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的姬青雪不明所以,让旁边的旁观者谷鼬也是不明所以,完全懵了,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的不太熟悉的主子。
千重歌打了手下这员大将,心气儿却是还没压下一样,又一把锁住姬青雪纤细的颈子,眼底隐隐泛着红光,声音也克制不住颤栗的警告着;
“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处境,你再敢拿霓虹碰她一下,我便用霓虹,将你整个人都割的面目全非,你知道我说到做到,别试探我的底线。”
姬青雪给他锁着脖子,脸上憋的酱紫泛黑,也是这一刻才明白,他是因为这个才发这么大脾气,不由脊背发凉。
“唔!”
晃神间,千重歌已经一把将她甩开,得救了,也能呼吸了,即便在这里,吸入的都是能够冰冻她心扉身骨的凉气,她此刻也贪婪的吸食着这劫后余生的空气。
千重歌抽出一张符,开了一个传送阵,又背过身去,压下火气,冷冷交待;“回你该回的地方去,不必再去山门前,现在那支队伍也没什么挽救的价值了,现在去再多人,都只是陪葬,回去之后,听令行事。”
姬青雪从地上起来,不敢有丝毫当误,微微颔首,说走就走,不多留一步。
她走后,谷鼬才上前一步,虽然他面对这样的主子,也有点发怵,却还是将想说的都说出来。
“公子,在惩戒殿前的事,其实也不能怪她,童姑娘显然不打算放任何人走,她若不动真格的,我们更是没有逃脱的机会,且……”
他顿了顿,低垂了下眼帘,犹豫了下,还是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
“她,也并不知你与童姑娘的关系,公子对童姑娘小心呵护,如何对圣女……这般严厉?”
男人并不打算回复他,反倒又扔出个传送符,道了;“你也回去,在没有我的召令之前,不准再踏入缥缈山一步。”
“……”
谷鼬知道他这是迁怒,心里却没有丝毫埋怨,只贴心的给出他安静的时间,乖乖听他话的应令。
“是!”
人都走后,真的安静了,千重歌才头疼的回身,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此刻石头冰,空气凉,就是吹在脸上的风,也刮的脸皮生疼,可此刻他庆幸自己身处这样一个寒冷的空间里,只有如此,他才能克制住体内那股乱涌的力量,以及他快要失控的心神。
便是此刻,脑海里一遍遍闪烁的,还是童羽一次次险些被霓虹刮伤刺伤的画面。
担心她完全不至于到这一步,可赶上这一步,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克制不住颤抖的,忍不住喃喃自语;“小羽,小羽,你如何,总是出我意料之外?该做的不是都做了吗?如何……还会挡在我前面?”
也幸好今天发现姬青雪的动作慢一步,他开了追踪术,又追踪到童羽的所在位置,这才匆匆敢去救援。
若是慢一步,或者所有的步骤出错一步,无论是他在缥缈山所做的一切,还是童羽本身,他都无法承受……
起码现在,他还没有做好对童羽坦诚布公,一切都还太早,不是时候,可偏偏,本该顺利的一切,有了童羽的参与,总有差错。
对她千重歌是下不来重手,又恨其不明所以,总坏他的事,对她可谓悲喜交加,郁结难言,心气儿加上心病,可不就是不可收拾。
千重歌眼底泛红,光芒却是十分坚定,暗暗切齿道;“你还真是我的克星,我怎样你都会想到只吗?好吧!我就当做我们天生一对了,看最后,我们谁赢过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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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羽从惩戒殿与石云分手,石云继续留守苍穹殿和通天塔,童羽则回到前面看情况。
刚从扇子上跃下,在辛绥旁边落下,玉色小扇,流转缩小,回到她手中,还没来得急开口,辛绥先问她了。
“师祖可抓住贼人了?”
童羽脸上一尬,她也不想这样面对自己的徒子徒孙,可显然,这次好像真的托大了。
“我将人不小心放了。”
“……”
“我会将人再抓回来,即便深入到千魔宫去。”
辛绥抖了抖胡子,当即连连摇头;“还是不要了,跑了就跑了,留着也问不出什么来,师祖可千万别想不开,千魔宫那种地方,是万万去不得的。”
“……”
童羽尴尬的笑笑,并没有告知辛绥,她已经打算走一趟千魔宫了,怕给这徒孙吓坏了,于是先就眼下的情况问他;
“这里呢?可有对策了?”
辛绥点头,示意着山下,童羽也看出来了,反攻之下,缥缈山果然不再是被动处境,甚至隐隐有将魔卫军压退之势,
可要全歼这些魔卫军,还差点火喉。
童羽蹙眉;“不够,兵力不够,这些人万一打不过再逃走,山下的百姓怕是要更受荼毒了。”
辛绥为难了;“这已经是能调动的所有弟
子了,我将受戒中的弟子,关押中的弟子都调出来,临危受命了,再抽调,后方空虚,怕是会再出现,被人有机可乘的事件来。”
童羽汗颜,心道;“已经发生了,就是不知道这探子,是一直藏着缥缈山的那个,还是跟着姬青雪一同进来,暗中伺机而动的帮手。”
童羽想到惩戒殿前,打向她的那些石子儿,虽然粒粒凶猛,却不是她不能挡下的,所以那石子儿只是为封住她的追击,并不打算伤她分毫,这之中的力道把握……
若非早已运用自如,根本做不到,所以她能确定,那没有现身的人修为绝对不亚于此刻的自己。
辛绥;“还有一些人,需要向师祖通知一声。”
“哦?”
童羽回头,辛绥脸上有些惭愧,道;“弟子与诸多高层商量过,现在情况非同小可,若拿下这样一支队伍,单靠如今早已疲惫的我们,准不成,我们便将苦欲崖下能调动的罪人,也放出来御敌了。”
童羽一惊,接着眼角就发现一种熟悉的黑气。
黑黑的婴儿如同金刚娃娃一样,不住的在所有人头上跳来跳去,扑倒一个魔卫兵,便吸食其灵力。
吸完一个又一个,凡是给她吸过的魔卫兵和魔兽,都干枯如僵尸,吸的越多,他的白眼就越亮,脑袋和身上的金印也越发的亮眼,甚至逐渐在变巨大。
而魔婴不愿的地方,是熟悉的九头饕鬄铁杖环响,高高举着那只铁杖的手,清瘦雪白,是一种长久不见阳光的白,这个人周围黑气更是环绕,还在施展什么大术法。
童羽头皮一麻,讪讪道;“还真是……”
话音未落,一行紫衣少年,御剑,从后面过来,飘在空中。
又是熟人。
“前辈,我们北林的老祖宗有令,魔兽肆虐,缥缈有难,天下仙门本该齐心协力,北林来支援的弟子已经赶到,他正集结北部诸家仙门,赶来支援,一举歼灭魔兽,唾手可得。”
是北林的那个小弟子,宗鹭。
这时,另外一队人马也从身后而来;“还有西部敬和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