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赋禅一拳打在穆九倾胸前,口中轻声呢喃道,
“好夫人,为夫日日夜夜都思念着你呢。”
他一早在刑部变成了废人,因此这一拳也不怎么疼,但穆九倾渐渐觉得天旋地转,双脚越发无力。
她踉跄向后走去,却是背后林赋禅一把扯过她的后襟,狞笑道,
“贱妇,你走错方向了。”
穆九倾被他硬生生向后一扯,失了重心,跌坐在地。
她只听徐烟蕊站在台阶上笑得分外得意。
但笑到最后,却只剩下凄凉的仇恨。
“穆九倾,要怪,就怪你一直在破坏他的计划,就怪你害他变得那样不顾一切!”
“若没有你,他不会跌下山崖!”
“你根本就是魏宸淞的累赘!”
事到如今已经明朗,徐烟蕊对自己的恨,源自对魏宸淞的爱。
嫉妒会使一个人变成自己都陌生的模样。
穆九倾不想问徐烟蕊和魏宸淞过去有些什么,她不予理会,暗中调息,想着索性动武算了。
林赋禅纠缠她已经太久,奈何他先前下落不明,既然今日有机会见面,她也不打算轻饶此人!
穆九倾咬牙,自己这重生以来究竟被人药了多少回?
怕不是也要变成个药人了!
但徐烟蕊的血液毒性特殊,穆九倾竟是前所未有的无力。
她只觉身体摇摇晃晃,眼前的景象悉数扭曲了起来,夜空下灯火幽微也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一阵自皮肉渗入骨髓的燥热,逐渐侵占全身。
她脑海中浮现每每和魏宸淞温存的情形来,好像那个她魂牵梦萦的男人就在眼前……
她推开靠近自己的林赋禅,拼着身体最后一丝气力,
“除了魏宸淞,谁也……别想碰我!”
她咬得唇角溢出鲜血,似火焰热烈,平添一丝妖冶。
林赋禅呼吸一顿,随后身体便有了反应。
徐烟蕊咬牙切齿,随后狞笑了一声,
“你倒是一副妻子的做派,要为了宸淞哥哥守身如玉的架势还真是感天动地。可是,如果没有你……他本该是我的夫君!”
“我为了他的大计划,不惜委身给赵沛,还剩下了那个孽种,而你,却偏偏成了他的挚爱?”
说着,她从古琴断裂的琴身中取出一个牌位,抱在怀里,蹲在了穆九倾身边。
“林赋禅,你若真的恨,就该在这女人身上找回你丢掉的所有尊严。”
徐烟蕊云淡风轻说着,轻而易举拿捏住林赋禅脆弱而狠毒的内心。
穆九倾还待挣扎,却是闻到徐烟蕊身上的味道后,竟然身体软得更加厉害。
只听徐烟蕊笑着道,
“我会那么简单,只用自己身体做一副媚药而已?穆九倾,你太小看我了。但凡尝被我用药物制服的人,都会成为我的傀儡,只要我说一声——别动,你就会不受控制地僵在原地了。”
穆九倾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因为徐烟蕊说的,都是真的。
她动不了了!
烛光摇曳,顺着幽暗的灯光,穆九倾只见她抱着的牌位上面魏宸淞的名字!
穆九倾瞪了徐烟蕊一眼,这女人真是失心疯了!
“我要宸淞哥哥在天之灵,亲眼看着你如何与其他男子交欢,穆九倾,你不是觉得我伺候庆帝的手法下作吗?今日我便让你在他面前,好好也下作一回,看以后谁还瞧不起谁?!”
“你失心疯,我恕不奉陪……”穆九倾咬着牙想要起身,但林赋禅却一把扯过她衣领,抽出匕首,也不伤她身体,而是直接把衣服划破些许,露出里衣,然后将匕首钉住她衣角,戳在地面砖石的缝隙中。
如此,穆九倾再要起身都困难许多。
林赋禅笑着,眼底尽是恨意,但低头看向她的身体时,仍有几分惊艳,
“看来你过得很滋润,比从前可有女人味多了。徐徐走了之后,我已经有多时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了,你嫁给我之后,至今我们还没有圆房,今夜,我便好好宠爱你。”
穆九倾抬起腿,想要将林赋禅踢开,“滚!”
她若在清醒状态下,便是不用内力,这一脚下去,林赋禅不死也残废,但是此刻她手脚使不出力气,因此林赋禅虽然被踢了一脚,却是连眉毛也不曾一动,转而伸手开始伸向穆九倾的腰间要除了她的裤子。
穆九倾越发乏力,不觉一急,生怕真在这地幕天席地被人碰了。
对方还是林赋禅!
这真比让她吞苍蝇还恶心一万倍!
徐烟蕊在一旁抱着魏宸淞的牌位看着她,只是冷笑。
“穆九倾,我原本想着你若和我一样成了皇上的女人,那我们便扯平了,可上次我好不容易让你在长春宫里睡着了,你却溜了。我仔细想了想,你也的确不配做一国之君的女人。像你这样的平民女子,就应该龙配龙,凤配凤,和一个父母无媒苟合的野种在这里交媾,如此才符合你的身份。”
听见无媒苟合几个字,林赋禅脸
色一瞬有些怨毒,转头看向徐烟蕊。
徐烟蕊面露无辜,“你望着我做甚?若非你身下这个女人,你如今还是堂堂少将军,娇妻美妾,风流快意。有谁会知道你不是林守疆的亲生骨肉?一切,要怪就怪穆九倾毁了你的人生。”
穆九倾的身体已经软得有口难言,她知道徐烟蕊砌词狡辩的功夫很是了得,果然把林赋禅所有的恨意全转到了自己身上。
林赋禅狞笑着,开始宽衣解带。
穆九倾羞愤难当,甚至做好了咬舌自尽的准备,但是奈何她身体已经彻底没了力气,根本使不上力气,就是想死也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赋禅那张令她作呕的脸越发靠近。
眼看穆九倾衣衫即将被除下的一瞬,一个黑色的人影冲了出来。
穆九倾只觉身体被紧紧裹了起来,虽是仲夏炎热,但反而被这样紧紧裹住后才让她安心了许多。
她闻到了身边之人熟悉的香味。
魏宸淞一手紧紧抱着穆九倾,一手扯过一株蔷薇枝条做武器,缠住了林赋禅的颈,不顾上面遍布荆棘,刺得他右手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