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昨夜怎么样啊?”
翌日一早,寒酥和宋景风带着周琴返回了绮丽阁,一到侧门那边,付竹和李又已经在那里候着了。付竹一见到寒酥,就咧着个大嘴笑着问候了起来。
寒酥冲他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李又推着周琴到后面去了,寒酥一见人走了,就赶忙凑到付竹的身边问道:“付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别给我透露出去啊!”
付竹有些好奇,“什么秘密?贤弟还信不过我么?但讲无妨。”
“这个秘密是那个姑娘昨夜告诉我的,我不太懂她比划的那些东西,只能猜,直到她点头了我才知道我猜对了。”寒酥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道:“付兄,就算你要说出去,也不要告诉别人这消息是从那个姑娘那里流传出来的啊,毕竟我还挺中意她的。”说到这里,寒酥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了似的,挠了挠头。
付竹的心在寒酥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中就七上八下的--寒酥能跟周琴交流?周琴该不会把自己的事都告诉寒酥了吧?不过听到寒酥接下来的话,付竹就放心了。
寒酥道:“既然付兄点头答应了,我肯定是信得过的。那我就直说了,那姑娘昨夜告诉我,李掌柜的其实并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他们还有个妹妹叫叒儿。如果我们喜欢长得一样的双生,那这种更为罕见的天生的三生子可千万不能错过!”
“若儿?”付竹有些疑惑,“我都不知道三胞胎这回事,周琴难道见过她?”
“见是没见过,不过由于她不会说话,可能李掌柜的因此在她面前说话也就没个顾忌了,毕竟谁能想到她也会告密呢。”寒酥神秘地笑了笑,接着说道:“这玄机啊,其实就在李掌柜的的名字里面。李又的名字里只有一个又字,我猜他应该是大哥;而他的弟弟名叫李双,双则是两个又字;而这个叒儿嘛......付兄可知,三个又字,就念作叒啊!这要不是三胞胎,怎么可能会起如此对账工整的名字呢?就算是又字辈的,那也不是这么个起名法啊!”
付竹听着寒酥的分析,眯缝眼一点点地亮了起来,“你确定?”
“确定倒是谈不上,只能说可能性很大。”寒酥笑道:“付兄,三胞胎,这很值得去确认一下啊!”
付竹连连点头,“好!好!贤弟不愧是我的贵人啊!”
而趁着寒酥跟付竹打小报告的时候,宋景风则是悄悄地往方才李又离开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正在返回的李又。
“景儿小姐请留步!这后面可不是贵客该去的地方,别脏了景儿小姐这双明媚的眼睛。”李又没想到有人跟着自己过来了,赶忙大惊失色地上前阻拦。
宋景风本来就不是来探底的,于是他顺势抓住了李又的袖子,“李掌柜的,我有事跟你说。”
“贵客请讲。”
“不瞒你说,其实我个人对于这些双胞胎并没有什么兴趣,反而昨天看了她们的表演,还觉得她们有些可怜。”宋景风做娇弱状。
“景儿小姐真是菩萨心肠。”李又没有感情地拍着马屁,但并不去解决实际的问题。
“所以我才想来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不想让同样的惨剧也发生在你的身上!”
“什么?!”李又愣了一下,转瞬又挂上了他的招牌笑容,“景儿小姐多虑了,小人与弟弟李双本来就是双胞胎,这一点付大人早就知道了。”
宋景风面露疑惑,“是吗?可是我怎么刚才听付大人跟我家苏爷说,其实你是三胞胎,还有个小妹妹叫做李叒的。”
李又倒抽了一口冷气,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宋景风一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就有数了--寒酥昨天的猜测应该是中了!于是他接着说道:“我听付大人跟我家苏爷说,双生已经是不多见了,三生子则更加稀奇。恰好李掌柜的还有个妹妹名叫李叒,等他把你们兄妹三人凑齐之后,还要带我家苏爷尝尝鲜呢!”
李又听闻了这番话后魂不守舍,只感觉头晕目眩,压根就想不起来该回应些什么。
宋景风也用不着他的回应,继续说道:“我家苏爷这还没跟我成亲呢,就已经在付大人的带领之下玩得这么花了,我可不想他再接触什么三胞胎!李掌柜的,你应该也不想让自己的妹妹遭到像昨天作表演的那些女人们的遭遇吧?”
“我、我......”李又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赶紧回去把你妹妹藏起来呀!”宋景风娇俏地跺了跺脚,将一个气急败坏的小姑娘演绎得十分生动。
“是、是。”李又终于缓过了神来,冲着宋景风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景儿小姐告知!”
