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连忙转过身去，与她方向一致，坐好，挺直，双手翻掌向上。
闭目，没一会儿，他问；“这样是做什么？”
羽；“安静。”
“……”
小四安静了会儿，还是克制不住小孩子好奇的天性，探着身，小声了些，偷偷问她；“就这样保持安静吗？”
羽；“吸收。”
“……”
他赶紧又坐回去，坐正，又问；“怎么吸收？”
羽；“呼吸。”
“……”
小四犹豫；“吸收什么？”
安静的羽再次睁眼了，回头，这次不等她说，小四先学会了抢答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一定是空气，还有你说的那啥……灵气。”
羽有些焦躁的火气瞬间被按下，心情愉悦了，又摸摸他脑袋。
“果然机灵，很好，很好。”
“……”
“你不用太多疑问，现如今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我与你们究竟有什么不同，可以承受这样的力量？
不过，我既然可以将面具的体质改造成功，必然也能帮你脱胎换骨，只是方法有些不同而已，
所以我如今让你做的，可能没面具的效果那么明显，很长时间内你也无法达到他那个强度，
却是我如今所知的最稳妥的方式，你只管跟着我做便是。”
小四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嗯！我相信羽。”
————
————
两人安静没一会儿，羽反而先开口；“小四。”
小四闭着眼睛，已经安静入境了。
“呃？”
这会儿轮到她问问题了。
“所有人都有名字，所有人都叫你小四，你是本来就是小四的名字，还是像你娘一样，娘子，母亲，是一个名号？”
小四头疼道：“娘子是个对已婚妇人的称呼，母亲是个称谓，都不是名号，面具人那样，人们只叫他面具人，这才是号，实际上他叫什么，我们很多人都不知道，
我在家排行老四，不过前面几个哥哥和父亲一样，都在之前我们的城被破之际，失散，亡故了，
来到这里，我乳名小四，母亲不想让村人们觉得我们特殊，有所疏离，便一直叫我乳名，我真正的名叫怜，祁怜。”
羽稍微意外；“原来你们的名字还有这么多讲究？”
小四；“名字也不是一回事，比如我的名叫怜，祁怜，字是我父亲预备下的字，为卿，所以也叫怜卿。”
她连连点头。
“这个名字好。”
小四笑；“好在何处？”
羽一本正经；“好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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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转过头去，满怀憧憬的望着天，远看之下，两个小小的背影并排，并没错太多。
两人之间安宁的对话是这片阔野里唯一的声音，逐渐与这些山野融为一体。
高点的那个有点遗憾道；“这么说的话，我是只有名的人了？与你们还是不一样？”
小四道；“你想要姓氏的话，我可以给你，和我一块姓祁便好，母亲不会不同意的。”
羽摇头。
“不要，我不要姓氏，我想要个号，像面具那样，提起面具人，便感觉十分有底气。”
小四叹息，纠正她；“那是威风。”
羽郑重点头；“我想要个威风的名号。”
“……”
羽；“不然我让面具帮我取一个？他给我起的名感觉很好听呢！”
小四立即大作；“不要，他都给你取名了，你的号我来，才不要再让他抢先了。”
“……”
羽回头看着他，不说话。
小四收敛了脾气，弱声了些，改为询问的态度，问；“好吧？”
羽瞬间笑的绚烂如花。
“好，交给你了。”
“……”
————
————
羽带着小四安静完，回到村子，村子里的人包括自卫队，都已经各自歇息了。
将已经趴在自己背上睡着的小四交给他的母亲，她回屋去看面具人。
掀帘，只有在旁边守着的青年，歪在床边睡着，身上搭了件衣服，床上无人，
她突然想到青年之前说的一句话。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不敢面对阳光，更不敢睡在封闭环境里，
……那段日子，他反倒像个昼伏夜出的野兽……”
野兽在这个时候会去哪里？
本能使然，羽感觉自己知道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那个人。
她一路向外，出了村子，又出了村子外面的一层结界。
结界外面，巨灵蟒已经将那些魔物清理掉了，清理不掉的，
便化作焦土，化作尘烟，也无须在意。
她沿着局灵莽巡视而去，果然，在蛇头位置找到那个身影。
脸上依然带着面具，身上的衣服随意的披着，盘腿坐在蛇头前，旁边堆着满满的肉，整整一木盘。
他正在一大块一大块，将那些肉喂给懒得抬头，嘴巴只张开的巨灵蟒。
还说；“这样吃才不会卡着，以后都要小心着吃东西，万一我不在，你这么大头，没人敢给你掏出来，你就真的危险了。”
那巨灵蟒便扬扬头，用蛇嘴的上方蹭了蹭他的手。
清冷的月光下，这一人一蛇，一个投喂的随意，一个吃的惬意，她竟感觉……无比的和谐？
羽有些无语。
过去在蛇头旁边坐下，摸摸感觉她的到来，扭头过来用大大的脑袋蹭蹭她的大蛇。
她道；“他今天吃了这么多魔兽，你还喂他吃肉，也不怕撑住他。”
男人头也不抬，挑了块好肉无声给她，她摇头，他就转手给了旁边的巨灵蟒。
羽；“……”
他将她当做与巨灵蟒一样，需要投喂的生物了吗？
他没觉出她与灵莽有什么区别，所以也没考虑这个问题，只道；“他身体这么大，消耗远比我们，那些魔物虽然我没尝过，想来也不太好吃，他喜欢吃我烤的肉。”
羽好奇，撑手，拖住下巴，看他，问；“我能和他沟通，是因为他能通过接触他的皮肤，了解他的想法，你是怎么知道他的想法的？”
面具人依然头也不抬；“看。”
他说；“之前他在结界外频频注视火上的肉，可他好像不能进到结界里去，那些孩子不懂事，就拿肉逗他，差点被他一口吞了。”
“……”
所以他就将肉都拿出来给巨灵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