟子轮流守着,一旦境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便第一时间禀报他们。
可即便如此,境中还有很多景象是看不到的,比如:困魂阵为弟子们编织的炼心之境无法窥探;夏亦轩他们四人突然在沙地消失之后无法看到,等到能看的时候,便是昆仑来的女娃娃被镜灵树卷入树中,里面发生了什么也无从得知;再有便是,女娃娃布置隔绝阵或是贴上隐身符的时候也看不到。
当时,徒弟夏亦轩和女娃在隔绝阵中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但出了隔绝阵,夏亦轩便知道了如何启动传送阵、逃离炼心境,想来该是女娃告诉他的。
逍遥子道君让夏亦轩把阵法之事前前后后告知于他,听完满意地点点头,感叹道:“这女娃,倒有几分阵法天赋,槿梧仙子真是收了个好徒弟!”
夏亦轩颇有几分惊讶,师尊从未这般夸赞人,哪怕自己入门三十载,也从未得到此般肯定过。听师兄师姐说,百多年前,师尊那半路夭折的小徒弟,生前也是这般常常被师尊夸奖的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白芷道君感到头疼,徒儿好不容易从炼心
境出来,一听说昆仑来的两娃娃被问罪的事,就跑来求情。
“师父,呼延溟和淳于妍是弟子的朋友,弟子在炼心境中频频涉险,多亏两位朋友出手搭救才能平安出来,何况境中之事乃我们共同所为,就算要怪罪也当怪罪我们所有人才是!”于公于私,夏英菲觉得自己都该站出来说话。
一来于妍和呼延溟确实几次三番救了她和哥哥的性命;二来镜碎境毁之事,实在是炼心境自己出了毛病,怨不得境中子弟。夏英菲当真想不明白,以公道正义行天下的堂堂蜀山剑宗,为何还要问罪他人。
这番道理,白芷道君自是明白,只是此事断不是理所当然的那般简单,也不知道如何跟小徒儿解释。但眼下,白芷道君倒是有些担心,徒儿太过正直认死理,于往后修行一途不知是好是坏。
“你也不必担心,掌门不会真的拿人怎么样,毕竟你那两位朋友的背后都有宗门和家族撑腰,只是此事,蜀山总要全些面子的。”白芷道君打着把蒲扇,苦口婆心,话也说得实在。
“师父不会诓骗徒儿?”夏英菲还想再确认一遍,毕竟从小大大,师父哄骗自己的事也没少做。
“死丫头,我诓你做甚!”白芷道君一把蒲扇就朝夏英菲的屁股上招呼。
夏英菲连连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