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盛长枫的注意力都在帕子上,导致一怜端着水果进来,他都毫无察觉。
“公子,奴婢从未见过,你有这么一个个帕子,是新买的吗?”一怜把水果放在书案上,眼睛盯着帕子。
“这的确是新帕子,很漂亮吧。”盛长枫还特意把它打开,放在书案上,让一怜看看上面的刺绣,“你看这刺绣,绣工精细,线条明快,图案栩栩如生。”
“一看这绣工,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只是不知公子是在何处买的。”一怜用鼻子嗅了嗅,眉毛一蹙,很快便又展开。
“这帕子是买不到的,这是独一无二的。”盛长枫眼角上挑,嘴角上翘,得意之色尽显,同时还有一种元素夹在其中,它叫心有所属。
“公子,公子,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呵呵…”盛长枫被一怜叫回了神,低头又看一眼帕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迭好,把帕子放入袖中,随手拿起一个橙子,掰开吃了一瓣,“嗯,这橙子还挺甜的。”
“公子,以后剥橙子皮这种小事情,交给一怜做,公子只管吃就好了。”一怜拿起一个橙子,剥皮之后,递给盛长枫。
盛长枫一愣,这是让自己做个安静的米虫吗!自己有那么不勤快吗?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想的通了,丫鬟不就是伺候人的嘛。
“好了,以后本公子吃水果,一定找你这丫鬟来剥皮。”盛长枫把手中的橙子吃完,“现在还是不要讨论水果皮的问题,你还是帮本公子研墨吧,我要习字了。”
一怜点头应了一声,拿起墨锭,帮其研墨。
一怜站在一旁,看着盛长枫习字,她发现,公子的字写的越来越飘逸,而且,公子写字时的样子,太让人着迷了。
一怜还时不时地看向他的袖口,她很想知道,帕子是哪位女子送给公子?因为在刚才,她在帕子上闻到了一股香气,很淡的那种,一种属于少女的香气。
一怜有种感觉,她好像在哪里闻过这种香气,但就是记不得了。
晚上,一怜回到房间,坐在自己的床上,神色有点黯然。
没过多久,千颜也回到房间,看见一怜坐在床边发愣,走了过去,“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千颜说完之后,还用手摸了摸一怜的额头,发现不热,才把手拿了下来。
“千颜姐,我没有生病,就是…就是有点累了。”一怜的声音有点弱弱的。
“累?你这丫头,咱们一三居最轻巧的活,我都安排给你了,你居然还好意思说累,要不,明天你和盼如换一下,保证她非常愿意。”千颜看了一下盼如的床,人没在,“盼如呢,去哪里了?”
“千颜姐,我不要换!”一怜赶紧抱着她手臂,强打精神,“我不累了,真的,一点也不累。”
“你呀!”千颜点了她额头一下,摇头笑了笑,“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被公子训斥了?不对啊,我在院里也没听见啊,再说了,公子的脾气一向好好的。”
“哎呀,千颜姐,公子没有训斥我,你想哪去了。”一怜一脸的无奈。
“那你是怎么了,既没有生病,又没有被训斥,那你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千颜看了看她,忽然眼睛一亮,“难道想家了,也是,到现在你还一次假都没有请过呢,要不,我给你放两天假,让你回家省亲?”
“哎呀!千颜姐,我不是想家了。”一怜又摇了摇头。
“这不是,那不是,你到底怎么回事,说!”千颜也无语了,这丫头,太羸弱了。
“就是…就是…”一怜低着头,手拽着自己的衣角,一下一下地拽着。
“哎呀!我的好妹妹,你就说吧,你想急死我吗?”千颜有点抓狂了,太磨叽了,你倒是说啊。
“千颜姐,公子今日拿了一个新帕子,上面还绣着一个红色枫叶。”一怜情绪有点低落。
“新帕子?这有什么啊,以公子的身份,别说新帕子,就是新衣裳也再正常不过了。”千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是,这不是公子买的,好像别人送的,而且,帕子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一怜说到这里,伸脖子在千颜身上嗅了嗅,然后摇了摇头,“那种香味,我好像在哪闻过。”
“别人送的?香味?”千颜狐疑看向一怜,“你在我身上嗅什么?好啊,你个死丫头,你是不是怀疑我送给公子的吧。”
“没…没有,我怎么会这么想呢。”一怜略显尴尬,“而且,公子也没说上谁送的,拿着帕子的表情,就像…就像…哎,不说了。”
千颜轻叹一声,抓起她的手,“一怜,我们只是公子的丫鬟,即便你喜欢公子,你依旧是丫鬟,普通丫鬟,连通房丫鬟都不是。”
“公子还没有通房丫鬟呢,再说了,我也没有其他幻想,只想留在公子身边就好。”
“你真是这么想的?”千颜微微一笑,嘴角一撇,“好了,别自欺欺人了,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就不会为了一个帕子的问题,在这里黯然伤神了。”
“我…我…没有,就是坐着休息一会儿。”一怜是死鸭子嘴硬。
“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了,虽然我可以帮你,把接近公子的活全部交由你来做。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千颜眼中多了一丝复杂之色,拍了拍一怜的手,“不过,姐妹一场,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你选的路,是崎岖不平,危险不已,以咱们这身份,当公子的妾室,都是上天的恩赐了,但你要清楚,妾室难当啊!”
千颜话音一落,屋中陷入了安静,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半晌过后,一怜抬起头来,一扫之前的黯然,眼神坚定无比,嘴角挂着微笑:“千颜姐,我明白,我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我也知道,我婶子的日夜操劳,皮肤粗糙不说,还尽显老态。
我不想成为我婶婶,我也清楚,成为公子未来的妾室,已经是苍天庇佑,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