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羽舒了一口气,推门想出去,千重歌发现她意图,按下她手,再次将她揽在怀里,不让她动弹。
童羽在他怀里抬头,还给他捂着嘴巴,她这一抬头,一张脸上只剩下两只大大的猫眼,鼓溜溜的望着他。
童羽以神识传音道;“趁这个机会,我们赶紧走呀?”
千重歌摇头,也以传音道;“别小看敬和丹州,不然你当方静洲为何宁愿以身饲虎,也不要他发现我们?”
童羽眼神一僵,被尴尬所取代。
“那我们就这样等他们结束吗?”
千重歌看看外面,当然也并不能看到什么,不过他开了神识,倒是能听到极远距离的声音。
敬和氏的子弟,还在四处搜寻他们的下落。
“今天晚上摘月楼别想安静,敬和丹州便是想留在春园一夜度春宵,怕是也难。”
童羽惊异,他竟然如此笃定?明明连她都听不了那么远。
下一刻,她就觉得,这是个极为糟糕的主意了。
“呃……混蛋!轻点……你属狗的呀!”
“………………”
柜子里的两人同时黑线罩顶。
那啥……虽然方静洲将人弄到外面去了,可这个声音,对他们这两个听力极好的修者来说,好像与现场播报也没啥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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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羽觉得现在这样更尴尬了,挣脱也不是不争也不是,两个尴尬的人,就这样尴尬的贴在一起。
童羽脸上发烫,千重歌整捂着她半张脸,清晰的感觉到,底眼看着她。
看着她发红的耳根,莹润的如上好的软玉坠子。
看着她好看的猫眼,上挑的眼角,此刻无端妩媚。
眼底深色渐浓。
明知她为何脸烫起来,还问她。
“小羽,你发烧了吗?”
童羽微怔,怔怔的回头看他,强笑道;
“没,没呀?这柜子不透气,憋的。”
“是吗?”
千重歌瞟了眼关的严丝合缝的柜子,好像才发现一样。
“倒是……我也感觉快踹不过气了。”
童羽眼前一黑,就感觉自己肩上多了个让她有些撑不住的重量。
“喂……”
童羽匆匆扶住他不稳的身子,本来倚在他胸膛,现在给他压的倚坐到另一边的柜子上了。
童羽手不小心,碰到他颈子,烫的一下缩了手。
连忙再次想将他弄起来,让他清醒着。
“小重歌,你别睡,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烫?”
千重歌整个人还是倚在她肩上,气息弱了很多,连扫到她下巴上的呼吸都是滚烫的,像活火山喷出来的火气。
他道;“我没力气,身子很沉,小羽,我难受。”
童羽摸摸他脑袋,又被烫的拿掉手。
童羽看他脑袋上,脖子上青筋都逐渐爆了出来,一瞬间想到刚才敬河丹琼中了药的情况……
“是那个春风三日醉,该死,明明就吸入一点,后劲却猛如虎,怎么这么足?”
她着急了。
想去叫方静洲给他熬解药,外面一刻不停传来的暧昧直播让她回神。
方静洲现在恐怕自己都救不了,根本没空熬药。
像敬河丹琼那样绑住?
她立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绑住他难免会有动静,他现在只是没力气,待会儿药劲儿完全上来了,恐怕不只是身子沉。
定身术倒是可以,可……
没解药,不是让他慢性自杀吗?
童羽难住了,她立即捧住千重歌的脑袋,趁他现在还有理智,急急低声问他。
“小重歌,你身上有没有带着类似解百毒的丹药?重歌,重歌,醒一醒,你得吃药。”
千重歌给她拍的半醒过来,眼睛清明一瞬,再次漂浮起来。
“好像,没……”
童羽快哭了,无比痛恨自己,刚才怎么没问方静洲顺便多要一碗药?就算这小子任性不喝,她也是可以强灌下去呀?
