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羽起身,挑挑眉,道。
“我相信这血誓的作用,但愿你们也能信,别随便无视天道轮回。”
几个小弟子看着她,眼里有着怯怯的畏惧。
童羽示意他们走人,道;“你们回去吧!这里的事交给我们。”
“师祖……”
宗鹭刚想说,他们来就是为了那魔婴的,话还出口,井染在旁边道。
“师祖,北林弟子还有捅了您那么多剑的账没了呢,你就这样放了他们?”
宗鹭本来想说魔婴事他们可以帮忙,一听这个,完全懵了。
问;“什么捅了您很多剑?师祖,北林弟子,谁捅的您?”
井染压根不信他,不善道;
“北林弟子同气连枝,你会不知道?”
宗鹭有点恼了;“我若知道,我何必问?”
易千云在旁边道;“就是让你来这里追魔婴的大师兄领头,那个什么北林首徒。”
“……”
“咚!”
宗鹭一头扎在地上,痛恨的咬牙切齿。
“萧——杉!那个白痴!”
他真给他害惨了,早知道不管那魔婴,不多问一句,直接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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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羽看着地上痛恨交加的紫衣小弟子,没什么心情的摆摆手。
“算了,这事也不怪他,
冤有头,债有主,我算账也算不到他一小弟子头上。”
宗鹭连同几个小弟子,连忙叩谢。
“多谢师祖。”
宗鹭还承若;“您放心,这事,您用得着弟子,弟子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童羽笑的没什么灵魂的眯着眼,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走人。
三小只还不太甘心,给童羽一个眼神挡下。
几人回去看那阵门,童羽边说。
“如果遇不到正主,便拿他们同门出气,那我们与恶人也没什么分别,
这孽缘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你们并不想你们以后的修行路上,会更难是吧?”
三小只沉默一瞬,齐齐听话。
“我们晓得了,让师祖废心。”
童羽欣慰点头,感觉身边安静的异常,她回头,果然看到千重歌在向着北林弟子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叫;“小重歌,你不会也不让我放心吧?”
千重歌回头,倒是没那么强的报复心,只是依然心事重重,他道。
“那个叫宗鹭的也就算了,虽未必见得是个品行端正的人,起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身边那几个,眼神虚浮,心性不定,我不放心。”
“哦?你想怎样?”
他对井染几人道;“你们几个先陪师祖在这阵前排查,我去去就回,不会很久。”
他也不说他有什么法子,也没经过童羽同意,倾身如风,便追去了。
童羽想拦他,先给井染和易千云拦下了。
井染说;“师祖,您相信重歌师侄吧!重歌师侄是个稳重的人,他下手有分寸的。”
易千云也连连点头。
“对对对!虽然我觉得他不喜欢我,不过他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童羽蹙眉,左右看看这俩小徒孙,现在她怎么感觉,她才是那个让他们不放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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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歌寻着北林弟子的灵气踪迹追去,追的有一段时间,才追上那些那些弟子。
如他所料,这些弟子果然怕童羽反悔,离开他们实现,便飞快逃的极远。
只是……他们逃的这个地方,同样不是什么好地方。
千重歌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精彩一幕。
凤眼伸出,漫出一抹血色兴奋。
“呵呵!看来,不用本尊太费力了。”
山风袭来,吹来一股子血腥气。
青-天-白-日之下,僻静无人的山道小路旁,少年的剑从同门心脏处拔出来。
似乎嫌恶自己的佩剑上沾染了脏东西,他将剑尖在已经气绝的同门身上,擦了又擦。
他脚下,其他位置,横七竖八的还倒着其他几个同门,均是霜纹紫衣。
童羽对宗鹭的印象是【不扎眼的紫檀花】,可只要她此刻,看一眼那尸体血泊中的花色少年,就会知道……
那全是表面。
不扎眼的紫檀花下,藏的是满枝荆刺的紫荆花,还是那种……会让人不知不觉掉入陷阱,以荆刺做武器,具有迷惑力的致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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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多数血迹擦掉了,还恶心上面的气味一样,从袖中抽-出一块雪白的帕子,细细擦拭。
同时也从雪亮的剑身上,看到身后树边的人。
本来在童羽跟前懂事却倒霉催的少年,嘴角微勾,殷红薄唇之下,去
了人前的正经懂事,多了几分邪气阴毒。
继续背着身子道。
“天底下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我替重歌兄省了事,重歌兄可以安心回去陪师祖了。”
千重歌见他毫不避讳,也从林中出来,习惯性的抽腰间别的扇子,摸了个空才记起,扇子已经让他给童羽了……
索性便双手扣着腰带,悠悠哉哉,大爷一样晃悠出来,边道。
“会对同门下如此重手的人,换做你,你觉得能放心?”
宗鹭回身,含上又是在人前的那副懂事样,如果不是一双狐狸眼里,此刻毫不掩饰真正狠辣性情的话。
他说;“谁都藏着掖着几分不愿与人知的事?我单纯是不想给这几个蠢材连累,
可不像重歌兄,辈分悬殊,竟敢欺师罔上,肖想仙门之祖。”
“哦?”
千重歌挑挑眉,也不反驳,也不反对,还挺有兴致问他。
“你看出来啦?看来你远比想让人知道的,更聪明。”
“呵!”
宗鹭把玩着手中的剑,并不收剑。
“重歌兄过奖了,小弟这点伎俩,比不过重歌兄的功力,
毕竟若非今天亲耳所听,亲眼所见,
又怎会知,第一佳公子百花不爱,男色不爱,偏偏对高高在上的救世圣人情有独钟?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师祖神人之躯,不死之身,为这浊世,放着好好的神不做,永远徘徊这红尘,
这么高洁的人呀!想想都让人好奇,她若没了这份圣洁,又会怎样?”
宗鹭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一手大小的瓶子,便当着千重歌的面撒到尸体上。
尸体触及那些药粉,便如同被冥火包围一样,没几下,尸骨无存,徒留一滩血迹,连衣服渣都不剩。
烧完一个便烧另一个,一个一个清理,操作非常娴熟。
千重歌也就边看他毁尸灭迹,边听他信誓旦旦,如同闲话家常。
“何况师祖修为高深,若是双修,便是资质再差的弟子,也能一日千里,修为猛进,
若是能得她的元身之血,神人之力,仙门百家,更是如脚下蝼蚁,
再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