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在地面上滚了一圈，又慢悠悠向着左柚脚边滚来。

左柚悄声向后撤一步，不动声色地将馒头挡在脚后，视线就没离开过牧一，底下“小动作”不断，眼珠子转个不停，就想等个时间把馒头捡起来。

牧一没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

他正在想着到底要怎样的生活所需，而节目组也没有提供任务地点，只留下一些伐木工具。

难道是要他们自己做？

牧一一个头两个大，工作后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困境，堪比上学时教授提出的“世纪难题”。

牧一揉了揉眉心。

左柚见他分神，一下子就蹲在地上把馒头抱在怀里。

牧一转头看她：“怀里拿的什么？”

“……”左柚抿唇，把馒头拿给牧一看，“馒头。”

馒头应该是才蒸好的，还冒着白气，白皮上还沾着些灰尘被左柚几下拍下，牧一无奈说：“饿了？”

左柚点头。

“馒头哪里来的？”牧一问。

左柚不假思索说：“奶奶给的。”

【奶奶？这个小女孩还有奶奶？】

【废话，她肯定还有其他亲人啊！不然这么多年她怎么活下来的啊？就指望她那不靠谱的妈妈？】“我是她妈”激情发言。

【你又知道她妈妈不靠谱了，明明是她自己偷鸡摸狗，她妈妈才不愿意养她的！】

【难道就因为一点小错误就可以害死一个人吗？】

【我去你可真圣母，她妈妈有没害人。】

【这么小个小姑娘不给吃食衣物，这不就是在变相杀人吗？你们到底有没有底线？】

直播间吵成一片，屋子里平静祥和。

左柚的馒头已经被牧一放在了个用筷子制作的简易隔层里，馒头皮被牧一撕掉丢在一边。

左柚蹲着，眼巴巴看着被丢掉的那些。

有些可惜。

拍拍就可以吃的。

牧一轻拍她的头：“那些不要了。”

他转身出门打水，左柚跑着跟上来：“为什么不要了，我觉得还可以吃的。”眼里满是认真。

“沾灰了。”

“灰可以拍掉。”左柚说。

“脏了的东西就不要吃了。”他舀了一捧水给左柚洗脸，指腹擦过脸颊，“我不知道你以前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但你要记得，以后可以不用这么委屈。”

“养个小女孩，我们家还是可以的。”

左柚被冰水冻得满脸通红。

犹豫说：“哥哥，其实我们可以把水烧热了再洗。”

牧一：“……”

“好了。”他语气不变。

馒头蒸好了但只有一个，左柚坐在床上啃馒头，牧一动手蒸饭，昨晚上的汤也还剩下些，这大冬天的一夜过去也还可以吃。

一时间没人说话。

左柚摇晃着腿。

她个子在同龄人里算不上高，连正常也差些，要说起来还算“矮”。

牧一头也不回：“你奶奶是谁？”

他记得节目组的另外那家人可没有什么老龄人，当时节目组给他的资料里只要一个中年妇人和十岁小孩。

连这个叫左柚的小女孩也没在上面。

“奶奶？”

左柚似是很高兴：“就是王奶奶呀。王奶奶就是我的奶奶，这个馒头也是她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