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下一阶段仗要打，训练也要抓，我把大纲给你，连队你来训，特战队我来训。”方振华又把训练的事交代了一下，“晚上的文化课要把日语课加上。”

“我槽”赵刚和李德明听他说完，同时叫起来，“你他良的还会日语？”

后世龙焱特战队所有队员都要求会3门外语，除了英语，大部分人选了日语和韩语。

为什么？因为潜入的机会多，特战队也是需要化装潜入去搞情报的。

你学阿三的语言？包上头也不像当地人啊？还不如带着翻译直接干进去呢。

搞情报和作战还是有很多区别的，你学了也融入不了学他干嘛。

当然，这个世上，方振华在总部真的装模作样去日语教员那里上过课，为的就是人设，太多技能没有出处是无法解释的，尤其在红党这个组织严密，强调无保留向党汇报的团队里。

临走的时候，连李德明都深深地看了方振华一眼，和赵刚又默契地同时说了一句：“变态。”

方振华：？？ 哪学的？

罗大凤：还用问吗？

当晚上方振华出现在聚义厅里时，赵刚已经事先把人都召集齐了。

“同志们，”看着下面除了牺牲、受伤的同志以外的全连战士，甚至几个轻伤的战士和62个投诚的伪军都到齐了，方振华有些激动。

“昨天我们和小鬼子打了我们特务连的第一仗，这一仗我们打的是成功的，也是胜利的。

但是，我们连也有损失，10多名同志牺牲了。

回来以后，我想了一晚上，怎么样让我们的同志、兄弟少一些牺牲呢？

或者说，就算要牺牲，怎么样减少无谓的牺牲呢？”

“想了一晚上，今天白天我和指导员商量，召开这样一个总结会。

以后，我们每打一仗，都要以连排为单位，战前开一个分析会，战后开一个这样的总结会，今天是第一次。

开这个会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大家自我总结，或者相互指出上一场战斗的好的经验和坏的教训，这样我们才能够尽快地学习战斗，更好地去战斗。”

“谁先说一下？”方振华示意大家可以自由发言。

会场上鸦雀无声，都是第一次，几个班排长凝神思索，组织语言。

更多战士茫茫然，两个月前还是农民一个，今天晚上就要总结战斗经验，一下子找不到方向了。

方振华不在乎，慢慢的大家就会习惯的。谁还不是这样来的，学习中成长嘛。

“连长，我来说一下”火力班班长赵大春举手示意，很短地沉默了一下，说：“连长，还有同志们，这一仗打完，我们火力班是要检讨的，和鬼子相比，确实我们的炮火精度差距很大，也给战友带来了很大的牺牲。我检讨。”

“很好，大春”方振华破天荒温柔的语气，因为他发现了赵大春的话一出口，全场比刚才更加安静了，很多人沉默下来，他不希望总结会开成了批斗会。

“我们开总结会，首先的目的不是为了追究责任，除非你犯了战场纪律。但是你可以通过这一仗看到自身的不足，这很好。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进步。”赵刚这个好指导员，一下抓到了重点，主动把话接了过去。

“连长，我们3班战士李虎违反了战场纪律，我作为班长，个人向同志们检讨。”三班长李峰也站了起来。

“老方，李虎是他堂弟。”赵刚手虚按一下，示意李峰坐下，又在方振华耳边把背后的故事告诉了方振华。

老赵作为政工干部真的优秀。

“连长，我说几句”一班长吴迪也站了出来，“打了这一仗，我发现鬼子的单兵能力真的不是吹的，我们把他们一个小队摁在了山脚下，可是鬼子的反击还是把我们压的抬不起头……”

解除了责任包袱，又有吴迪打样。

一下子，大家的热情全部上来了，开始积极地讨论起来……

“连长，我可以说两句吗？”一个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

让方振华很惊讶的是，这可是华北，为啥这人一股浓重的东北大碴子味。

“投过来的伪军的连副，赵有田，原来东北军的。”赵刚介绍。

“来，赵有田，你从你的角度来说说。”方振华热情地把赵有田请到自己座位边，又安慰他，“大胆说，一来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同志了，不用顾虑。

二来站在你过去的立场来看问题，可以看到很多我们忽略的东西，这是在帮助大家成长。”

“来，大家欢迎。”方振华带头鼓掌，很快聚义厅里掌声如雷。

“谢谢，大家好，我来自东北，赵有田。”赵有田有些受宠若惊，“我和小日本子打了10来年交道了，九一八之前还经常看鬼子训练。

鬼子打仗就是大炮轰完步兵冲，步兵冲完大炮轰。

但是就这两下，为什么我们华夏人经常顶不住呢？

因为鬼子的重火力主要针对的就是我们

的重火力，他们盯着我们的大炮和机枪打，又打得准。

你机枪刚刚打两三梭子，他们的炮弹、榴弹就来了。

所以和小日本子打，一定要打一枪换个地方…”

“哗……”方振华和赵刚再次带头鼓掌，所有人都把双手拍的啪啪响。赵有田的脸红起来，胸膛却慢慢挺直了。

两个小时的总结会是成功的，会上大家已经把这次战斗所有的经验教训抠了一个遍。

对，是抠。

方振华觉得这个字最准确地体现了特务连对于战争的态度。

没有这样严谨的态度，怎么能够保证大家的迅速成长。

更加值得高兴的是，在几个连排干部的引导下，战士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了针对这些问题需要补上的专项训练。

次日开始，特务连历史上的第二次训练高潮就开始了。

方振华也把前一次没有来得及讲述的一些科目给大家及时补了课。

比如站岗值勤的暗哨问题，前面一直没有时间。

这一次，算是把暗哨设置的课程给补上了。

并且明确规定，暗哨的设置必须由连一级干部亲自安排，排长以下都无权知道。

方振华暗暗庆幸补得及时，因为这次战斗以后，难免不被日军盯上，万一被鬼子摸上来，以之前的岗哨设置方式是要出大问题的。

同样，在交代清楚培训内容以后，方振华把连队交给赵刚，又带着特战队整天钻树林里去了。

只有每天晚上的文化课，他才现身出来开启日语培训课。

方振华的要求就是特战队必须人人掌握，其他的战士有兴趣就来学习，不设门槛。

结果全连除了特战队，来了100多人。把罗铁柱这样不爱学习的农民干部都逼得拿起小本本，天天“八嘎八嘎”地苦读。

罗大凤现在觉得方振华真的有毒。

她本来对日语没有任何兴趣的。谁愿意学鬼子话谁去，老娘是不伺候的。

可是罗铁柱被逼上去了，悟性又不够。

身为副连长兼一排长的他，不为学习只怕丢脸，没事就跑后勤央求妹妹一起学，也好带带后进生。

没有办法之下，小丫头苦着脸也被迫进了日语学习班，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八嘎”“八嘎”冲着方振华，这是罗大凤每天苦中作乐的唯一方式。

“大凤，我算是发现了，全连就你最勇。”同为难友的赵刚向罗大凤伸出两个大拇指。

“指导员，你最坏了。”罗大凤不吃这一套。

赵刚：你是不是搞错敌人了？

“本来就是，全连就你能够管管连长。你就让他胡闹。”罗大凤愤愤不平，“这鬼子的话特战队学了就好了，现在把我们都绑进来，唉…”

赵刚：“这能怪我吗？学日语总是好事情吧？我怎么反对？你没看我也学的这么辛苦吗？”

可是赵刚的苦肉计完全没有用，迎接他的是罗大凤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眼神。

赵刚：我……真是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