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骁端坐在后排,随意点燃一支烟,语气微凉,且有些悠远的说:
“不必,她自己受着!”
路是她自己选的。
那她自己就必须走下去!
陈默扶了扶眼镜,战战兢兢的看着司凌骁。
说不帮,可是您手机屏幕都碎了。
陈默正不知该怎么说时,看到司凌骁的手机响了。
不过司凌骁挂断了电话。
那边就直接打到了陈默这儿。
是梁雅诗。
“陈默,让凌骁接电话。”
陈默当然不敢直接给司凌骁,只是小心翼翼的点开了免提。
然后梁雅诗的声音明显就比刚才甜美了很多——
“凌骁,伯母让你今晚回来吃饭。说是我们订婚的礼服到了,要我们试试呢。”
司凌骁面无表情,“知道了。”
然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默见状,忙问:“司总,那我们回去?”
司凌骁扯了扯领带,沉声道:“不必,去山水丽苑。”
陈默闻言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司总是一定不会去试订婚礼服的。
那个婚约,不过是司家长辈跟梁家的人圈地自嗨罢了。
司总根本不会娶任何女人!
……
沈初棠得知有基金会帮小石头的时候,面上的愁云彻底消失。
以至于第二天虞曼曼来,她的嘴角都是上扬的。
“棠棠,你的那个男朋友,该不会就是这个基金会的人吧?”虞曼曼听裴彦宇说沈初棠有男朋友了,是真的高兴。
这些年沈初棠太苦了,作为好姐妹,她看着都心疼了。
沈初棠笑着摇头,“不是!男朋友的事,其实是个误会。”
沈初棠将自己跟司凌骁假装有男朋友,还有林旭阳的表白,这所有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虞曼曼。
而虞曼曼想到林旭阳,也有些头疼,“你真的会跟他试着相处下去吗?他的条件是可以,但他家的事其实也不少。”
老实说,虞曼曼还是希望沈初棠的婚姻能够简单一些。
最好有个事少话不多的老实人,能够给她安稳的日子。
“曼曼,我不会跟林旭阳交往的。你知道,我现在只想养大小石头,不让司凌骁跟沈家的人看到他。”
虞曼曼抱着沈初棠,轻轻的拍了拍她,“你放心,我一直都在,我会陪着你,一起保护小石头。”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裴彦宇打电话过来。
“告诉棠棠,案子麻烦了!”
沈初棠跟虞曼曼立刻来到警察局。
裴彦宇告诉她们,“原本是没有证据,现在沈江南跟沈俏他们作证人,说亲眼看到棠棠下药。
如果他们的证词属实,那个黄总又一辈子昏迷,那么棠棠就麻烦了!”
沈初棠的拳头攥紧了,“沈江南除了证词,有给证据吗?”
她了解沈江南的手段。
如果没有给证据,那就是先警告她,让她主动回到沈家求他们。
但如果给了证据,就像当年陷害司凌骁一样,是要置她于死地的。
没想到,沈江南这个亲生父亲竟然这样算计她。
“还没有提交证据。沈江南的意思是,证据取决于棠棠的态度。”裴彦宇解释。
“有这么当爹的吗?要把自己的女儿逼到绝境了!”虞曼曼此时已经愤怒不已,拉着裴彦宇就要去沈家找麻烦。
而沈初棠却拦住了他们,掏出手机,直接打了电话给沈江南。
然而沈江南却挂断了。
沈初棠连续打了三个,终于也没有了耐心,就让虞曼曼他们送她回沈家。
“棠棠,真不用我们进去?”虞曼曼不放心。
沈初棠却面色凝重的握住虞曼曼的手,“现在开始,小石头就拜托你了!绝对不能让沈家人知道他是我的孩子!”
虞曼曼点头,“放心,我爸妈已经在医院打点了,加上我们有小石头的户口本。
他现在就是我们家的孩子!我们虞家拼了命也会给你护着的!”
沈初棠给了虞曼曼一个感激的拥抱,然后就转身走进了沈家的别墅区。
五年了。
沈初棠还是第一次踏入这个别墅区。
她从来没有被沈家人当做亲人,所以对沈家,她也没有什么感情。
她现在过来,就是想弄清楚沈江南究竟要什么!
坐牢,她必然不能坐的。
她是小石头的妈妈,为了孩子,也要清清白白的!
沈初棠进别墅的时候,沈家人都在那儿吃蛋糕。
沈俏的生日向来是过三天的。
这三天,沈家会将沈俏当成宝贝一样,做最好的蛋糕,准备最好的礼物。
看到沈初棠过来,沈俏故作大方的拿了一个餐盘,然后放了一块儿蛋糕,走过来:
“沈初棠,我的生日蛋糕,请你吃一块儿。”
沈初棠从来就没打算接蛋糕。
可是她
不接,人家也要找事。
就看到沈俏在将蛋糕推到她面前的时候,忽然手一松。
盘子跟蛋糕都落在了地上。
白色的奶油盖在了沈初棠黑色的帆布鞋上。
沈俏眸底闪过了一抹阴鸷,却还要装模作样的说:
“哎呀,沈初棠,你怎么回事啊,我给你蛋糕你都不接。你知不知道我这个盘子有多贵啊。
这可是乾隆年间的古董呢。而且我蛋糕也是用动物奶油,跟最好的坚果做的。
你就是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这些的。”
沈初棠看着沈俏,面上一片冰冷。
从小到大,沈俏都会这样羞辱她。
在沈俏跟其他沈家孩子眼中,看到她出糗,那是比考试满分都要值得炫耀的。
沈初棠冷冷的睨着沈俏,“说完了吗?我不是来听你讲废话的!我要见沈江南!”
看沈初棠竟然直呼了沈江南的名字,沈俏立刻不高兴了。
她抱着胳膊,不悦道:
“沈初棠,你真没教养!竟然敢直呼爸爸的名字!你赶紧跪下来道歉!”
“我是来见沈江南的!”沈初棠的耐心几乎售罄,推开了沈俏就要往二楼走。
这时,沈江南忽然冷笑了一声,站在二楼的楼梯那儿,居高临下地睨着沈初棠:
“孽障!违抗我的命令不说,还敢回家撒野!你是不是要我动用家法!”
沈初棠不怒反笑,“五年前我就跟沈家人恩断义绝!现在你们没有资格对我动用家法!”
“哼!”沈江南十分不满现在沈初棠的态度,他咬了咬牙,冷哼道:“你骨子里流着我的血,我怎么没有资格动你!”
沈初棠扯了扯嘴角,嘲弄道:
“所以,这就是你算计我,让我坐牢的理由?就因为我是你的女儿,我就该受你的陷害?”
“孽障!住嘴!”沈江南也没有了好的脾气,他冷冷的说:“我懒得跟你废话!你现在不想坐牢的话,就只有两条路!”
沈初棠气笑了,猩红着眼眸,一字一句地问:“我选第三条!”
“你没有机会!”沈江南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佣人,“把我的马鞭拿过来!我好好的教教这个丫头怎么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