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汐一点不意外:“那一箭,
我那睚眦必报的爹爹自然不会白挨。”
这才是她假意跟那位薄情寡义的父亲合作的最终目的——人人都说宁蘅的地位举重若轻,
轻易拿捏不得。
如果不拉上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入局,
只怕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到时候宁蘅再巧言令色一番,
皇帝最多体谅她受了惊吓,随意恩赏安抚一下也就风平浪静了。
果不其然,这次要是没有苏相大闹朝堂,也不会逼得皇帝狠心处置了宁蘅这个钱袋子。
梁武听她这么说,很快明白过来苏染汐的计划深意。
他不由忧心忡忡道:“王妃,你这么算计苏相,以他的心计,只怕事后很快就能想明白。他能为那一箭大闹朝堂处置了宁蘅,自然也会为那一箭对你心生报复……”
苏染汐冷笑一声,把玩着一枚药丸:“那一箭,就算宁府的暗卫不射,我也会亲自动手。”
上次相府的波折之后,青姨娘私下没再隐瞒真相,亲口承认她母亲就是死于苏相之手。
这一箭,是她替母亲送给苏相的复仇见面礼。
梁武不知道这父女俩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深仇大恨的样子,想劝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王妃四处树敌,外人忌惮她的王妃名号和相府二小姐的身份,尚且能顾忌一二。
如今王妃跟王爷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如履薄冰,若是再公然和相府闹翻,她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正在他忧心忡忡之际,青鸽却指着那一箱又一箱子的恩赏,意外道:“我本以为苏相必然会趁机报复王妃,没想到他顺水推舟,在陛下面前为王妃哭诉委屈讨回公道。”
“所以,陛下知道王妃九死一生还救了宁府大公子,特意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听说您要做生意,他还钦赐了‘天下第一楼’的牌匾送过来。”
“什么?”梁武的表情难掩意外,“这样的殊荣,只有当年宁蘅如日中天的时候才享受过,也是宁家稳坐第一皇商之位的基石。陛下居然不反对王妃经商吗?”
青鸽睨他一眼:“陛下连官位都给王妃了,还在乎这些小节?”
“说的也是。”梁武憨厚地挠挠头。
那些恩赏苏染汐倒是没在意,这牌匾却极为难得——陛下亲笔御赐,以后谁还敢在她的生意场上闹事?
思前想后,梁武捋顺了苏染汐前后的算计,不禁惊叹不已:“王妃果然是神乎其技,兵不血刃地打赢了这一场硬仗!难怪当时王妃宁死也不请王爷相助,原来计划如此周密,属下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苏染汐瞥两人一眼,漫不经心道:“箭海之中,你们必然在心里讽刺我不自量力,不听夏凛枭的话,所以吃亏在眼前了吧?”
青鸽和梁武相视一眼,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这时,一只信鸽突然扑棱着落在苏染汐面前。
“给我的?”苏染汐有些意外,难不成是夏凛枭从岭北寄来的信?
按墨鹤给的消息,夏凛枭至少还要五日才能回京,没必要冒险用信鸽
给她寄信——万一途中被拦截?()?3?@?@??()?(),
那就糟了。
打开信一看()?(),
英侧妃娟秀中又不乏三分英气的字迹映入眼帘……
“情况不妙!”苏染汐猛地站起身()?(),
脸色一变:“刘贵妃生病()?(),
陛下解除了夏谨言的禁闭,他一出宫就带着刘家的人往王府来了!”
“他们是冲着王爷来的?怎么可能?他们怎么知道……”青鸽拿过纸条一看,半信半疑道,“英侧妃的话能信吗?”
“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苏染汐立刻将纸条烧了,面色凝重道:“去找墨鹤,快!”
……
很快,贵客盈门,打了王府上下一个措手不及。
衣冠楚楚的夏谨言搀扶着一名精神矍铄的老人走入王府,直奔夏凛枭的住处而来。
“属下给三皇子请安。”墨鹤带人匆匆迎上来见礼,惊讶地看向来人:“刘老太爷?”
