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到货币,蔡老货就无法淡定了,要知道他当初的变法,就是死在这货币上面,他是宋朝对货币改革最多的一个人,也是失败最彻底的一个人,但是责任也不能完全归咎于他一个人身上,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大量的货币流出,导zhì宋朝货币非常紧缺,他只能以次充好,也正因为如此,导zhì百姓对货币极度缺乏信任,而当时铜器卖的好,所以百姓纷纷融币铸铜。
现在不同了,现在经济发达,市面上需要货币,这货币的价值是一路飞涨,根本停不下来,要是再不发行货币的话,这货币的价值可能就会远超出其本身应有的价值,这对于整个经济体系而言,也不是一个好消息,随时可能会崩塌。
蔡京面色凝重道:“这可是皇上即位以来第一次发行货币,不能出任何差cuò啊!”
李奇点点头道:“太师大可放心,其实从皇上即位的第一年开始,朝廷就在筹备铸币的事了,是改了又改,推了又推,如今市面上已经非常渴望朝廷发行新币了,为此商人纷纷将家中铜卖给朝廷,希望朝廷能够发行更多的货币来。”
王仲陵道:“难怪我见市面上的铜器越来越少,原来都让朝廷给收走了。”
李奇道:“这也是没有办法,货物的膨胀,必须要用货币太疏导,否则这货越压越多,可能会坏在手里,那些商人都是望眼欲穿。”
白浅诺道:“其实这一次发行货币倒只是其次,关键还是在于钱票。”
对于钱票,蔡京等人也略有耳闻,道:“当初交子闹得百姓是水深火热,民不聊生,这钱票能否得到百姓的信任,老夫也是很担心啊。”
李奇叹道:“但是没有办法。现在我大宋的经济太好了,得亏收复了交趾和大理,不然货币可能会更加紧缺,但是仅靠铸币来维持,还是不够的,因为铜铸的货币会慢慢磨损,磨损的快慢就看使用的多少,这种磨损是一种无法阻挡的损失,你只能阻止他磨损的快慢,如果朝廷能够严格按照铜的储存量发行钱票。那么就不会出现交子危机,而且能够很好的减少这种没有必要的损失。”
说到铜的氧化,蔡京又道:“其实老夫一直觉得用金银来做货币就挺好的,因为金银很难磨损,记得老夫以前也与你说过,但是你认为铜的价值是来源于铜本身的作用,而金银相对而言,作用甚少,但是如今货币的价值已经完全体现出来。与铜本身的联系已经渐渐减少,老夫想应该可以用金银来替代铜了。”
铜为货币,是因为铜在当下是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铜器。用铜制zuò武器,都能体现出铜的价值来,所以这铜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货币,货币的价值一直都是随着铜的价值而改变。但是现在不同了,货币的价值已经超出铜的价值,由此可以看出。这货币的价值主要不是来自与铜了,而是受到整个市场经济的影响,那么你拿其它的来替代铜铸的货币,也并非是不可行的。
李奇稍稍迟疑了下,才道:“太师言之有理,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但是我大宋是铜出产大国,而金银方面有些相形见拙,然而,有很多国家有丰富的金银资源,如果改变货币的本质,那么金银的价值肯定大涨,等于是在将财富拱手让人,目前还不是时候,而且这种改变得慢慢来。”
“是啊,这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啊!”蔡京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这钱票了?你可有把握?”
李奇又将联合发行与蔡京等人说了一遍。
蔡京听得连连点头,赞许道:“不错,不错,这注意真是不错,老夫到时一定大力支持。这货币你之乱扰我大宋数十年,若是能解决这一顽疾,我大宋定能再上一层楼。”
李奇只是轻轻笑道:“这不是朝夕之事,急不得的,慢慢来吧。”
蔡京笑道:“你能这么想,那老夫就彻底放心了,当初老夫就是过于激进,导zhì一发不可收拾,到后来想挽救都无法挽救,当初那些百姓骂老夫是祸国之臣,老夫嘴上不认输,但是心里早已经认了。”
这要是宋徽宗当政,他肯定不会说这句话,因为只要宋徽宗在,他就有可能东山再起,现在赵楷当政,他知道他是完全没有希望了,所以对于当初放下的过错是直言不讳。
这李奇倒是非常感激,他明白蔡京这么说,只是希望他不要犯同样的错误,但是这事心里明白就行了,也不要再继续深究下去,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了,转移话题道:“对了,不知太师学院现在怎么样?”
