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沿阵地归于黑暗,枪声也远遁而去。
若隐若现的惨叫哀嚎之声让黑夜再也没有办法陷入沉寂。 “我们有没有把他们全都给打死?”班长问。 连长摇了摇头:“这种环境下作战,能够将他们消灭三分之二已经是大胜。” 黑夜里作战,哪怕是有照明弹,也难以点清每一个小鬼子的位置。 小鬼子只要想跑,还是能够撤退下去的。 “不过今天晚上注定睡不着了。”连长说。 快要天亮的时候,士兵们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至于昨天晚上打死了多少小鬼子,阵地上的士兵没有人关心。 好在日军伤兵在天寒地冻中也没有撑多久。 天亮之时,连长从睡梦中醒来,他第一时间就趴在观察位置上看着日军的动向。 “昨天晚上进攻我们的日军最少有三百人,可能更多。”连长没有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日军这一天一夜,就交代在了我们阵地前七百多口子,他们图什么?” 排长慵懒地挤在连长身边,他靠着战壕,闭着眼睛,显然昨天晚上他也没有休息好。 “我也想知道,说实话,我们现在都没有搞清楚眼前的日军指挥官是谁。”连长说,“我们应该抓两个活口的。” “报告,旅部的通讯兵来了,询问与我们交战的日军是新兵还是日军老兵。”通讯兵找到连长。 连长抬起头看着通讯兵:“这个怎么判断?” 昨天晚上提前发现日军的行动,日军根本就没有靠近阵地,根本无法判断是不是日军的老兵。 “旅长问,你们需不需要撤下去休息一天,六连会接替你们的。”通讯兵说。 “让六连上来换防,我去一趟旅部,我们的士兵该好好睡一觉。” 连长并没有矫情,此时还不是跟日军熬鹰的时候,没有必要被日军榨干最后的精力。 而且连长也没有搞清楚昨天晚上袭击他们的日军是不是小鬼子的老兵,他需要跟高仓汇报。 兰青乡,有温暖的房间,有晒干的草杆儿铺成的床铺,虽然不舒服,但对于前线的部队来说,是奢侈品。 “这该死的火盆,比大姑娘都招人喜欢呢。” 房间里温暖的火盆,成为了士兵最稀罕物件。 “一会儿有热粥,有热饭,需要更换鞋子的,找你们的排长报备,弹药立刻补充齐全,尤其是我们重武器的弹药,一定要备足。” 连长吩咐了一些任务,让副连长盯着,他就前往了高仓的旅部。 一番讨论之后,高仓和前线作战的旅长也没有确定昨夜袭击他们的日军到底是不是小鬼子的老兵。 “司令,昨夜袭击我们的大概率不会是岗村手中那支最后的精锐部队,岗村不会把自己的精锐士兵这么浪费掉的。” 高仓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或许我们正面的日军部队把老兵编组到了一起,想要发挥出很大的作用。” “ 可现在我们仍旧不知道日军这么做的目的。” 高仓是想通过找出日军这么做的原因()?(),?%?%??()?(),
日军除了在正面发起进攻之外()?(),
其他方向没有任何动静。
“或许日军只想在正面对我军骚扰()?(),以表现他们攻取东汤县的决心,让滹沱河东岸的日军知道他们不是在孤军奋战。”连长说。
“昨天我们也都想到了这个原因,毕竟吕正的五旅已经将滹沱河东岸日军所有的道路都给切断,但岗村这么大的一个司令,哄着自己几万精锐部队玩,有点不太可能。” 高仓他们也想到了这个原因,但觉得岗村这么做,似乎有点小家子气。 岗村手里已经握着十几万部队,若是指派一个旅团的兵力在兰青乡搞点小动静,为了振奋滹沱河东岸日军的士气,这不像是一个方面军司令能够干出。 “旅长,岗村真的有那么下作吗?”参谋问。 高仓冷着脸:“我怎么知道他下不下作,我又没有见过他。把我们遇到的情况上报给司令吧,或许只有咱们司令才能够跟岗村是棋逢对手。” “您的意思是说,咱们司令有时候也挺犯贱的?”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什么都没说。”高仓连忙撇清关系。 阿嚏~ 赵志国的一个喷嚏将整个司令部都给惊住了。 “都看我干什么,没事情做了吗?要不出去跑个五公里?” 赵志国抬起头。 “不用你提醒,我怀疑是有人在骂我。”赵志国说,“这一天天的,总被人给惦记。” “吕正他们已经对滹沱河东岸的日军完成了最后的围困,小鬼子逃离的所有道路都已经被五旅给控制。”姚鹏举说。 “这倒是好消息!” “不过四旅五旅总的伤亡已经接近三千人。” 相当于已经失去了一个团的战斗力。 “我就知道,想要彻底完成围困,总要付出点代价,这个代价值得。”赵志国说。 对滹沱河东岸的日军彻底堵死,就不用怕滹沱河东岸的日军向东汤县靠拢。 如今东汤县已经成为了第一军分区在滹沱河东岸部队的物资集散地,有七成的物资要从东汤县转运到各部队手中。 东汤县安全了,第一军分区在滹沱河东岸的部队在后顾无忧。
“高仓也发来了电报,日军一个旅团的兵力对兰青乡展开了进攻,但是雷声大有点小,他初步分析是因为五旅完成对滹沱河东岸日军的包围,才会让日军有了这次进攻。”姚鹏举说,“不过高仓并没有懈怠,以免日军大举反击。” “高仓分析的或许没错,现在岗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可能的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只有保住乌纱帽了,才有机会向我们复仇。”赵志国说。 岗村太想从赵志国手中获得一次胜利了,哪怕不是完全性的胜利,只是逼着赵志国后撤,或者是阻止第一军分区完成战略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