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孩的母亲意外的发现,自己心口不疼了,身体也轻盈了。
下床晨起,如同还没犯病那些年,气色也转好许多。
小孩起来,看见站到阳光下,披着晨光的母亲,愣怔半响。
女子阳光中,回身看见稚子,笑的温柔;“傻了?”
小孩欣喜若狂;“娘亲……”
母子两人欢喜一片,母亲说;“你带回的那个小姑娘,莫不是真是个神仙仙子?她一到咱们家,你既能猎到猎物,我这病莫名便好了许多,多少庙里的老神仙都没她这么灵呢!”
小孩子一激动,便道;“什么灵不灵呀?她就是……”
小孩赫然想到什么,顿住了话音,母亲不明;“是什么?”
他笑,跟着母亲道;“她就是神仙仙子呀?娘亲你看,她一来,你便全好了。”
“嗯!以后,你可不能再那么不礼貌,不说是不是真神仙,她必然是与你我母子有缘,一个姑娘家在外,我们若不能好好对她,遇上歹人,她就真的可怜了。”
“嗯嗯!放心吧娘亲,我会保护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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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只知他去她房间找人时,人正抱着被子睡的酣甜。
穿着他母亲过大的衣服,肩膀半漏,头发乱成一团,憨态如同邻家小儿……
“唉!”
他叹气,低低念叨;“你怕真不是个神仙,还没我睡觉让人放心。”
他过去,扯起被角,刚想给她盖好,外面传来母亲惊愕的声音。
“你们找谁?”
小孩动作一僵,心生不好预感,赶紧匆匆给她盖好,便冲出去,顺手还将帘子拉好,跑出去,是一群年纪不大,却凶神恶煞的人。
“厉哥!就是他!”
一见他出来,一个胖的像冬瓜的小孩,指着他就对手边拽着的人道。
小孩一看那胖小孩,也头皮发麻了。
连忙将屋子的门也关上,生怕他们发现里面的人。
那胖冬瓜小孩红着眼睛又告状;“还有一个比他高点的女人,长的瘦不拉几的,头发很长,没有扎,像个疯婆子,力气却很大,一只手拎着我像拎小鸡儿,还问他为什么人不能吃,吓死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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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不怕那个胖小孩,却很忌惮他拉来的那个人,还有他们身后跟着的一行十几人。
这一行人,正是昨天找食物时,她抓来的那个小孩子带来的。
生怕他们将里面的人吵醒了,一出来与他们撞个正着,他匆忙过来篱笆门外,与他们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都是误会,而且那姑娘脑子不太灵光,与我只是一面之缘,昨天之后就分开了,后来人也给她安全送回去,我们也并没恶意,
看在没出大事的份上,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好不好?”
小男孩身后大些的少年冷笑道;“你说过去就过去呀?我们大老远的,冒着喂野兽魔物的危险摸黑走到这里,你说过去了我们就巴巴的又回去?”
这明显流氓耍无赖的节奏,让小孩有些火大了;“你……你们想怎样?”
“当然是……”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领头的男人打断那个少年的张牙舞爪,与他道。
男人的声音意外的粗哑,却很有信服力,便见那个被打断的少年,就是尴尬,也不敢多话。
小孩仰着头,看着这个对他来说有点过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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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穿着宽松的黑布粗衣,显的肩膀有点单薄,腰板却很直挺,窄细,整个人隐在光影之中,只能看到他半敞的衣襟中,胸膛精瘦,却有着野兽留下的可怖抓痕,横斜整个胸膛隐于衣襟之中。
脸上戴着长长木雕面具,面具上有两个孔,能从孔里看到外面的人,人却看不到他面目分毫。
这样的人,这样的声音,再加上这样可怖的面具,垂头看着他,很有威慑力。
他这样施压的看着他,声音貌似平静的问;“你们昨天是在哪里落的脚?”
“唉?”
小孩一愣,有些不明他这是什么意图。
那个人示意了他门旁边堆的零散骨头,小孩内心是震惊的,那是昨天他和她在门口啃的骨头。
男人说;“这种鹰体格极大,我只在一个地方见过,而那个地方与我们的驻地,少说也有三十里,她一个女子,是怎么将小冬瓜瞬息之间掠走,眨眼之间又送回来的?”
“……”
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个人这么紧赶慢赶,到他家来是什么目的。
魔物蔓延,绝对的速度在这片大地上,太重要了。
他不是来找他算昨天掠了他领地中小孩的事,他是……想要她那个人。
可他……并不
想让她接触这些人。
这人寸目不移的目光下,他生生抗住胸膛快要炸裂的压力,小腿不住的打颤,却是死死的保持着镇定,不让这个人发现。
目光不移道;“我,不知道。”
“……”
男人瞳孔收了收,好像在揣测这小孩这话有几句真假。
徒然,男人倾身……隐在光影中的面具,骤然暴露在阳光下。
那是仿照魔兽面目雕刻的面具,铜目大口,面上狰狞,殷红殷红的,似乎是野兽残留的血迹,干涩后染成,骤然拉近距离,小孩克制不住后退一步,小脸煞白,差点叫出声,眼里也遗漏几分畏惧。
“呵……”
男人笑了,确定道;“你说谎。”
小孩急了;“我没有。”
男人直起身,显然已经不信他这番说辞,只自顾自问;“她在哪儿?”
母亲在旁边听了这么长时间,隐约也明白他们是什么意图,上前。
刚想开口,小孩见此,匆忙转个身,抱住母亲,像极了被坏人惊吓到的寻常孩子,却是比母亲更快的开口,以此来打断了母亲说话的意图。
“我不知道,你们快走吧!你们身上这么重的血腥味,引来那些东西,我们一个村子都会给你们连累,快走啊!”
男人不紧不慢,继续道;“将人交出来,我保你们村子以后都无恙。”
小孩脸色一沉,随即克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