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羽被蒙住眼睛,完全处于震惊状态的听着他所有的埋怨和倾诉。
甚至,还有浓浓的不甘,衍生出的恨意。
他,恨她?
“我想让你眼中,我依然还是最好的,温柔的,而不是让你恐惧的,
可如今我发现,我的小心呵护,并不能让你安心走出你的防护堡垒,
你把我当做一个不懂事的半大孩子,
把我的感情当做一个少年人的心血来潮,
你对我很好,比谁对我都要好,
宽容,尽你所能,倾其所有的来对我好,可这都不是我想要的……”
“唔!”
肩上一凉,继而痛感袭来,仰着的童羽绑在一起扬起欲推,刚抬起来,给一只手按住绑着的手腕,又按回去。
童羽咬碎牙齿,倔强的将这些痛楚咬碎在唇齿间,可那肩头的痛感给温热所抚慰,像是受了外伤,医生打的局部麻醉针,她想生气时,这股气生生给化解了。
可紧接着,随着腰间的皮肤暴漏在空气中的凉意,她就发现,她将面临的,是更无法转变的命运。
童羽整个人呆住了,忘了反应,下意识不断的对自己强调;“这是梦,这是梦,千重歌不是这样的人,更不会这样对我,总会醒来,该死!”
手上给他按压的痛感清晰的传来,童羽本能的想缩手,这痛感,让她心焦。
“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童羽卷缩着,躲避着,就算挣断一只手,若能醒来,她也愿意,可在这里,她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玩偶,而这个人是控制这梦中一切的高手,徒劳而无力。
千重歌见徒做挣扎的她,不由冷冷的笑起。
好看的手指虎口张开,擒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下意识躲避的脸仰起,面对他的审视。
声音也沉的不像他往日模样;“也罢!既然你不喜欢温柔的小男生,今天开始,按照我的方式。”
童羽被他制着,小幅度的摇着头,张嘴,刚想说她是喜欢温柔的小男生的,却给他堵住嘴巴,吻了好一会儿,只剩出气的力,没有说话的力。
千重歌又自顾自的说;“我不会再封闭你的感知。”
“……”
童羽思维慢半拍跟上他的语速,下一刻心底又蹿起一股火气。
果然!每次亲近的时候,他都对她动了手脚……
童羽此刻也忘记是在梦中,这里的一切又是不是真实的,现实中发生的事,到了梦中解了一直以来心里存的一个疑惑,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案。
童羽的惊惧完全燃烧成愤怒。
可没等她翻旧账,下巴被他两根手指捏着脸颊钳住……她说话有困难了。
“泥(你)个魂淡(混蛋),总算叹白(坦白)了死(是)吧?还壮五姑(装无辜),还无赖(诬赖)窝(我)……”
男人钳着她脸的手顿了顿,不悦道;“说的什么跟什么?”
童羽;“……呜呜呜呜呜……”
童羽气愤的只好用脚踢他,可这人从来是个吃了教训立即便改的,长腿一曲,脚背勾着她的膝盖压住……
任她鱼儿一样乱扑腾,就是将这个绑人手段娴熟到她陌生的人,挣不开,童羽气恨了,也只能发出莫名其妙的声音。
“呃……呜呜呜……”
“好了!”
千重歌安抚似的,比刚才温柔一点吻吻她,可态度依然没打算放过她的样子。
“你若乖乖的,我倒是可以放过你在乎的那些人一码,可若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那不止来偷你的他们我不会放过,我还会专门找根链子,将你牢牢栓我腰上,以后我去哪里你都得跟着,
那时,你更不愿意发生的事,可能更多,
不愿意看到的事,也会很多很多。”
童羽整个人一僵,他这陌生的声音,阴怵的警告,以及他口中所说的,来偷她的“他们”,都让她不由自主心生颤意,完全忘记,这或许只是个噩梦。
隐约,童羽想到一个可能,这个可能让她更是恐惧,一再的摇头,并不远接受这个揣测。
“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童羽一个激灵,下意识觉得,不能被他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咬住牙齿,什么都不说。
千重歌以为她是在和他较劲,“嗛”了一声,骤然压近,几乎在她耳边说。
“你果然不太喜欢温柔的方式,我只要稍微放松警惕,你总能将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
“……”
“既如此,我给你个难忘的教训好了。”
“……唔!”
手上一紧,她的胳膊被拉疼。
她知道,他将她绑在什么地方上了,头上发根一疼,她被拽住头发,强迫她抬起头。
童羽瞬间疼出了眼泪,无尽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他说的没错,她
确实一旦松懈就容易忘记当前是什么状况,她竟当面前的这个人,还是现在身边那个,温温柔柔的缥缈派小弟子了?
这是以后黑化的大反派呀!所以他可能还是要走上这条路吗?
痛苦,折磨,屈辱,永无止境的涌来。
那些曾经她想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会遭遇的一天,在这个梦里,竟然这么真实的上演?而带给她这一切的,还是这个对她从来都很温柔的人?
现实中他有多好,此刻对她就有多坏。
折磨中睡去,又在折磨中醒来。
她无数次祈祷睁眼的那一瞬间就醒来了,可当看到眼前隔着白纱雾蒙蒙的一切,以及身上下意识的恐惧,她知道,她还没醒来。
这个梦很久,久到她不得不怀疑,或许之前现实的温柔才是虚幻,而这里的一切才是真实?
童羽如坠深渊,一遍遍绝望的弱声申诉着;“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放纵自己……假的,假的,一定都是假的。”
童羽已经没有力气,这绝望的申诉,更像是失神的喃喃碎语。
千重歌嗤笑出声;“如何不能?”
又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亲昵的亲了亲她额角,便是隔着一层不太透明的系带,隐约也能感觉到,因为她的无力挣扎,可能当做她态度软化,或许对他没那么抗拒了,他心情好了很多,声音里也带着愉悦。
低沉着声音,表明心意的同时,也蛊惑着她;
“或许只有你意识到我对你有着怎样的渴望,你才能真正意识到,每次与你一起云山雾雨的,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而不是心血来潮的孩子,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记得,我们之间,割不断,斩不开,
童羽,我不介意你过去究竟有着怎样的爱人,多少在意的人,可你若想丢弃我,我不介意让所有人为我殉葬,
这次,不准你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