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年闻言,“都尊重你的意思,那我们回去吧。”
慕南溪见势,正要点头,却依稀看见了走廊尽头的霍夫人出现,中年女人拎着包,正在东看西看。
之前霍夫人带她做过孕检,算算日子,她婆婆是记得很清楚的。
没想到今天找来了。
“顾温年,你能帮我解决一下吗?我先回避。”
慕南溪示意了一下自己看到霍夫人。
顾温年看过去,随后答应了下来,“你先跟着保镖下楼,在医院的停车场那里等我。”
慕南溪温声说道,“好。”
但片刻,想了想又补充,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单子,“这个打胎单,你先别给他们看,让我想想,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恩,我说了,我尊重你的想法。”
“谢谢你了,顾温年。”
慕南溪走了以后。
顾温年抬开修长的腿,朝着霍夫人走过去,微笑着说道,“霍夫人。”
霍夫人忍不住蹙着眉心,抬起不悦的目光,打量着顾温年,“是你啊,顾少,这里是妇产科,南溪是不是在里面?你陪着她一起来的?”
“是啊,我陪南溪一起来的。”
“来做产检吧,孩子怎么样?”霍夫人关心至极地问道。
顾温年语气慢条斯理,“孩子……打掉了。”
“什么?”
霍夫人一下子像是喘不过来气似的,瞳孔都跟着骤缩了起来,胸膛起伏。
“怎么可能这么快打掉呢。”
顾温年将手上的打胎单拿给霍夫人。
他微微一笑,“现在南溪已经答应了跟我在一起,所以这个孩子,她当然……也不愿意留下来,一场失败的婚姻,也没必要留下来一个失败的孩子,不是吗,霍夫人。”
霍夫人拧着眉头,双手颤抖地接过这张打胎单,始终都有些不可置信眼前的亲眼所见。
中年女人呼吸逐渐不畅通了,在她心目中,慕南溪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虽然她也知道这个孩子打掉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吧。
对这个孩子,对这个霍家的孩子,当真就没有感情吗?
世界上怎么会有母亲,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感情呢?
顾温年唇瓣勾起,“南溪会是我以后的妻子,往后余生,我会好好疼爱她,就不劳烦霍家以后操心了。”
“你说慕南溪答应跟你在一起?”
霍夫人也不是个善茬,她四处张望看了看,寻找着慕南溪的身影。
顾温年高大的身躯阻拦着霍夫人的视线,“霍夫人您就不用寻找了,南溪现在一点都不想跟霍家人有什么牵扯,也不想再看到你们。”
“……”
霍夫人脸色一沉,“你这话说的,好像说的霍家刻薄对待她了一样,你也不能代表慕南溪。”
“离婚就是最好的事实,如果南溪真的幸福,那么也就不会闹到离婚这一步了,认清现实有什么不好?”
霍夫人被堵的顿时没话说了,她低头看着这张打胎单,明明确确地写着慕南溪的信息,名字,还有打胎时间。
“麻烦霍夫人把这张打胎单还给我,我也得给我母亲看一眼。”顾温年微微一笑,“以后她是慕南溪的婆婆了。”
霍夫人被这句话气的够呛了,手都在颤抖,用力塞进顾温年的手中。
“顾少,你们顾家人,做事还真是有手段啊,早就知道你母亲看上慕南溪了。”
顾温年回应了一抹淡然的笑容,“霍家没给到慕南溪的,我顾温年,都给得起,就凭借这一点,慕南溪在顾家,都比霍家好。”
霍夫人没有再回应,转头就走了,不过她留了个心眼,记住了打胎医生的名字。
等顾温年走了以后,霍夫人又折了回来,寻找打胎单子上的医生,然而找了一圈,这里的护士都说,这医生去休假了……
这件事,肯定不是真的。
霍夫人始终不相信,慕南溪会这么快把肚子里的宝宝打了。
-
医院停车场。
慕南溪本来跟保镖待在一起,可是保镖去开车了,她就一个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她看着湛蓝的天空,忽然间觉得有那么一瞬间的孤单。
就在这时,一双粗暴的大手攥着一块布,直接从后面伸过来堵在她的鼻尖口。
慕南溪唔了一声,便当场晕厥了过去,世界天昏地暗……
戴着口罩的年轻男人环顾四周,随后将慕南溪拖进了一个面包车中,看着顾家的车出来,立即上了车:“开走。”
顾温年从医院电梯下来的时候,看见了保镖开车,正在等候。
他不由皱了皱眉头:“慕南溪呢?”
“我还在等慕小姐,慕小姐刚才就在这里等我。”
保镖如实回答道,“现在人不在了。”
顾温年目光沉了沉,“罢了,给她
一点时间,后半生还长,不急着这一时半会,我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不是像霍宴深那样窒息的爱。”
……
“哗。”
慕南溪整张脸上都浇淋了一盆冰冷至极的水。
她清醒过来,一张脸色惨白不已,抬眸看着眼前的人,是两个绑匪。
“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
“你说呢?”
