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欢愉游乐中。
一个下午的时间转眼即逝。
没等回到家。
难得放纵半天的小丫头就在车上睡着了。
出租屋里。
等陈一诺把半梦半醒嘟囔着的叶悠悠给重新哄睡后。
叶辰道,“一诺,我待会要出去一趟,就不在家吃饭了!”
“嗯?你干嘛去?”陈一诺错愕一问。
“老书记张为民想让我去他家吃顿晚饭!”叶辰苦笑道。
“什么?老书记张为民请你吃饭?你开什么玩笑?”陈一诺惊呼出声。
老书记那是何等人物?
能请叶辰到家里吃饭?
“没开玩笑!之前不是在古玩城捡漏了一串佛珠吗,听张景山说那是老书记一直心心念念四处寻觅的,可能是为了感谢我吧!”叶辰顺手拈来一套说辞。
嗯,不是故意去瞒陈一诺,而是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啊。
虽然感觉叶辰这说法有点牵强。
可陈一诺也不多想。
脸上绽出了几分彰显激动的眉飞色舞来,“既然是这样,那是真得去,结识张总跟结识老书记,这可是两码事,对你以后更是大大有益!不过在老书记面前,你得注意点的,虽说老书记亲善和蔼平易近人,但听人说也是眼里不揉沙的主儿,所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得想清楚了再慎言,可千万别张嘴就来!”
“放心啦,我有分寸的!”叶辰笑笑道。
“嗯,去吧那就!”陈一诺道。
“那你的晚饭怎么解决?”叶辰道。
“现在也还不饿,等悠悠醒了我再随便跟她煮点面条吃吃就行了!”
摇头一笑,陈一诺再道,“你赶紧去你的吧,不用操心那些!”
“好,那我出去先哈!”
夏季的江州日长昼短。
时至六点,残阳犹在。
在火烧云般的彩霞洒耀下。
奔驰大G冲着张家院子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张家院子中。
葡萄架下。
张为民正翻看着已经不知看了多少遍的《毛泽东选集》。
突然抬头冲着屋内的保姆喊道。
“小潘,给兴国打个电话,问他回来没?”
“嗳好,老书记,我这就打!”中年保姆连声应道。
“爷爷,我觉得您老就不该让他回来的,这磨磨蹭蹭的劲儿,整得就跟什么大忙人似的,想想我就烦他!”葡萄架下,张为民身旁,张景山吐槽抱怨道。
“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爸,少说两句吧你!”张为民没好气地刮了他一眼。
“打我妈走后,我就没拿他当过我爸!”张景山抖了抖眉头。
习以为常的张为民懒得再说了。
很快。
一阵汽车引擎声从外面响起,接着熄下。
叶辰手里拎着一个果篮走了进来。
“老书记!”
看到葡萄架下的张为民,叶辰率先笑喊。
“叶哥!”张景山立马笑容满面地迎了过去。
“叶小友,你这还带着手信来了?用得着这么客气嘛,哈哈!”
合上书,从葡萄架下站起,张为民摇头笑道。
“要的,毕竟是来蹭饭,不带点东西也说不过去啊!”叶辰道。
“得亏你这带的是果篮,要是什么贵重礼品的话,我还得让你把东西撂在外头再进来,哈哈!”张为民中气十足地爽朗道。
虽说一把年纪了,但得益于退休后的修身养性以及豁达心态。
精神一直都没怎么差过,仍然能龙行虎步声如洪钟。
这让叶辰唏嘘不已。
如此精神抖擞的老爷子,前世竟是在一次气到吐血之后,便一蹶不振地在萎靡中撒手人寰。
虽说前世张景山的‘强暴’事件在某种意义上成了老书记撒手人寰的引子。
但当时并不至于要了老书记的命,毕竟张为民了解自己的孙子,也相信自己的孙子绝对干不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儿来。
然而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接踵而至的是张兴国那家建筑公司曝出的偷工减料豆腐渣工程,以及后续工地出现的人命意外
于是这就成了压垮骆驼的那根稻草。
使得老书记张为民一气之下吐血倒地,不久之后便撒手人寰归西而去。
不过,这一世有了他叶辰的重生。
抛开如今跟张景山建立起来的关系不说。
就冲着老书记对他的热情友好,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如此可亲可敬的老爷子上演前世的悲剧落幕。
“来来来,景山,带叶小友进屋!”
精气神十足的老书记招招手。
率先走进屋内。
洗手之后,步向了餐桌。
餐桌上。
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大鱼大肉。
张为民只是让保姆张罗了几道清淡的家常菜而已。
“叶小友,没什么大鱼大肉招待,可别见怪哈!”
