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

她知道李母不要脸，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不要脸。

做生意，卖卤下水成本已经很低了，却连这点儿钱都不愿意出，还想白要人家的下水。

张氏一想便觉得不好，可不能自己明明是拿着钱买回来的，李母却觉得她应该没花那么多钱，又或是根本没花钱，把李母的钱给贪了。

等她买了东西回来，李母反而还要问她要回那15文钱，那她岂不是吃了大亏。

张氏眼珠一转，便说：“娘，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镇上还有咱这些村子的人，好些人舍不得吃肉，便去买猪下水回来当肉吃，解馋呢。”

“人家肉摊的老板又不傻，明明能卖钱的东西，哪怕便宜，但能多卖出一文便是多赚一文，自然不会扔了或者白送的。”张氏说道，“不然你以为李慕慕是傻的吗？明明能白得的，却还要花钱去买。”

李母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张氏说的还是有些道理。

李母便撇撇嘴，说：“那也不能他要多少钱，你就给多少。还是得还价，尽可能的花最少的钱，买到最多的货。”

“那是自然的。”张氏说道，“咱要的量大，我再跟老板好好商量商量。”

“不过，娘，那么多东西，我怕自己一个人带不回来。”张氏说道。

这么大的量，她自己一个人确实很难拿。

但最重要的是张氏要找一个证人，证明她确实是把李母给的钱花去买下水了，可没有自己贪一点儿。

不然回来李母撒泼打滚耍无赖，死咬着她贪了钱，她真是有嘴都说不清。

“要不让有康跟我一同去吧。”张氏说道。

叫李有财去不是不行，但李有财这个好吃懒做的，哪里愿意出这种力气。

况且，李母还会觉得他们夫妻俩是共同贪了她的钱。

但李有财是李母的儿子，李母又惯来溺爱李有财，便是怀疑也不会对李有财说什么，到头来还是要把账算到她头上。

张氏想想便觉心累，便把李有康拉了出来。

李母总不会觉得李有康与她是一伙的吧。

“也成。”见张氏要叫上李有康，李母也放心，便大叫道，“有康！有康！”

可半天也没见人回应。

往常李有康若是在家，叫一声便过来了。

“他不在家吗？”李母问道。

“还真是，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他。”李有财撇嘴，“也不知去哪里鬼混了。这么大个人，成天不着家！”

张氏心说你还好意思说李有康。

李有康可比你靠谱多了。

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却说：“就是啊，小叔怎么越大越不靠谱了。”

李母起身去找李有康，找了一圈，包括他的屋子也去看了，都没找见人。

只好回来说：“算了，我与你去镇上。”

“那敢情儿好，有娘在，我便更放心了。”张氏更高兴了。

李母不是张口闭口都要还价吗？

到时候让李母还价去。

还不下价来可怪不得她了。

而此时，李有康再次跑来了顾家。

他一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想尽快过来，让李慕慕能够早做准备。

“砰砰砰！”李有康急切的拍打着顾家的门。

“来啦！”院中传来王翠珍的声音，“谁呀，怎么敲得这么着急。”

跟催命似的。

王翠珍念叨着，过来开了门，惊讶道：“有康？”

“你这咋了？”刚离开又回来了，而且还跑的这么急。

“顾家嫂子，我有急事要跟你们说。”李有康着急的说。

“我们？”王翠珍一听，竟不是只找李慕慕，而是要与她们一起说，便赶紧说，“快进来。”

王翠珍带李有康进了屋，顾家人见李有康又回来了，纷纷惊讶。

“有康？”李慕慕奇怪的问，“你怎么又回来了？出什么事情了？”

王翠珍此时端来一碗水给李有康，“来，先喝点儿水，顺顺气。”

“谢谢大嫂。”李有康接过碗，迅速的咕嘟咕嘟，没几口便将一碗水喝完，便赶紧跟众人说，“我刚刚家去，正好听见我爹娘跟哥嫂在说学你们卤猪下水摆摊的事情。”

“这有啥。”王翠珍笑着说道，“又不是没人学过我们。但他们手艺不行，也不肯好好地清理猪下水，便是卤出来了，仍旧有一股骚臭味，客人不爱吃，还是得来买我们的。”

王翠珍对此还是很有自信的。

她相信李慕慕说的话，只要他们把质量搞好了，客人们知道谁家好吃的。

事实也证明了如此。

“这次不一样。”李有康摇头道，“他们打算晚上来偷卤料。这样一来，你们没有了老卤料，就要重新煮一锅，味道肯定不如以前的。而他们偷了卤料，反倒煮出了好味道，便能将你们比下去了。”

“而且我娘还让大嫂去镇上，把所有的下水都买了，要让你们买不着货。”李有康着急道，“姐，你要不要赶紧去镇上买些下水回来，应该还来得及。”

李慕慕眨眨眼，“她们有那么多钱包圆吗？”

“娘给了大嫂8文。”李有康说道。

李慕慕松了一口气，说：“不必担心，她们买不光。”

张彩萍也笑着说：“我当是拿了多少钱去买呢，才8文，你不必担心了。”

李有康眨眨眼，说：“我听说，猪下水很便宜的啊。”

“确实是便宜，我买来的时候，是1文钱一副猪下水。”李慕慕说道，“镇上有两个肉摊，你是知道的。我惯来去买的是那个小的肉摊，每次都去把老板剩下的猪下水包圆了。不过因为我们猪下水卖的好，所以便连肉摊的猪下水都涨到了2文钱一副。”

“这……怎么还有这样子的？猪下水又不是啥好东西。”李有康不平道，“老板这样太不地道了。”

“本来是不用涨价的，但是后来有人学我们也摆摊卖卤下水。小摊子被我包圆了，对方便只能去长期供应珍味楼的那个大摊子去买。那家能与珍味楼做稳定的生意，自然是有些生意头脑的。便趁机给涨到了2文钱。他们都涨了，小摊子的老板不涨的话，怕被对方找麻烦，也觉得不涨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