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听着虞曼曼的声音，现在满是愧疚。
这件事本来跟虞曼曼没有关系的，可是录音曝光，就让她也牵扯进来。
“曼曼，对不起。”沈初棠愧疚至极。
本来还怒不可遏的虞曼曼，一看沈初棠的模样，万般愤怒全部化作了心疼。
她知道，现在最难受的是他们家棠棠。
“不是你的错，是跟踪我们的人有问题。”虞曼曼握住沈初棠的手，“他们这样报出去，司凌骁一定会找你的。”
沈初棠嗯了一声，正要说什么，警察来了。
“沈小姐，跟我们走一趟，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
沈初棠怔了怔，尽管料到了警察回来，但没想到是这么快。
虞曼曼通知了裴彦宇，然后就亲自陪着沈初棠去警察局。
“沈小姐，请问录音中的事是真的吗？”警察跟沈初棠说了，是有人来报警。
司老夫人那边也派律师跟进了。
现在他们的意思是让沈初棠做证人。
沈初棠抿了抿唇，她知道警方一定会调查当年的事。
如果罪名坐实了，沈江南会被关押，甚至要坐牢。
她不会心疼沈江南。
她现在只是想，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样一步，她是该给司凌骁一个交代的。
这是沈家欠司凌骁的！
沈初棠想了想，说：“我并不是目击证人，我只是听我妈妈说起的。”
警察看着沈初棠，皱眉道：
“你妈妈现在方便来警察局吗？我们需要她的证词。”
“抱歉，我妈妈是精神病患者。”
警察一愣，随即忍不住说：“那精神病患者的证词不好界定。”
一旁司家的律师似乎料到了警察会这么说，他走过来，对沈初棠说：
“虽然沈小姐的母亲是精神病，但沈小姐是正常的，我们希望沈小姐能够指认沈江南。”
说是指认，其实就是让沈初棠无凭无据地咬死沈江南。
虞曼曼不高兴了，“如果调查结果是，沈江南跟司博衍的死没关系，那你让棠棠指认，不就是让她做伪证？”
那律师笑了，语气讥诮道：“沈江南有没有做那种事，沈小姐应该比我们要清楚！是不是，沈小姐？”
沈初棠没说话，司家的律师会这么说，想必也是掌握了沈江南的一些罪证。
“沈小姐，你欠我们司总那么多，你难道就不想补偿司总吗？”律师开始心理战。
虞曼曼气笑了，“是沈家亏欠司凌骁，关我们棠棠什么事？”
“难道沈小姐就不姓沈了？”
“你这是胡搅蛮缠！”虞曼曼怒骂。
“我就事论事，沈小姐如果觉得司总这些年的委屈，是应该的，那就什么也别说，看着我们司总跌入深渊。”
律师的话让沈初棠皱起了眉头。
“你这不是道德绑架吗？”虞曼曼炸毛了。
可那个律师却始终面带微笑，就说：“我可没有，我只是提醒沈小姐。”
沈初棠明白律师的意思。
她不想看司凌骁像五年前那样被沈江南算计。
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对警察说：
“警察先生，你们可以让沈江南来接受调查，我愿意配合你们。”
警察听到这话，立刻去给沈江南打了个电话。
“沈江南先生，我们是安云区警察局的，司家跟你女儿控告你，说你涉嫌杀死司博衍。请你过来接受调查！”
“你说谁？”沈江南语气都变了。
他刚刚看过报道。
“是你女儿沈初棠。”
“好，我现在就去！”沈江南咬牙切齿地说完，挂断了电话，就赶紧带着人来警察局了。
看到沈初棠跟司家的律师一起，沈江南的脸色立刻阴沉得能滴出水。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跟着司凌骁离开后，竟然真背叛她了。
“沈初棠，你来这儿发什么疯？你赶紧去医院接受治疗。”沈江南上来就拉着沈初棠。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你妈妈的精神病也遗传给你了，你不能不吃药。”
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就一口咬定沈初棠有精神病。
哼，精神病患者的话怎么能当证词？
沈初棠掰开了他的手，“沈总，我没有精神病，你不要乱说！”
说真的，她没想到沈江南上来就说她有精神病。
为了脱罪，他还真是无所不用极其。
沈江南冷笑了两声，看着一旁的警察，说：
“我是她的亲生父亲，我不会弄错的，她跟她妈妈一样，天生精神病。影响到你们办案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有没有精神病，去法医鉴定就知道了。”沈初棠坚决不接受他泼过来的脏水。
啪。
沈江南毫不顾忌地就打了沈初棠一巴掌，“够了！你还觉得你闹得不够难堪吗？”
“人家司凌骁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
就别耍手段纠缠他了！就算你毁了沈家，他也不会爱你！”
这几句话，立刻将沈初棠的作证变成了，为爱发狂，陷害亲生父亲。
不得不承认，沈江南这样的老江湖，确实够阴狠狡诈。
“我没想过跟司凌骁在一起，我只是想还原真相。”
“什么真相？你一个女孩子家，你懂什么？而且你妈妈说的那些话，哪一句是可信的？”
沈江南说着，倏地眯起眼睛，又安抚她，“你别乱来了，让爸爸身败名裂对你没好处。”
“爸爸不仅是要养公司，还要养你妈妈，给你们生活费。你总不能不为你妈妈跟你儿子考虑？”
又来威胁。
沈初棠不怒反笑，“原来沈总还给过我生活费？”
“我不给你生活费，你能活到今天？好了，你是我的女儿，打断骨头连着心，别听外人挑拨，冤枉我了！”
他这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吃，“司家这件事，我会帮他们调查的。爸爸不会看你再受委屈。”
“我受不受委屈无所谓，司家要的真相，我们必须给。”沈初棠冷冷地回答。
看沈初棠还真就是铁了心不跟自己一起，沈江南突然凑到了他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想要真相是吗？那我告诉你，真相就是，当年原本司博衍不会落水，是你在捡东西，他为救你，才被我推下去。”
沈初棠的瞳孔骤然睁大。
沈江南继续说：“算起来，你是我的帮凶！你帮我一起杀了司凌骁的父亲！你现在还敢让他们调查吗？”
沈初棠才不相信，“我没有在那艘船上。”
“你小时候有间歇性的失忆症，所以才忘了那件事。如果你不信……我拿照片给你看。不过，我给你的照片，司凌骁看到了，会怎样呢？”
沈初棠瞳孔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