“我还真不记得了,怎么,都把我绑过来了,连露面都不敢?怎么这么怂?”慕南溪语气冰冷地回击。
“慕南溪,你这张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硬,你这都猜不到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是不是忘了我啊?”
忽然,地板上响起了尖锐高跟鞋的声响,宫云烟穿着一身紧身皮衣,她手上拿着一个电棍,一张脸充满着疯狂偏执的讥笑。
慕南溪看过去,微微一笑,“你是什么大人物吗,我还得记得你?说实话,你都没资格存在我大脑里三秒记忆。”
“还不老实,给我泼。”
宫云烟愤怒的吩咐,两个绑匪立即拿着一盆冰冷的水,又浑然泼在了慕南溪的身上。
慕南溪整个人都被绑在椅子上,她冷的直打颤,动也动不了,再加上这冰水实在是太寒了,提前冷藏过。
宫云烟笑的更加猖狂得意了,“慕南溪,看见你这幅样子,我就特别高兴,听说你现在怀了霍宴深的孩子是吗,你说,我这么泼你冷水,你会不会流产啊?”
慕南溪抬起一双杏眸,眼底浮现着猩红。
“要是真流产了,我孩子说不定会化成厉鬼,天天缠绕在你身边,趴在你肩头,咒你。”
“……”
宫云烟出身豪门,她多多少少也是信点风水的,听见慕南溪这么说,她整个人都感觉到一股阴森邪气。
宫云烟走过来,用力掐住慕南溪的下巴,一张眼睛充满着偏执与疯狂,“我这是还给你的,慕南溪,你还记得在风岛上吗,我可是被你的人,折磨的快死了,快死了啊。”
慕南溪脸色冷冰冰,对视着她,“我什么时候派人折磨过你?”
“你还敢跟我装蒜。”
宫云烟光是想到自己的经历,就觉得现在整死慕南溪,都不算什么,根本都不能让她泄愤!
“我没有跟你装蒜,我就是没有派人折磨过你。”
“他们都承认了是你的人,你还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宫云烟玩着手上的电棍,眼睛一眯,“当然,也不重要了,我今天也除了报复回来,也是真的想要好好的折磨折磨你。”
“你喜欢霍宴深,我现在跟霍宴深已经离婚了,你犯不着还要找上我吧,宫云烟。”
慕南溪咬牙切齿,手上已经在后背开始解绳子了。
宫云烟闻言,讥笑起来,“是啊,你跟宴深确实已经离婚了,可是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孽种啊,谁知道这个孩子不流掉的话,以后,你会不会带着孩子回来找宴深呢?”
“我今天去医院,就是去打胎的。”
“慕南溪,你骗骗霍夫人也就算了,我可是找人背调你了,你明明就是去做产检,而不是打胎,要是真打了胎,你现在能这么快下地跑?”
宫云烟捏着她的下巴,露出笑容,“你是当我傻吗?”
光是打个胎,要耗费多少精神气,多少体力,怎么可能这么快康复。
慕南溪语气沉默,“迟早都会打,但你要是害我流了这个孩子,性质就不一样了,宫云烟,你是真不怕后果。”
宫云烟耸了耸肩。
“不不不,我给你泼泼冷水,又不知道你肚子里有孩子,我这最多就算是个……吵架闹事吧?”
宫云烟拿着手上的电棍,“还有这个,就算我用它电电你,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因为这电棍在人体的承受范围之内,你放心,你死不了,你就是稍微感受到那么点疼。”
说着,她拿着电棍,直接朝着慕南溪的腰间抵去。
慕南溪瞬间发出痛苦的轻吟,她闭上眼睛,用力的咬着牙关,眼角几乎都溢出眼泪来。
宫云烟看着她这么难受的模样,不由笑的更加开心了,“慕南溪,太好了,我就喜欢看你这幅样子,你知道那天我在风岛有多害怕吗,我当时也是像你这样啊……”
“我都说了,不是我派的人!”
慕南溪大声喊道。
“你说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跟霍宴深之间呢,明明我才应该是霍太太,结果霍宴深居然就这么跟你闪婚了,凭什么呢?”
“是,是说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可是我宫云烟,怎么就落得一个只配捡着吃东西的女人呢……”
宫云烟摸着自己的脸蛋,“我明明就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啊,我也很高贵,可是凭什么,宴深就不喜欢我呢?”
“霍宴深也不喜欢我,你怎么不去找乔北希呢!”
慕南溪恨起来连自己都说,现在只要能转移宫云烟的注意力,比什么都强。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