蔡京望着王仲陵呵呵道:“这你得问仲陵,现在学院的事基本上都是他和絛儿在打理。”
王仲陵直摇头晃脑,道:“我原本以为当个副院长,再苦再累也就那么点事,不可能会比工部尚书还要累吧。”
李奇插话道:“那王叔叔当初为何百般推辞。”
王仲陵道:“我那是因为怕有危险——你小子又在套我的话。”
李奇呵呵一笑,没有答这话。
“我也没有百般推辞。”王仲陵嘀咕了一句,又道:“你是不知道,现在我都很难回一趟家,这一个月有半月都是在学院过夜。”
“这么夸张。”李奇不信道:“王叔叔是不是沉迷于学问当中,才到学院过夜的。”
“难道回家都不能看书了。”王仲陵哼了一声,道:“如果是沉迷学问,那也不会觉得累了,现在我哪里还有心思搞那些,这都是托你的福呀。”
“托我的福?”
“可不就是你吗。”王仲陵开始和李奇清算这笔账了,道:“是你闹得皇上最后要决定搞什么思想改革,你倒好双手一甩,什么事也不管,都是我和蔡二在弄,这思想改革虽说不能急于一时,但是思想改革最终是体现在科考上面,而科考又决定教材。所以我们首先得把这教材弄出来吧,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呀,我得从原教材里面删除一些内容,再添加一些新的内容进去,而且这些内容都是全新的。”
李奇道:“不是翰林院也在筹备吗。”
王仲陵哼道:“再多一个翰林院也不嫌多。”
李奇哇了一声,道:“真的假的。”
“我骗你不得好死。”王仲陵都说出这话来了,可见他是怀着一肚子的怨气,他原本以为再危险也是帮李奇,这么熟了凡事有商有量的,只要李奇不倒。那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没有想到这一上任,皇上先把任务给下达了,这就是两码事了,皇上吩咐的事,谁敢怠慢,还不只有往死里逼自己,继续说道:“现在皇上又决定在今年的科考当中加入两门学问,一门是关于农田的。一门是关于河道的。”
李奇哦了一声,道:“这我倒没有听说。”
白浅诺道:“是在去年年末的时候皇上下达的命令,而且还透过我,将这任务交给了王叔叔。因为王叔叔当任过工部尚书,对于农田、河道比较熟悉。”
李奇皱眉道:“但是这也太急了吧,考生承受的了么?”
