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人性是树，不加修剪，将枝蔓乱生；

欲望是河，没有约束，会恣意肆流。

村委会办公室，早晨的阳光照得红彤彤的，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卢昌茂递给二蛋一支烟，“老哥哥，今天的事情是有点奇怪，吭-----？”

二蛋，接过烟，明海赶紧给点上。

二蛋狠狠地吸一口，“昌茂，你也是老辈辈人啦，记得不记得过去老人们说的蛤蟆上树的事情？”

“这？嗯，好像是小时候听俺妈给讲过。”卢昌茂略微沉思一下。

“是的。在咱村的历史上确实也出现过这种怪现象。大概是清朝道光年间，有一年春天大旱，闹蝗灾，赤地连天，不仅种的庄稼都死啦，就是红山上的千年古松也没有躲过这一灾，听老人们说，这以前，咱村的老槐树也出现过蛤蟆上树的事情。昌茂呀，我也是快入土的人啦，你听我一句话，赶紧到乡政府找刘成，就说咱村不同意张兮兮哇红山了。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大事的。”二蛋两眼闪着泪花，山羊胡子一撅一撅的很激动。

“老哥哥，你说的意思我明白啦，我也是为咱红山村1000多口着想，你老人家说，这几年咱村也办过厂，也搞过养殖，可是都没有发展起来呀。看着邻近村子都富裕啦，咱村还这么穷，我心里着急呀!咱村有红山的煤炭资源，可是咱没有资金挖呀，正好人家张老板投资挖山，咱们也好借船出海挣几个钱，帮助乡亲们发家致富呀，你老说，不挖煤，啥时候咱能富裕起来？再说，咱们已经跟人家签了合同，那要是随便毁约是要赔赏的，那可不是几个小钱呀。”

卢昌茂越说越激动，吸一口烟接着说，“老哥哥，你就相信昌茂一会，俺不会拿全村的利益和性命开玩笑的，好歹俺的先人也埋在红山嘛！你说的蛤蟆上树这个怪事，俺也感到很吃惊，也许是出大事的前兆吧，不过俺已经想好破解的办法啦，一会儿，张兮兮张老板还有乡政府的人开着铲车就要来，咱们赶在中午前吧红山河河道疏通好，这样，就是再发多大的水也保证不会淹了咱村。”

正说着，村委会院子传来一阵脚步声，“卢书记，卢书记在吗？”

红山乡副乡长姜宝贵带着几个人走进来。

卢昌茂一边答应着，一边拍拍二蛋的肩膀，“老哥哥，不会有事的，你回家吃饭吧，俺保证把事情处理好，请你老人家放心，刚忙完今天的事情，我备上酒菜，咱老弟兄好好聊聊，你看占不占？”

二蛋知道卢昌茂要忙正经事，也不再多说啥，站起来往外走。

刚跨进门槛的姜宝贵一看是二蛋，抛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老人家，又参政议政啦？”

二蛋老人也没有给姜宝贵一个正眼，嗓子里哼了一声，倒背着手锵锵走出去。

说也奇怪，二蛋气哼哼走出村委会，再次来到老槐树下时，那密密麻麻的蛤蟆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老槐树下还有几个人在交头接耳说着话。眼前是依然挺拔的老槐树，那遒劲的枝枝蔓蔓披着红色的霞光，越发显得老槐树风姿卓越，青春焕发。二蛋，看看老槐树，看看那几个人，背着手走回家里。

上午9点，姜宝贵，卢昌茂指挥着5台铲车开始疏通河道清理河床上堆满的土石。明海带着丑小等村里的10几个年轻人，挥舞镐头铁锹也紧赶着清理那些铲车挖不到的土石。

清理疏通工作很顺利，时间刚过11点，几十米堵塞的河道，已经清理好三分之二。

姜宝贵，卢昌茂互相看看，卢昌茂递给姜宝贵一支烟，“姜乡长，到底是机械化作业呀，这要是靠人挖，须要挖好几天呀！只要疏通好，它就是下个七七四十九天，能淹了咱红山村？”

看看高兴的卢昌茂，姜宝贵一指西边的红山说，“卢书记，你看，红山那边晴空万里，半点雨丝不带，告诉工人们歇歇抽口烟，不会误事。”

卢昌茂仔细望望西边的天空，他的心也放到肚子里啦，“姜乡长，是该让大家喘口气啦。明海，告诉大家休息休息，抽口烟。”

5台铲车司机还有十几个村里的年轻人坐在一块，互相说笑着，抽着烟歇息。

卢昌茂叫过明海，“明海，也快上午啦，你回去给咱安排饭去，嗯，到刘秃子家的饭店，定三桌饭。告诉刘秃子饭菜要做好，做拿手菜，咱喝汾酒。”

“哎---”明海答应着，起身安排一下丑小，回村里订饭。

“爷、爷----”

卢昌茂正和姜宝贵谈着挖河的事情，突然，耳边传来孙子小溪那甜亮的声音。

卢昌茂精神一怔，赶紧扭头寻声看去，看见媳妇冬梅正拉着孙子小溪站在河坝上。

卢昌茂高兴地招招手，“宝贝，回来啦？”

“爷爷---，爷爷---”小溪叫着，挣开冬梅的手跑下河坝，朝卢昌茂跑来。

卢昌茂抱住小溪，狠狠地亲几口。“宝贝，宝贝，想死爷爷啦。”

冬梅也跑着下来，“小溪，回家找奶奶去，不要打扰爷爷工作。”

小溪抱着卢昌茂，“不嘛，不嘛，我要跟爷爷在这里。”

卢昌茂看看媳妇，“冬梅，让小溪在这里耍吧，你先回家吧，一会儿我就送小溪回去。”

冬梅也不好说啥，她摸一下小溪的头，“小鬼头，听爷爷的话，不能淘气啊！”

也就在冬梅刚走进村子的一刹间，红山河西边突然漫起冲天的黑云，像千万头野兽咆哮的声音一下子罩住整个红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