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途末路之下,不是无尽的勇气,而是心灰意冷。
日军指挥官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对着他想象出来的岗村发着狠,似乎在质问,为什么将他们给抛弃。
连日军指挥官都没有办法逃出这片阵地,其他人更不用痴心妄想的活着,除非举手投降。
“你们几个,先退出去,我们跟指挥官阁下有事情要谈。”
一名日军军官对着卫兵和其他几个无关紧要的军官吩咐到。
昏暗的地下掩体里,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水滴击打岩石的声音,听着低落的声音,日军军官感受着自己的呼吸。
“司令官阁下的电报如何说?”日军军官问。
日军指挥官扶着潮湿的墙壁站起身来,坐在椅子上,半个身体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死战到底!”日军指挥官的声音好像是嘶哑又像是哽咽。
岗村的命令从来没有更改过,东汤县丢失的时候,滹沱河东岸的日军接到的命令就是死守。
如今山上的草都快要发芽了,命令还是死守。
“最近司令官阁下给我们发的电报越来越少,甚至我们不发每日简报,他都不再过问。”
心灰意冷的日军指挥官想不明白,自己统帅几万大军,为何一个冬天就落到了如此下场。
甚至岗村连突围的命令都不给他们。
“指挥官阁下,卑职有个愚见,趁着我们手中还有点兵力可以战斗,或许我们还有谈判的资格。”日军军官说。
日军还控制着滹沱河东岸不足三分之二的阵地,而且阵地每天都在缩水。
此时跟第一军分区谈判,他们仍旧有资格,可以提条件。
等赵志国的部队把日军防守的阵地给切成数段之后,恐怕日军指挥官再想投降,第一军分区哪怕同意他们投降,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趁着现在手中还有资本进行谈判,不一定不是好事儿。
“我们的家人都在本土,主动投降的消息传出去,他们恐怕不会有好下场。”日军指挥官提醒。
他们可以投降了之,在战俘营中熬过这场战争,但是他们的家人恐怕就没什么好下场。
“我们可以向赵志国提出条件,让他们对外宣传,说是他们攻克的阵地,我等都战死了!”日军军官提议。
谈判就是谈条件的,如今日军对滹沱河东岸的观察只有侦察机,只要在投降的时候,让第一军分区在报纸上说,阵地上发现了日军指挥官的尸体,一切就都可以避免。
日军指挥官独自坐在那儿,不远不近,没有说话,似乎他在思考这个对策的可行性。
“指挥官阁下,若是您想,我愿意代表您去跟他们谈。”日军军官说。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浩浩荡荡的派一个代表团过去,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要投降,自然要偷偷摸摸的。
日军指挥官在黑暗中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没有在语言上答应,万一东窗事发,也怪不到他头上。
某日夜晚,滹沱河东岸祝浩的指挥部内来
一个不速之客。
“旅长,
就是这家伙,
被我们抓到之后,
一直要求见您,
说我们的话说的还特别难听,就像鹦鹉一样。”
士兵们将日军军官押送到祝浩的指挥部,不过给他戴上来一个黑色的头套。
日军军官在士兵的推搡之中,跌跌撞撞地闯入了四旅的旅部。
“你在日军中什么军衔,担任何职?”祝浩问。
“我的证件上有!”日军军官用蹩脚的华夏语言说。
士兵将早已经搜出来的证件递给了祝浩,祝浩看了一眼证件:“军衔不低呢,准将?你们的指挥官是一个少将吧?”
“能不能把头套摘下。
“就这样谈!我可不知道你是不是。
祝浩可不会因为小鬼子想要释放什么信号,就会对他们放松戒备。
“我是。
祝浩没想到日军军官会如开门见山,竟然没有丝毫掩饰,反而这更让祝浩警惕起来。
“你们部队已经尽数被我军包围,你们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祝浩说。
日军已经在包围圈之中,哪怕是以后不用进攻,滹沱河东岸的日军也会被困死。
“我军若是拼死反抗,必然还会给你们造成更大的伤亡。”日军军官说。
“哈哈哈……”
听到日军军官的说词,祝浩放声大笑:“你在恐吓?我好害怕,你信不信,我现在可以砍下你的脑袋,挂在两军阵前,到时候你们投降的士兵只会越来越多,而不是拼命抵抗?”
祝浩手中已经有足够劝说日军投降的日军俘虏,一批劝说另一批,另一批劝说下一批,无穷尽也!
就这手段,日军基层士兵根本抵挡不住。
对于日军军官想要开条件,祝浩并不感兴趣。
唯一
让祝浩在意的是,滹沱河东岸只要收复,他们确实可以在滹沱河上建设一座大桥,尽快让铁路连通两岸。
日军军官哑然,在为了。
“两军交战不斩。
“呵!想道德绑架我?还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告诉你,你是被我军俘虏来的,不是打着白旗来谈判的,更没有事先通知我们,我完全可以认为,你是来我军阵地前搞侦察的。”
祝浩丝毫不客气,当然他也没有必要为此客气什么,没有当场砍下这个小鬼子的脑袋,他已经在尽力克制了。
“把他单独关押,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跟他说话。”祝浩下令。
“我还有话要说!我能帮你们劝降我们的指挥官,让他放下武器前来投降。”
日军军官眼见自己要被羁押,连忙开口争辩。
他必须要想办法回去才行,哪怕是没有谈妥,他要不能就这样被抓起来。
正如日军指挥官所说,他的家人还在本土,等第一军分区彻底收复滹沱河东岸阵地,俘虏日军高级军官的事情必然会登报,日军高层知道之后,他的家人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