这位年轻时可是叱咤朝堂的大人物,位极一品太傅,先后与文宣太子和当今陛下为师,还主张兴办学堂,广开文路,堪称桃李满天下。
可以说,如果没有刘老太爷打下的庞大根基,刘家这棵参天大树不可能长到如今这般根深蒂固的地步。
富贵一时,风头无两。
包括之前刘家豢养私兵一事,最后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地处理了,全赖老太爷重新出山,为子孙奔走劳碌。
“不愧是赫赫有名的战神,身边人个个都是大夏栋梁,小伙子一看就是个能干的。”老爷子年过花甲,头发一片花白,眼神看着浑浊不见底,实则藏着难以琢磨的精明和锐利。
他不动声色地往墨鹤身后的书房看一眼,“王爷可是还在忙于公务?老
朽贸然前来,真是打扰了。”
“刘老太爷言重了,您久不出山,今日能来探望王爷实在让人感激。只是……”墨鹤不动声色地行了大礼,心里却沉到了底。
如果只是三皇子带人求见,他尚且可以代王爷应付一二,先把人打发了。
可是刘老太爷德高望重,就连天子见了也要礼让三分,他自退休之后就归隐田园山水,很少过问朝堂之事。
如今老太爷突然大驾光临,王爷作为主人公和晚辈,于情于理于规矩,都是要亲自出面接待的。
“可是什么?莫不是大哥的身子还没好?”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夏谨言心里愈发有了底气——看来,苏淮宁这一次的情报果然没错。
夏凛枭竟敢在紧闭期间私自离府,往严重了说,这可是欺君之罪。
一旦揭发,夏凛枭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那家伙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离开,大概率是去了岭北搞事情。
听说父皇派往岭北的两个心腹都被杀了,如果没有夏凛枭暗中坐镇,安知行那帮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前后一联系,这消息八九不离十了。
“墨鹤,快带我们去见见大哥吧。”夏谨言一脸愧疚不安,“先前我和舅舅没弄清楚情况,轻信了手下人,这才险些酿成大祸让大哥蒙冤朝堂……”
“舅舅已经被贬离京,该罚该杀的人父皇也都做主处理了,只是外祖父心里依旧过意不去,一定要亲自登门当面致歉,替刘家满门赎罪。”
他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老爷子,“外祖父一把年纪,身子不好,还是别在外头站着了,咱们直接进去找大哥吧。”
墨鹤面色微变。
给她寄信——万一途中被拦截,那就糟了。
打开信一看,英侧妃娟秀中又不乏三分英气的字迹映入眼帘……
“情况不妙!()?()”
苏染汐猛地站起身,脸色一变:“刘贵妃生病,陛下解除了夏谨言的禁闭,他一出宫就带着刘家的人往王府来了!()?()”
“他们是冲着王爷?@?@??()?()”
青鸽拿过纸条一看,半信半疑道,“英侧妃的话能信吗?()?()”
“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苏染汐立刻将纸条烧了,面色凝重道:“去找墨鹤,快!”
……
很快,贵客盈门,打了王府上下一个措手不及。
衣冠楚楚的夏谨言搀扶着一名精神矍铄的老人走入王府,直奔夏凛枭的住处而来。
“属下给三皇子请安。”墨鹤带人匆匆迎上来见礼,惊讶地看向来人:“刘老太爷?”
这位年轻时可是叱咤朝堂的大人物,位极一品太傅,先后与文宣太子和当今陛下为师,还主张兴办学堂,广开文路,堪称桃李满天下。
可以说,如果没有刘老太爷打下的庞大根基,刘家这棵参天大树不可能长到如今这般根深蒂固的地步。
富贵一时,风头无两。
包括之前刘家豢养私兵一事,最后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地处理了,全赖老太爷重新出山,为子孙奔走劳碌。
“不愧是赫赫有名的战神,身边人个个都是大夏栋梁,小伙子一看就是个能干的。”老爷子年过花甲,头发一片花白,眼神看着浑浊不见底,实则藏着难以琢磨的精明和锐利。
他不动声色地往墨鹤身后的书房看一眼,“王爷可是还在忙于公务?老朽贸然前来,真是打扰了。”
“刘老太爷言重了,您久不出山,今日能来探望王爷实在让人感激。只是……”墨鹤不动声色地行了大礼,心里却沉到了底。
如果只是三皇子带人求见,他尚且可以代王爷应付一二,先把人打发了。
可是刘老太爷德高望重,就连天子见了也要礼让三分,他自退休之后就归隐田园山水,很少过问朝堂之事。
如今老太爷突然大驾光临,王爷作为主人公和晚辈,于情于理于规矩,都是要亲自出面接待的。
“可是什么?莫不是大哥的身子还没好?”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夏谨言心里愈发有了底气——看来,苏淮宁这一次的情报果然没错。
夏凛枭竟敢在紧闭期间私自离府,往严重了说,这可是欺君之罪。
一旦揭发,夏凛枭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那家伙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离开,大概率是去了岭北搞事情。
听说父皇派往岭北的两个心腹都被杀了,如果没有夏凛枭暗中坐镇,安知行那帮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前后一联系,这消息八九不离十了。
“墨鹤,快带我们去见见大哥吧。”夏谨言一脸愧疚不安,“先前我和舅舅没弄清楚情况,轻信了手下人,这才险些酿成大祸让大哥蒙冤朝堂……”
“舅舅已经被贬离京,该罚该杀的人父皇也都做主处理了,只是外祖父心里依旧过意不去,一定要亲自登门当面致歉,替刘家满门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