白浅诺道:“这两门是分开算的,皇上当初不是定下一个基准吗。要分基础知识和专业知识吗,这两门学问就是皇上用来试水,也就是说原本的科考内容不变。但是,如果有些考生在原本的内容上面达到一定的要求,而这两门特别突出,那就能获得破格提拔的资格,并且直接授予进士。”
蔡京又道:“皇上首先选取这两门学问,其实也是有目的的,这灾难也有天灾人祸之分,如今国内四海升平,人祸减低到了最少,如果要未雨绸缪的话,那就应该针对天灾着手,河道和农田是最惧的天灾,所以皇上才会这么急着将这两门学问加入科考。”
“原来如此。”李奇转忧为喜,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多了,今后再按照这种模式慢慢添加,只要不出太大的差cuò,我想科考改革能够非常顺lì的完成蜕变。”
王仲陵道:“你说的倒是轻巧,这河道和农田的治理在以前根本就不是一门学问,科考根本就不考这些,一般都是上任之后再去慢慢摸索,或者去向别人请教经验,如今要将这些经验集合起来,形成一门学问,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弄不好会出大事的。”
李奇狐疑道:“没有这么严zhòng吧。”
王仲陵没好气道:“就拿这河道来说吧,治理河道可是非常复杂的,情况不同,治理的方法也不一样,若是一门学问,那就应该考虑得面面俱到,万一学生学会书本上的知识,但是到了真正施行的时候,却用法不当,那洪水可不会给他们弥补的机会,这一冲下来,损失根本无法预计。”
李奇听得汗都出来了,这还真是这样的,这种学问是直接关乎人命的,不得不谨慎呀,拱拱手道:“王叔叔辛苦了,辛苦了,我这里还有一些上等的人参,你待会拿回去炖鸡吃,补补身子。”
这王仲陵虽说在太师学院走马上任,也是存zài私心的,但是归根结底,他还是在帮助李奇,因为他得根据李奇的情况去搞这学问改革。
王仲陵道:“不管你是不是客气话,我可是当真了,你可得多备点。”
日了,你这老货什么时候客气过,我醉仙居刚刚起步那一会,你丫就天天来吃霸王餐,你一个人来就算了,还TM带一票人来。李奇点头道:“一定,一定,太师,太尉。”
高俅呵呵道:“我们就不需要了,你多给仲陵准备点吧,他可真是辛苦了。”
他是谁,堂堂俅哥呀,腰缠万贯,要什么没有,蔡京就更加不用说了,蔡家的稀世珍宝,更是数之不尽啊!
至于白时中,那是一家人,他要自己拿就是了,反正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李奇见这没谈一会儿,就吐出这么多人参,这要继续谈下去,那还得了,坚决不能给王仲陵倒苦水的机会,这胖子也不是一个善茬,典型的吃不完兜着走,忙顺着高俅的话道:“对了,太尉,你的蹴鞠大赛举办的怎么样?”
高俅笑道:“这蹴鞠大赛是你一手策划的,能发展到什么程dù,你会不知道吗,我只是萧规曹随罢了。”
李奇呵呵一笑,道:“看来是非常成功。”
高俅点点头道:“这跟变法也有莫大的关系,这百姓富裕了,蹴鞠大赛就会越办越好,杭州之后,又去了一趟福州,接下来就是去交趾郡,这我就交给下面的人去搞了。”
你倒是精明,像杭州这些好地方就自己去,轮到岭南这瘴疟之地,就让下面人去了。李奇心里非常鄙shì,嘴上却呵呵道:“那是,那是,得培养下面的人,老是让太尉你顶着,那多累呀。”
俅哥是什么人,精的就跟个球样的。高俅笑道:“这都是跟你学的。”
这一句话就把李奇给顶到南墙去了,暗道,这些个老家伙,真是狡猾,半点亏都吃不得。想到这里,他赶紧道:“哦,上回连累衙内,真是过意不去,在下真的是事先并不知情。”
高俅非常爽快道:“这我当然明白,但是我不但不反对,还要拍掌叫好,那孽子就应该给他一点教训,否则都不知天高地厚,我还嫌大理寺判的太轻了。”
暴汗!什么时候俅哥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记得那天他还有些怪我,哦,我明白了,一定是皇上派人去跟他解释了一番,嗯,一定是这样的,这年头最值钱的人情,不就是皇上的人情。这一会儿功夫,李奇就全想明白了。
高俅瞥了眼李奇,心知瞒不过,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原本孽子要来给你送一封邀请函的,是我不准他出家门,故此他只能托我来送给你。”
邀请函?李奇立刻就道:“衙内又要纳妾了?哇,这速度还真是快呀。”
高俅老脸一红,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低声道:“这时候谁还敢弄这些,他要敢这么做,我非得打断他的双腿。”顿了顿,他又道:“其实这事与你也有莫大的关系,是关于射雕英雄传的,后天晚上,这射雕英雄传就开演了。”
“纳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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