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道:“是啊!你在朝中过得不开心,朕也知道。如今裴氏专权,朝中选择不对他们趋炎附势的臣子们的日子都不好过。但朕也同样知道,不对他们谄媚的反而都是对朕忠心的忠臣!如今事态不稳,也只能让你们暂时受一些委屈了,宋小状元既然忍受不了如今朝中的气氛,在这侦探屋中也照样能帮得上朕。等以后朕平息了外戚之乱,再将爱卿迎回朝堂!”
到底是当皇上当习惯了,皇上说着说着,什么“朕”啊“爱卿”啊之类的词就开始往外蹦了。
寒酥清了清嗓子。
皇上:“......我!”
宋景风:......
不习惯就算了吧!反正这里也没外人啊不是吗?!
“这孩子又傻又愣的,要不是有你的面子在,我还真不一定会收他呢!”寒酥对皇上抱怨道:“不过好在他还算实在,是个实心的孩子,关键时刻还是挺有用的。一个翰林院的小小编修,也难为你这么看重地还巴巴地送到我这里来。”
宋景风:......实心的?
“当然得看中了!”皇上说道:“自打我登基以来,就出了你们这两个状元郎,我怎么可能不看重呢?”
“就只有两个?”寒酥问道:“我那一届文武状元都是我,那确实,毕竟我就是这么厉害!但是小宋伙计那一届的武状元呢?不应该是三个吗?”
皇上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武状元投靠裴家了。”
“嚯!裴家看来这是想要把手伸向军方了啊!”寒酥夸张地一拍大腿,又吓了胖球一跳,“这你还能忍?”
“再等等,再等等。”皇上好脾气地摆了摆手,说出来的话却不像他的表情那般温和,“我总得给我那故去的母后一些面子吧,等到裴家以为自己一切顺遂,彻底触碰到了无法容忍的底线的时候,我再把他们连根拔除。这样一来,世人也无法说我什么了。至于裴家,就再让他们得意几天,飞得越高摔得越狠这个道理,我会亲自让他们切身体会到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寒酥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如今军权都落在那几个老将的手里,个个都是忠心耿耿的,裴家就算手眼通天,他也照样插不进手,所以只能把主意打到新锐武状元的身上了。不过这倒也好办,你只要坚持给那个武状元坐冷板凳,他裴家就照样对军权无可奈何。”
皇上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唉!说得轻巧,做起来可不容易啊!现在裴家那边的官员们都在给我施压,说什么如今朝中就剩这么一个状元了,再不重用说不过去了,会给以后的应试考生造成一个我朝不重视人才的坏印象云云。总之就是什么大帽子都往我的头上扣啊,我却还要顶住压力,真难做啊!”
寒酥笑道:“那看在你这么不容易的份儿上,这个宋小状元我就先帮你照顾着吧!”
“你是看在那每月二十两银子的份儿上吧?”皇上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还不知道你?”
寒酥也笑了,对宋景风说道:“这位当朝天子,就是那个每个月给我们支付薪水的冤大头了。我们去银平府的时候,花的也都是他的钱。”
宋景风:......
哪儿有当着冤大头本人的面说人家是冤大头的啊?再说了,这可是皇上!
不过冤大头本人倒是没太在意,反而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侦探屋的存在,能帮我解决不少难题呢。我在庙堂之上看不见的问题,你们却能看见;我的手伸不到的地方,你们却能解决。再加上你们是绝对不会对裴氏忠心的,我对你们绝对能够放心。所以这银子花得不亏!很值!”
“我确实是不会对裴氏表忠心啊,但是你就不担心我们自立门户吗?”寒酥问道,把宋景风吓出了一身冷汗。
当着皇上本人的面说你要造反?!你到底是活腻了还是活腻了?你活腻了能别带上我吗?我还年轻啊!
皇上面色不改,还是满不在乎地一摆手,“哎~不担心!你要是想要自立门户,当年直接让我淹死不就完了,还费那个劲儿救我干什么呢?再说了,我对你还是有些了解的,对你而言,皇帝这个位子远不如让身边的人安居乐业来得重要,就冲这一点,你就不会起那个自立门户的心的。”
寒酥闻言,勾起唇角,“我这也是以防万一,不得不点你一句。希望你能一直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
“当然了!”皇上回答得胸有成竹,“我难道不相信自己的救命恩人,却去相信别人的那张破嘴吗?”