现在可好,就算避过敬和丹州的追踪,他们也陷入两难。
“小羽…………”
就在她思考,以她的本事能不能避过敬和丹州,去旁边小厨房拿药的成功几率时,千重歌抓住她的手,低低唤着她。
童羽回头,就撞进他发红的眼睛里。
他告诉她;“你,帮我。”
不是询问,只是传达。
他抓在她手上的力道,不容她挣脱的强横。
童羽丝毫不怀疑,她若是这个时候敢决绝,他会不会直接扑上来就将她撕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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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歌估算错了。
这天晚上,春园里敬和丹州封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在结界里,与方静洲春宵一度一整夜。
柜子里,童羽与某人关在一起,也一整夜。
天一亮,敬和丹州餍足的迈出春园。
室内,一只僵硬的小手推开柜门。
童羽扒着柜门,僵硬的从窝了一晚上的柜子里钻出来。
后面一只脚抬的不够高,绊在高高的门栏上,童羽一脑袋扎出去。
“当心……”
腰上多出一只手,她手肘上也多出一只手,将她整个前扑的身子收住。
童羽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白的掉了色,连忙避瘟疫似的躲开他。
千重歌手里一空,眼底瞬间暗沉下来。
童羽躲开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好像过大了,脸色极差的强笑着,勉强解释。
“你,别多想,我就是……没反应过来……”
她的解释尾音没落,给千重歌笑着打断。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明白的,明明是我对不住你。”
童羽脸上更尴尬,关于谁对不住谁这个问题,恐怕还真不好说。
“嗛!”
两人都在僵持中,旁边一个嗤笑声传来。
两人转头,千重歌脸色更不好了。
床边,一个雪色寝衣的男人翘腿坐在床边上,大刺刺的冷眼看着他们的尴尬。
冷嘲道;“看你们这样子……师祖,莫不是你昨天做了这小狼崽子的解药?”
童羽蹙眉,千重歌冷眼。
敬河丹琼见他们这样子,笑的更甚。
“真是可笑,敬和丹州费尽心机,给我下了那么重的春-药,没能从我身上偷走一粒种子,
他自己与那个强行绑来的道侣一夜欢好不说,师祖这个来救我的,也在柜子里与小了那么多辈的徒孙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师祖,你说,这事若是传出去,您这个仙门之祖的威名,还有多少?”
雪光一闪,一柄利剑抵在他清晰的喉结上。
千重歌手握飞羽剑,眼底尽是冰色冷冷道;“你这张嘴闭上,自然也就无人能知了?
不识好歹的人,救了也是如蛆附身,恶心!”
敬河丹琼看着他冷笑,不为所动。
千重歌手上利剑翻动,抬手便要结果了这男人,给童羽一只纤细的手压下。
童羽轻易将千重歌的火气压下,转而面对床上的人,笑的眯着眼睛道;
“小丹琼,还记得你昨天是怎么求我帮你的吗?要不要我替你回忆一下?”
敬河丹琼看着她那张脸,脸上一燥,刚才那种恶劣脾性再也撑不住了。
“你,闭嘴!”
……
第113章威胁,同时被两人威胁,还威胁成功了
“显然,你是记得的。”
童羽倾着的身子直起来,眼睛依然弯弯的,不过态度冷了许多。
“这样就好办多了,
想让我闭嘴,今天的事你就烂在肚子里,
他日,我在他人口中听到丝毫不好的传言,你昨天如何被自己兄长绑回来做工具人的事,会第一时间散布到九州大陆,
别挑战我的容忍度,我对徒子徒孙很宽容,并不代表我对所有的徒子徒孙都很宽容,
即便你是霁月亲手带大的崽子。”
敬河丹琼脸色白了白,下颚骨咬的咯咯吱吱,恨的眼睛发红,尽是狠色,到底也没再多说一句。
童羽抿唇,这次笑的真正愉悦,拍拍他脑袋道。
“这样多乖?长的这么好看,何必去做恶人?”
敬河丹琼一把将她的手给拍了,童羽也无所谓,哼着小调步伐轻快的向外而去。
敬河丹琼看着她那轻快的步伐,眉头逐渐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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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和丹琼转头,看向旁边盯着他,像是在思量怎样处理他的千重歌,冷笑。
“看上去像头披着羊皮的狼,昨天那种情况,你该不是没将人办了吧?”
千重歌脸上一僵,随即染上一抹狠色。
手上雪光再现,飞羽剑再次抵在他颈子上。
千重歌挺拔的身形前倾,如秀竹弯曲,他嘴角依然上扬着扬着笑,警告这个年纪在他之上,甚至可以说大了一辈的男人。
“你不用一再试探,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你若不敢惹她的话,最好也不要惹我,
因为我只会比她做的更绝,不会比她仁慈。”
他的剑微微倾斜了一个角度,敬河丹琼微怔,只感觉颈子上的一缕发丝碰到他剑刃,轻易便被划断。
抬眼,便见千重歌伸手在他面前一扫,他那截断发,便落在他手中。
敬河丹琼眉头纠结在一起,心生强烈的不好预感。
果然……
千重歌直起身,飞羽剑也收起来,看着指尖那缕柔软的断发,含笑对他道。
“我会用这截头发做成傀儡符,但凡我在外面听到丝毫今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