接下来的时间里,付竹和李又各怀心思,一个魂不守
舍,一个跃跃欲试,谁也没有心情再去好好招待寒酥和宋景风了。二人见状,索性直接告辞,临走时寒酥还给了付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令付竹对于夺取李叒又执着了几分。
宋景风谨记着寒酥昨天关于盯梢的话,走在路上总觉得不得劲,因此二人一路无话,直到回到了客栈的客房之后,宋景风才不无担忧地问道:“雪花,不管李又和李双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至少从目前来看,李叒却是无辜的。我们这样做,等于是将一个无辜的姑娘推向了火坑,你确定她真的不会出意外吗?”
“不会。”寒酥言简意赅,“我们把同样的消息也告诉了李又,他们两兄弟既然肯为了给妹妹筹钱而向付竹卖命,就肯定不会允许付竹伤害她的。”
“可他们俩要是干不过付竹呢?”宋景风还是很担心,“付竹虽然是个草包,但江宁县整个都是他的地盘,就算他的手底下没有什么绝世高手,但至少也可以做到一个人多势众吧?李又和李双能是他的对手吗?”
“付竹也不会对他们下死手的,毕竟他想要的是三胞胎,而不是他们的命。”寒酥道:“三兄妹少一个人,付竹这三胞胎就凑不齐。李又和李双也不是傻的,自然能明白他们的命就是最好的筹码。只要他们以死相逼,付竹一时半会儿就动不了他们,争取一个等小靳伙计他们赶来的时间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宋景风一想也是,这才松了口气。
“说起来,这已经好几天了,靳大人和蒲大人什么时候才会来呢?”宋景风问道:“付竹好歹也是符天华的小舅子,又是被符天华一手推举上来的,靳大人和蒲大人该不会是被符天华给拖住了吧?”
“拖肯定是会拖的,不过小靳伙计和草船是不会被他拖住太久的,想来应该也快到了。”
宋景风有些不满,“你管靳大人叫小靳伙计也就算了,毕竟看样子他也确实经常假装是侦探屋的伙计。但你怎么还管蒲大人叫草船呢?你们俩也很熟吗?”
寒酥莫名其妙地看了宋景风一眼,“我问你,‘蒲’字是什么意思?”
“蒲草吧。”宋景风摸了摸下巴。
“‘舸’呢?”
“......船。”
寒酥与宋景风相视无言。
这场气氛诡异的对视最后还是宋景风先败下了阵来,他无奈道:“人家好好的名字,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草船’了。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嗯,你吐得出象牙,那你还管我叫‘雪花’?”寒酥撇嘴。
宋景风:……他错了,他就不该起这个头,毕竟蒲大人自己都没有提意见,寒酥叫蒲大人“草船”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这下可好,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一下午,付竹都没有再来客栈骚扰寒酥,想来是因为他正在打听李叒的存在,实在是顾不上寒酥。而不出寒酥所料的是,靳昊苍和蒲舸在当天下午也终于来到了江化县。
靳昊苍和蒲舸也清楚寒酥此次先行前来江化县,就是为了装纨绔的。因此二人打听到了县城里最豪华的客栈之后,就直奔仙客来客栈而来--毕竟人傻钱多的纨绔子弟也看不上其他的地方。
寒酥和宋景风正在仙客来客栈的一楼大堂中饮茶吃点心,见到靳昊苍和蒲舸进来了,二人都没有任何的表示。
靳昊苍和蒲舸可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径直朝着二人走来。靳昊苍一拍寒酥的肩膀,“这么巧啊!居然在这里遇见你!”
寒酥回头,冲着靳昊苍语气热情地回应道:“哟!这不是靳大人吗?什么风儿把您这个日理万机的大人吹到这地方来了?”
说完,寒酥还冲着靳昊苍身后的蒲舸拱了拱手,“蒲大人,别来无恙!”
蒲舸觉得寒酥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因此就没多说话,也拱了拱手算作回礼。
靳昊苍也察觉到了异样,不动声色地在寒酥他们那一桌坐了下来,“这里的山泉村丢了个女孩,我跟草......蒲大人是前来查案的。”
“丢了个女孩?江化县的?”寒酥不解道:“据我所知,这江化县的县令乃是付竹付大人,这种案子不应该是由付大人负责的吗?怎么还让靳大人和蒲大人这么大老远地跑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