“就怕破嘴太多,三人成虎,假的也能说成真的了。”
“我要是连这个脑子都没有,那这个皇位还是趁早让给你来坐吧!不然这矜国在我手里迟早得亡。”皇上一脸认真地看着寒酥,“我相信你,希望
你也能同样地相信我!”
寒酥端起面前的茶杯,以茶代酒,笑着遥敬了皇上一杯。
皇上也笑,端起了面前已经凉了一半的茶水,一饮而尽。
宋景风依然沉浸在震惊之中无法自拔:什么情况?现在是皇上在跟雪花表忠心吗?
你俩的立场是不是反了?
皇上此次微服前来侦探屋,显然并不只是为了来听寒酥讲案情的,毕竟这种事情他听孟繁之讲也是一样的。皇上此次前来,还另有目的。
“那些受害的女子们我已经想办法安顿好了。”皇上放下茶杯说道:“我甚至请了司空神医帮她们看了,就连司空神医也说她们受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他只能帮她们缓解,但也没办法让她们恢复如初了。
“矜城外的茵山之中有一处皇家的避暑行宫,我把那处拿出来供她们居住,以后她们的一应开销,自然也是由我来负责。只是......说来惭愧,如果她们想要过平静的生活,恐怕就会失去自由,要永远地居住在行宫之中了。如果她们想要出去,我是不会阻拦她们,但是世人的眼光她们是无法回避的。毕竟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强迫百姓们不要害怕她们,因为付竹的手段实在是......太残忍了......百姓们感到害怕,说句不好听的,那也是人之常情......”
寒酥叹了一口气,“是啊,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山泉村的那些女子们失去了舌头,但是容貌基本上没有被毁,她们还是有可能恢复正常的生活的。至于其他人......”皇上也叹气,“我非得把付竹那个死胖子活剐了不行!幸好他胖,能剐的肉应该也多,我找个老练的刽子手来,应该能让他受好几天的罪也不死。而且我还要当着符天华的面剐他!真是气死我了!”
“你活剐了他们,那些女子们也没办法恢复如初了。”寒酥道。
“是啊,只能解一时之恨,解不了她们日后要长久受的苦啊!”
“我估计,她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离开那处行宫了。”寒酥提议道:“你可以考虑不定期地给她们找一些娱乐活动,比如找几个戏班子去给他们唱戏啊、给行宫里多建几处别致的景观之类的。人生漫漫,总是被困在一处地方,也太憋屈了。”
皇上连连点头。
“那我带你去看看那处行宫吧!”皇上说着就要起身,“毕竟这是你亲历的案件,不让你亲眼看上一看,估计你是不会安心的。”
皇上带着二人来到这座皇家行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苍翠的林海。这里群山环抱,林木葱茏,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映照着阳光下的绿意。行宫就建在这样一片自然美景之中间,让人仿佛置身于山水画中。
行宫的门楼雄伟高大,用巨大的青石砌成,门额上饰以金色的龙纹,熠熠生辉。穿过门楼,便是一个宽阔的院落。院落中央是一座亭台楼阁,顶上覆盖着琉璃瓦,四周挂满了红灯笼。亭台之后是一片平台,上面是一座庄严肃穆的宫殿。宫殿建筑巍峨高大,正面三重檐,上方有一只巨大的金色飞天。宫殿的外壁是红色的,饰以各种颜色的画栋雕梁,显得非常华丽。
在宫殿的后面是一座广阔的花园。花园里的景致非常优美。花园内设有湖泊,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周围的景色,碧绿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些荷花和荷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在湖泊旁边,建有一些小亭子,亭子内陈设着翡翠玉器、银餐具等奢华的摆设,供来此的贵人们休息和欣赏行宫风光。
在花园的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假山,假山上长满了花草树木,有时候还可以看到一些小动物在其中穿梭。假山旁边建有一座山亭,上面放有一些名贵的书籍,供来此的贵人们阅读。假山周围还设有一些石桥,跨过桥梁,穿过草坪,你会发现有一些奇特的景致,如流水飞瀑、曲径通幽、花海绝美等等。
这还只是行宫正院的一处景象。整个行宫宫殿错落有致,美景夹杂其中,美轮美奂,只是看着,就令人足够愉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