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走后,又被严妈妈截下,到老夫人那里回了话。
老夫人这把年纪了,焉能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怒道:“这个狐媚子,禧儿还受着这么重的伤,她就这般等不及么!”
周诗蓉跪在院子里,听着这样不堪入耳的话,心里难受极了。
她虽未经人事,可也知道这种事都是男人主导,怎么会是表嫂的错?
表嫂那样柔弱善良的人,腿还受着伤呢,还要被人那样欺负,她想想都觉得心酸。
宋清萍扶着老夫人劝抚了两句,便对周诗蓉骂道: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原指望你嫁过去能帮着劝劝,却被人丢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男人都勾不住,你说你活着干什么!”
周诗蓉心中屈辱,低着头不敢说话。
宋清萍还要打人,却被老夫人拦住,“好孩子,你先起来吧,我知道这件事委屈了你,可你总要往好处想一想,嫁到国公府做妾,总比你一辈子缩在那个小屋子里做见不得人的庶女好。”
周诗蓉看了一眼老夫人慈眉善目的面孔,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寒。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怯怯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递给她一个小匣子,微笑道:“我一早就备下了这份礼,你先打开看一看。”
周诗蓉连连推辞:“蓉儿不敢……”
宋老夫人却不容拒绝地直接塞进了她手里。
周氏推开小匣子,却看见里面放着两张身契,一张是她的,一张是她小娘的。
她惊讶地抬起头,“老夫人,这……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按着她的手腕,凌厉的双眼如刀一般刮过她的脸颊:“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你得为我做一件事,若是成了,不但你娘和你都能自由,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周诗蓉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她慌忙跪下来,哀求道:“蓉儿是个蠢的,当不起老夫人这般信任,求老夫人发发善心,就把我娘放了吧!”
宋老夫人抬起她的脸颊,“你不用怕,我不会为难你,只要你踏踏实实地在那院住着,再把那院的消息事无巨细地告诉我,我自然会给你和禧儿创造机会,叫你怀上身子,若是怀不上也没关系。”
她神色狠戾,眼底闪过危险的光芒,“等你承了宠,那禧儿媳妇也不是个能容人的,但凡有个口角不快,你便伺机寻死,我自然有说法把那女人休了!”
周诗蓉泪流满面,连连拒绝,“我不敢……表……哦不,二爷是个眼底不揉沙子的,他……他会杀了我的!”
宋清萍一巴掌狠狠打在周诗蓉的后背上,“蠢东西,有老夫人护着你还怕什么!”
宋老夫人转了转手里的佛珠,浑浊发黄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她:“你自己想吧,只要你能怀上,这件事就成了一半,至于你是想去伺候禧儿,还是府上那些找不到媳妇的壮汉子,都是一样的。”
她话中的寒意就像一条毒蛇般攀上了周诗蓉的脖子,她窒息地瘫倒在地上,额头冒出层层冷汗。
“我、我做,我做!”
————
为了两个人的伤口着想,在柳令漪的坚持下,宋禧和她分房了半个月。
若是换做从前还好,可对于如今食髓知味的他来说,简直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半个月后,伤口是结痂了,可他也瘦了一大圈,眼眶乌青,一副颓废的模样。
反观柳令漪,神清气爽,这半个月不用伺候公婆、管家理账,整个人胖了不少,气色也好多了。
于是宋禧能下床的第一晚,便溜进了柳令漪的房间。
柳令漪合上手中的话本子,义正言辞道:“大夫说了,伤口愈合前不能剧烈运动。”
宋禧解开伤口,露出结实的身躯,不得不说他虽然瘦了,可身材却依旧结实紧致,肌肉轮廓十分明显。
“已经愈合了。”
“可是……”
话音未落,宋禧已经将她打横抱起,丢在了床上。
她还要板起脸来劝阻他注意身体,可一张口,嘴巴就被人堵住了。
宋禧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这么多日子不见,竟然还丰盈了不少,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不过……也是好事。
他掀开锦被,将两个人盖住,也盖住了一室春光。
柳令漪再次体力不支地昏睡过去,再醒来时,第一反应就是去检查男人的伤口。
见伤口无事,才放心地贴着男人睡去。
不过三两日的功夫,两个人的状态就掉了个个儿,轮到柳令漪精神萎靡,食欲不振。
而宋禧反倒神光焕发,见谁都是笑脸相迎。
就连周诗蓉来给柳令漪请安,他都难得给了个笑脸,反倒看得周诗蓉头皮发麻。
“表嫂,二爷这是怎么了?”
柳令漪抿了抿唇,“大概是……伤口好多了,人也精神了吧,你过来做什么?”
“表嫂的腿伤得厉害,虽然现在已经回复好了,可阴天下雨难免会疼,我给你做了两副护腿。”
柳令
漪接过护腿细看了看,见它做工精巧,面料也柔软,便知道她是用心了,“多谢你费心。”
周诗蓉笑笑,脸上有些难堪,讪讪地开了口:“另外……还有一件事要求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