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白痴,究竟在做什么!”
那些男人一拥而进,眼看那个在他们面前从来没有倒下过的男人,此刻便是看不到脸色,腿脚依然撑不住,颤颤巍巍滑到墙根下。
其中几个年纪大点的都火大了,本来就坐在旁边的青年和母子俩此刻也完全惊住了。
就连那些男人卷起拳头冲少女而来,都没反应过来。
“你这女人,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不竭尽全力为我们斩杀外面的怪物也就算了,叽叽歪歪这么久,竟然敢对我们的老大做这样危险的事?”
“你知道他是我们现在仅有的活着希望吗?你竟然将他用来验证你毫无把握的方法?怎么可以!”
“混蛋!今天你也别想迈出这间屋子!”
这些人发起脾气来,不分是非,一人举起拳头,竟然一起来了。
羽十分无奈,抬手,扫向他们一道灵光,轻飘飘的念出一个字;“缚!”
霎时,那些冲动的人被挡在当场,举着拳头狰狞着面孔,甚至单脚跳起的动作,就那样僵在那里,不动弹了……
后面的人一惊,后退一步。
这一刻才反应过来,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少女,并非手无缚鸡之力,还是要比他们加一起都要强大的存在。
她若愿意,轻而易举就可以在那些魔物面前解决他们,他们还丝毫没有还手余地,她一个人的话,那些东西也同样奈何她不得。
羽手里还有一小半饼没吃完,她就那样拿着,悠悠哉哉站起,边吃边越过那些被她定住的人,向墙根上,心口幽光闪烁,连声音都发不出的男人而去。
“羽……”
小四反应过来,想上前阻止她,母亲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不让他靠近……
————
————
她静静的来到那个已经没有声音的人面前,蹲下来,继续咬着手里卷在一起的饼子,边吃边观察着地上瘫着的人。
可惜,他脸上的面具太厚了,看不到他脸色。
她伸出另一只手,想掀掉他的面具。
手指刚碰到面具的下方,她的手腕给一只手猛然握住。
那个痛的声音都发不出的人抬起头,猩红的眼睛盯上她,声音比他嗓子还没好时还要嘶哑,问她;“你,要做……什么?”
羽叹息,摇摇头,好像放弃取他面具了。
最后一口饼填入口中,一把抓下他抓她的那只手,反手放到自己耳边,听他脉搏。
“……”
面具男不明,众人也不明,可她很快就开口了。
说;“心脉激烈,身体果然产生了抗拒,力量无法与心脉和人体本身的防御力融合,却能撑到现在,呃……你比较幸运,还好拥有一具强壮的身体。”
众人松了口气。
照她意思,就是有救?那这个人有救,他们这里被围困着的人,就能逃出升天。
面具男此刻,虽然给身体里不断窜动的力量,折磨的一言难尽,可听她这么说,也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
“呲啦——————”
她另一手,突然将他肩上本来就宽松的衣服扯开。
面具男;“……”
众人;“…………”
面具男此刻动弹不得,众人还有能动弹的,此刻却是真一下都不敢动了。
男人之中有人忍不住惊叹;
“哦靠!这小神女看着纯真干净,原来这般豪放?”
里面的人再次伸手,伸向那个平时很多人都畏惧的男人,结实的胸膛。
“……”
面具男隐在面具后的眉梢,克制不住的抽了抽……
那些队员已经不敢出声……
羽继续听他手腕上的脉象,那只伸出去的手,罩到他心口上。
那道狰狞伤疤正好横跨在他心口上,刚才她那一掌,也正打在他这里。
她掌心凝聚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光芒,似电流,似她无形的一只手,与他心脉中被她刚才打进去的那团力量相连,两人周围逐渐凝聚出一种肉眼可见的气流。
气流汹涌,逐渐加大,汹涌。
这一刻,面具男清晰的感觉到她在他身上做了什么,那力量隔着他的胸膛,被一只细细纤柔,却拥有神奇力量的手,抚慰过来,撕扯过去。
好像为了让这力量,更贴合他的躯体和体质,她一遍遍的扯过来,抚过去,又推进他的骨骼,心脉,身体最深处,柔和,融化……
明明很痛苦,可这过程中,他竟感觉到那只推着这些力量的小手,竟是如此小心翼翼。
他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做着这一切的少女,少女没看他,视线一直驻留在她推入力量的那只手上。
亦或者,她是在通过他的胸膛,看入他体内的五脏,任何一个角落的脏腑,在小心斟酌,试探前行。
他看到少女面上镇定,凝聚的甚至很沉重,可她微微蹙着的眉心,
以及额头上的细汗,他这个距离清晰可见。
痛苦之余他突然意识到,做这种事,痛苦的或许不只是他这个承受着,施术者也将承受极大的压力。
两人之间越来越沉寂,将两人逐渐包裹的气流越发凌厉。
逐渐周围也更加的安静,好像谁都怕一个声响,影响了屋子里墙根上那两个人。
终于……
那团让人后怕的力量被她完全溶解开来,又凝聚成型。
没有那么痛苦了,却是在以另一种方式逐渐充斥和摧折他的身体感官。
“唔!”
他控制不住低吟,羽的手上却是已经逐渐改疏导为输入,好像以这样的方式,输入更多的力量,让他的身体,逐渐熟悉这种强劲的力量,继而达到某种目的。
什么目的?下一刻他明白了。
因为在这样不断输入的强劲力量促使下,他身体骤然冲出一道风来,冲破四肢百骸,冲破身体和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一些顽固的,坚硬的,他所不知的角落……
风力还在加大,加大,再加大……
好像不将他的身体融化重塑,就是不甘心,撕扯,挤压着他身体里原有的一切。
终于……
“啊啊啊啊————————————”
一切痛苦摧折达到最顶点。
他身体里固有的一切被完全冲破,仿佛骨头和皮肤都要融化了,又像已经不存在。
他压制不住,如野兽嘶吼,身上冲出的那些气流逐渐有了形状,有了颜色。
是与她类似的强劲光芒,要炸裂一般的涌动翻滚。
霎时,这股压力又化成了清风流云,钻回他的身体里,整个人顿时散去光芒,身体也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僵硬的双腿软下来,跪倒在地,前提前倾,脑袋便抵在她小小的肩膀上,他的手腕还在她耳边,被她听着心脉跳动。
环绕着两人的凌厉气流也逐渐缓下来,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