落座后,张为民打着哈哈道。
“老书记哪里的话呢,能跟您在一块吃饭,已经是我的荣幸了,别说什么菜不菜的,哪怕一碗白粥一碟咸
菜,都够我叶辰倍感荣光的!”叶辰笑说道。
“得,你可别整这些溜须拍马的话,我听了大半辈子,可是听够了!难得遇上个对我胃口的年轻人,可别让我对你失望了!”张为民摆手苦笑。
“那行,那我就换个说法,老书记,这菜不太硬,怎么不整点香辣的鱼鱼肉肉,好让咱们喝上几盅吃个痛快的?”叶辰笑道。
“哈哈,有点意思!不过鱼鱼肉肉的估计整不了喽,岁数大了吃不来那些,只能吃点清淡的家常菜了,来咱们边吃边聊,就不等景山他爸了!”
张为民开怀笑着动起了筷子。
叶辰也不再客气矫情。
从容的淡然自若中。
完全没有半点拘谨的流露。
“叶小友,听景山那小子说,你把从股市上赚来的钱全都砸在了远郊的金钟村,你是怎么想的?这是不是有点冒失激进了?那儿可是三不管的郊外,真不怕赔个血本无归的吗?”张为民打开了话茬。
“小道消息听说亨达集团有可能会把兴建足球场的选址定在那,以亨达集团一贯的动作手笔,他们要是真把足球场定在那,那接下来就会大干一场地开荒砸钱打造商机!到时一来,金钟村那块就炙手可热了!”
叶辰虚虚实实地直言微笑回答。
“嗯?就一点小道消息,你就敢把全副身家给砸进去?”张为民好奇道。
“空穴不来风!虽然是小道消息,但介于远郊的特殊性,这让小道消息的真实性显得更加可靠,毕竟按常理来说,再瞎嚷嚷,都不至于能把亨达集团跟远郊关联上,而且根据亨达集团素来的行事作风,越是不靠谱的消息,就越有可能是真的!”
叶辰顿了顿,继续道,“尤其是亨达董事长徐嘉,在他的崛起路中,一系列的经典手笔,无不都伴随着出人意料跟疯狂这两个词,基于此,在兴建足球场的问题上,相比起外界传得有鼻子有眼的那些选址地方,我更愿意去相信远郊!”
然而说归说,叶辰并不认为这番说辞在老书记面前能站得住脚跟。
毕竟着实有些牵强附会了。
果不其然。
张为民挑了挑眉,“这有点说不过去吧,交通不便,人烟稀少,贫瘠荒凉,这些都是远郊当前的现状,亨达集团能选址到那去?”
张为民知道政府有可能会把地铁十号线的延长段延伸到远郊,为江州开辟新一轮的招商引资。
可关于亨达集团会不会有动作,他是真的毫不知情。
“正常来说,不会!但通过小道消息说亨达集团有可能会把足球场选址在远郊这事儿后,我便对远郊上了心,一番琢磨后,发现远郊不仅是周边几个城市的交汇点,除此之外,根据地铁的路线图以及政府这些年来对地铁路线的规划,我发现,远郊地区是具备着地铁开拓延长线的条件以及可能性的!”
说到这,叶辰停了下,再而又道,“当然了,我之所以会去摸索分析这些,那也是建立在通过小道消息听闻亨达集团有可能把足球场选址在远郊的基础上,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去费心琢磨!综上所诉,在空穴不来风的背景下,在我看来,亨达集团把球场定址远郊的可能性要比其他地方都大!”
“并且,以亨达集团的关系网,他们应该也能获知到某些官方消息,若说市政府会把远郊并入地铁延长线的版图,那么亨达集团百分之百会在远郊大干一场!所以,总结如下,远郊符合地铁延长线的条件及可能性,远郊坐拥着周边几个城市交汇的地理位置,亨达集团的关系网能或许能接触上官方消息,有微弱的小道消息声音说亨达集团有可能定址远郊!”
“就这几点,足以让我赌一把了,成了翻个十倍八倍的不成问题,就算我估算分析错误,也砸不了,就凭远郊作为周遭城市跟江州的交汇处,哪怕那儿之前是个乱葬岗,在当下这种都市发展趋于饱和的背景下,远郊很快也会被政府拎出来,只要政府释放着一丁点的信号,资本马上就会对远郊地区趋之若鹜,而且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了!”
最后,叶辰是掷地有声地抛出自己的结论来。
边上。
张为民已是暗自倒吸起了凉气来。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妖孽?
这种洞察力跟分析力,还有那超前的格局分解
是真让张为民觉得变态了啊!
“你不去从政,可惜了!”
望着叶辰,张为民抖了抖嘴角道。
“咱们的体制系统向来追求稳扎稳打,像我这种激进份子,别说施展空间,估计连生存空间都没!”叶辰摇头失笑道。
额
张为民愣了愣,随即跟着苦笑起来。
因为叶辰说的属实在理啊。
就像是这五千年的文明进程,落在炎黄一族骨子里的都是中庸低调内敛
只有那样,才是从政的王道所在!
纵观政坛的这些年,有见过多少激进主义者?
就算有,也爬不上高位。
晃晃脑袋,张为民甩掉了这些不相干的思绪。
再道,“既然你也不确定,那你怎么就跟景山说这是一笔十天八天的短线投资?”
“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