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的都走了,病房里空无一人。
一道修长的人影缓缓从暗处走出来,别有深意望着远去的影子。
“呵,有点意思。”
过分阴柔俊美的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保镖恭敬上前服侍他脱去外面的白大褂,男人嫌弃的看一眼,极具骨感的手指一扬,优雅的丢进垃圾桶。
很快就要见面了呢。
*
姜初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浑身像被大火烤过,酸疼的动不了,只是下床这么简单的动作就要了她半条命。
缓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不是在姜家,眼前的环境陌生又带着几分熟悉,脑子嗡的一下,她怎么会在沈询家里?
不过还好,那个疯批不在,房间里只有她。
她摸出手机看了看,惊觉昨晚原本要打给姜景琰的电话,不知道怎么就拨给了沈询。
她犹豫要不要跟沈询解释。
外面传来敲门声,她神经一紧。
“初初小姐,你醒了吗?”
不是沈询,姜初又松了口气。
“醒了。”
门被推开,王妈端着餐盘进来,“初初小姐肚子饿了吧?我熬了粥,你先垫补一些,晚会儿少爷回来一块用餐。”
跟沈询一块吃饭?
姜初急匆匆站起来就要离开,可没走两步差点跪地上。
她这会儿才惊觉身上的衣服被换过,脸色一下又不好了。
再回想昨晚她迷迷糊糊听见的争执,大哥当时也在,怎么会让沈询带她回来?
心思翻涌,她没忍住,眼眶一下就红了。
大哥怎会不知道沈询对她的心思,就让他这么带她回来,如果她被侵犯呢?
姜初心里酸酸的。
王妈吓坏了,过去扶她起来。
“初初小姐要是没胃口不想喝粥,少爷早起买了蟹味小笼包,凉了些,我待会儿拿去加热。”
听到蟹味小笼包,姜初微微恍惚。
她六岁那年生病需要输血,也是那时候姜家发现她不是亲生女儿,从那时候开始姜家父母对她充满了敌意,骂她抢走了他们亲生女儿的福气。
她住院一个月,除了冷脸照顾她的佣人,就只有姜景琰每天放学偷偷带蟹味小笼包给她。
姜景琰那时候也才十四岁。
身上每天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痕,却总是笑着把小笼包交到她手里。
她不是最爱蟹味小笼包,只是这上面承载了无数她和姜景琰的回忆。
没多久,王妈把小笼包端过来,她就着粥勉强吃了一个。
手机响了,是生母打来催促的。
姜初敷衍应下,跟王妈要来昨天的衣服,进浴室洗漱。
只是她没想到,等她再出来的时候会看见沈询和姜景琰在客厅里对面而坐,气氛和谐又诡异。
看见她下楼,沈询俊颜含笑,“初初醒了,大哥过来一起吃个饭。”
姜初惊讶抬眸,迎上沈询玩世不恭的笑脸。
大哥……
她抿抿唇,没说话。
场面一下僵住了。
姜景琰适时开口,儒雅关心道:“退烧了吗?还难受吗?待会儿大哥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不劳烦大哥了。”
沈询凉凉的嗓音传来,透着凛然的警告。
他们中间似有见不得人的约定。
沈询胳膊环住姜初的软腰,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吃饭吧。”
姜初觉得不舒服,却挣脱不开。
王妈很快把午饭摆上桌,看到桌上的大虾,姜初很自然夹了几只放在自己盘子里,动手开始剥,剥的很仔细,像是雕琢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虾线也被她小心翼翼挑出来。
几只剥好的虾子跟花瓣一样摆在精美的盘子里,随后,她擦干净手,将盘子放在姜景琰面前,“哥,你吃。”
姜初只是做了平时常做的,没注意身旁沈询那张挂满寒霜的脸。
掀桌子这种事,沈少爷没少做。
姜景琰温雅的俊颜染上几分笑颜,用筷子去夹。
“大哥,我敬你,谢谢你把初初照顾的这么温暖可人……”
姜景琰刚夹起虾子的手僵了僵,不得不重新放回盘子,起身端起酒杯跟沈询碰了碰,“沈总客气。”
哐!
沈询碰杯的力气大了些,酒杯从手中脱落,不偏不倚掉在那盘剥好的虾子里。
一片狼藉。
那一瞬,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对视着。
沈询嘴角微掀:“不好意思,手滑。”
“沈总客气,一碟虾而已。”姜景琰含笑。
姜初把一切看在眼里,微微垂眸,遮去眼底一闪而过的酸楚。
她不甘心。
带着微薄的希冀跟命运抗争,轻声说,“哥,我重新给你剥……”
“不用了,我最近肠胃不好,不适合吃海鲜。”
姜初没再开口,端过那盘被酒沁润过的虾默不作声吃下去,和着心底泛滥的泪。
啪!
姜初手里的碟子被沈询打翻在地上,姜初吓一跳正要开口,沈询慵懒讽刺的声音传来。
“都脏了,听话,咱不吃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一碟虾而已,又不是姜氏的主控权。”
姜景琰捏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抬眸对上沈询那双玩世不恭的幽冷眼眸。
沈询凉凉一笑:“男人嘛,有舍有得。”
姜景琰没说话。
总体来说,姜景琰是个极能忍耐的男人,年少气盛从来不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面对沈询,他也犯不着逞口舌之快。
姜初讨厌沈询那张趾高气扬的模样,站起来,“哥,我吃饱了,咱们回去吧。”
“我这段时间忙,你暂时住沈总这里,等我忙完过接你。”姜景琰强势开口,眼神直直对上姜初的眼眸。
姜初愣住了,不可置信。
“大哥真明智,我跟初初就要结婚了,是得好好培养感情。”
没看见姜初难过一般,姜景琰又开口,“初初吃饱就去休息,身体还虚着呢,别硬撑。”
姜初被王妈带回房间。
*
沈询进来的时候姜初安静的坐在阳台上,美的像幅油画。
沈询目光循着姜初的视线看,正是姜景琰离开的背影,他冷冷的声音里透着怒气。
“祸水东引罢了,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姜初没听懂沈询话里有话,微微皱眉。
这男人走路怎么没声音?
她从阳台上下来,淡淡看沈询一眼,没说话,心想要不是他威胁景琰哥哥,她也不会留在这里。
“姜景琰那个废物护不住你,我是救你,你别不识好歹。”
沈询扬了扬眉。
姜初压在心头的怒气彻底爆发,冲着沈询柔声低喊,“我才不要你护着,我不稀罕!我要回去!”
闻言,沈询黑眸一寒,猛地上前紧紧搂住姜初,不等她挣扎,缱绻的热吻覆上她的唇,唇齿交织,姜初人都懵了。
沈询一直吻,从嘴角吻到肩胛,沿着身体把她扑倒在床上。
疼痛刺醒姜初,趁着沈询忘形的时候狠狠咬上他的舌头。沈询没想到姜初看似娇软,狠起来这么暴力。
他闷哼一声,鲜血已经顺着舌尖蔓延到口腔。
“小东西倒是烈,不知道血液更能激发男人的兽性吗?”邪肆的擦一把嘴角的血迹,语气强硬又嗜血,“很快,你就会享受在我身下高朝的感觉。”
嘶啦,姜初的衣服被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