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林氏明明意动,不适,却仍旧强咬着牙不出声,更觉索然无味,
宋京章晃了晃头,
或许他不该这般想,
她是他的嫡妻,是百年后唯一能久伴长眠的女人,
素日替他孝敬母妃,处理后院一应事务,让他能安心忙于自己的大计,
他不能,至少不应该用这种事,去贬低她。
宋京章试图说服自己,
手抚上林氏的腰间,便于让自己更沉浸于这场并无期待的情事,
可身体的反应欺骗不得,
手下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期望的是另一段更加柔嫩雪滑的肌肤,
夜色寒凉,
正房外寂静一片,
那些奴才都知晓今日是主子的好日子,不敢发出丁点儿声响。
窗外只传来几声画眉鸟的轻鸣,映衬着房内的寂静,
那个女人此时会在做什么?
宋京章思绪再度飘远,
学规矩?
不对,这般晚了,许是已经歇下了,
若身下的是那个女人,
恐怕早就忍不住一边娇声婉转求饶,一边伸出爪子,肆意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了,
这样一想,愈发觉得没意思起来,
终是忍不住草草了事,拽过一旁的锦被,包裹住林氏的身体,
翻身躺到一侧,
林氏微睁开双目,“爷?”
“睡吧。”
林氏咬了咬唇,
夫妻多年,她当然能察觉出宋京章有些不高兴了,但并不清楚是何处出了问题,
难道是方才露出些许想搬出宫的想法,惹爷不喜了?
不,不对!
按照爷的性子,若真的对此不喜,也不会同她解释两三年才能搬进府邸。
难道是不顾沈氏有孕的身子,依旧让她和爱折腾的王氏同住一个院子,惹爷心疼了?
林氏自觉猜到了真相,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都怪这些狐媚子,
若不是有这些的狐媚子,
她和爷,也不至于从刚成婚时的柔情蜜意,走到如今的相敬如宾,
“娘娘,可要叫水?”外面询问声响起,
林氏收敛心神,望了眼似乎已经安睡了的宋京章,低声喊道:“不必。”
外面的人退去,
林氏略动了动,忍着不适,翻了个身子,微微贴近宋京章,
脑子里不断闪现二人刚成婚时的光景,
直至打更的梆子声一声声响起,她才挂着微笑逐渐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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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夫人请安,听小环姑娘说,您找小的?”
徐令行礼后,垂手等在中央,
顾晚虞点头,把搅动着燕窝的汤匙放下,“我有一事托你,不知你可能办?”
“夫人言重了,有何事您吩咐就是。”
“我有一素日交好的姐妹,姓杜,同出自扬州,一同上京,后进了永安侯府,想来你在来京的画舫上也见过,”
“如今我还要跟着林嬷嬷学规矩,无暇出府,同她相聚,”
“故想托你帮着打探下她如今的情况,特别是在永安侯府过的如何,不知你可能办到?”
徐令思索一番,似乎想到了是何人,点头笑道:
“此乃小事,小的正巧认识永安侯府上的一管事,虽交情不深,但也能说的上话,打探这点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那便好,有劳你了,小环,”
小环会意,立即给徐令递上一方素色荷包,
“总归是我托你的事,不好叫你拿人情,这点子东西你拿着,用作打点,”
顾晚虞挑动唇角,用轻柔的嗓音继续嘱咐道:
“也不必省着,我与我那姐妹素日交好,骤然分离,十分不舍,日后还是想定时知晓她的消息的。”
“是,那杜娘子真是好福气,有您这般时刻惦念她的姐妹。”
小环在一旁捂嘴直笑,
顾晚虞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徐令,“嘴贫,还不快些去。”
“是是是,夫人稍候,小的去去就回。”
说完,徐令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小环知晓自己方才差点露了差错,十分殷勤的上前为她布菜,
“奴婢这两日和竹儿、果儿闲聊,打听到永安侯府上妻妾众多,那永安侯夫人更是个善妒的,想来月娘和婉娘小姐的日子过的也不甚如意呢!”
“杜月娘素日心气高,哪怕过得不甚如意,约摸着也不会轻易叫旁人知晓,况且她到底也有几分能耐,不过才进府几日罢了,想来还是得永安侯的宠的。”
淡声说完,夹起一块豆腐,缓缓放入口中,
是南方熟悉的甜辣口,叫她吃着舒心,
“夫人看得分明,是奴婢短视了,”
“奴婢听闻这燕窝今日特地加了阿胶同煮,夫人再多用几口吧。”
说着,小环奉上汤匙,
她接过,却
并未喝,而是缓缓搅动着,心绪飘往别处,
“夫人,林嬷嬷来了。”
外间守门的果儿突然出声禀报,
她亦无心再用那燕窝,直接撩开了手,“传。”
眨眼的工夫,林嬷嬷就进了屋内,
昨日还是口头讲,今日便是要开始训练行走了,
整整一日的练习后,
她头上还戴着昨日的步摇,行走间虽不能说到不让其晃动的程度,却倒也晃动的没那么明显了,
林嬷嬷不由露出个赞赏的微笑,“夫人聪慧。”
“是嬷嬷教的好。”
任由小环揉着肩颈,顾晚虞走了一天,此时也松了几分力气,
“听厨房说今日有新鲜的鱼汤,嬷嬷不如一道用些,左右我一人也孤单了些。”
暗中掐算着时辰,估摸着徐令也该回来禀报探查结果了,
她自然要寻个借口打发了林嬷嬷,
果然,
“夫人好意,老奴心领了,但老奴身份低微,哪里敢同夫人一道用膳,”
林嬷嬷微微欠身,“今日的教习便到此吧,老奴明日再来。”
“既如此,小环你去厨房,让李厨单给嬷嬷盛一碗鱼汤送去。”
小环应声下去,
“多谢夫人,老奴告退。”
瞧着林嬷嬷退下,顾晚虞伸手揉了揉膝盖,
这一整日绷着劲不断的走,倒比她练舞还要累些,
竹儿极有眼色的上前帮忙按捏,
手艺倒还不错,她放松了身子,闭目假寐,
徒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猛的睁开双眼,
“可是徐管家回来了?果儿,让他直接进来便是。”
“徐管家?”
无比熟悉的低沉嗓音,
只见挑帘子进来的,并非徐令,而是几日未见的宋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