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证神奇的药效之后,柳元城从盛长枫那里得到一颗九花玉露丸,便急冲冲地跑回了家中。
即便知道药效,柳元城也没有直接给祖父服用,而是找到了父亲柳铭,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柳铭看着手中的药丸,说实话,他有点不相信,但自己儿子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别说这种大事了,小事也不会欺骗自己。
“元城啊,长枫真的说了,这个药丸能治你祖父的病?”
“是的,父亲,长枫的为人,城儿很了解,他不是无故放矢之人。”柳元城的话一点也不带水分,甚是诚实。
“可是,他们盛家只是书香门第,没听说过他们还会炼药啊?”柳铭还是疑惑,盛纮的性子他清楚,那是谨小慎微,也不会多管闲事的。
“父亲,长枫这炼药本事与盛家无关,他以前提起过,在扬州城的时候,拜了一位师父,才习得这种本事。”柳元城见父亲还是疑惑,有点着急,“父亲,不如先给祖父用了,不就知道好使与否了。”
“胡闹!药岂可乱吃啊!城儿,不是为父不相信你,只是这事关重大,马虎不得啊!”柳铭把药丸放进玉瓶中,背着双手在屋中走来走去,忽然,停下脚步,回身看着柳元城,“你刚才说什么,长枫给你这个是有条件的?”
“是啊,父亲,城儿不都说了吗,这个九花玉露丸,还有春闱赌注,如他赢了,便让我…我娶他妹妹。”柳元城有点羞涩,在自己父亲面前说这些,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哈哈…这个长枫真有意思,他才多大啊,我记得没错的话,他自己还没成亲,居然操心起妹妹的婚事,居然还相中了你,看来啊,他与自己妹妹感情甚好啊!”柳铭脸上带着笑容,活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父母还活着,兄长为妹妹张罗婚事的。
柳元城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咦!不对啊,你们这个赌注从哪里看都是你占便宜啊,长枫都是吃了大亏啊。”柳铭发现了问题关键,他不明白盛长枫这么做为何,难道只是为了给自己妹妹找婆家吗?但他就这么确定能赢得赌注吗?
“父亲,城儿也问过长枫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了。”
“哦?他怎么回答的?”
“长枫只说一句话,他希望自己妹妹过的幸福。”
“希望自己妹妹过的幸福。”柳铭低头轻声嘟囔着,片刻之后,抬头见柳元城一脸的严肃认真,他哈哈一笑,“看来我刚才真说对了,长枫与他妹妹感情甚好啊,为了妹妹的幸福,他真是费尽了心机啊。对了,长枫这么做,一定是瞒着他父亲吧。”
柳元城点了点头。
见自己儿子点头,柳铭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这个盛家三郎眼光甚毒,居然相中元城,看来他熟知元城的品行啊,他又看了看玉瓶,脸上的笑意又添了一分。
盛家居然没人知道盛长枫会炼药,看来这盛家三郎藏拙的本事倒不小。不过为了自己妹妹的幸福,盛三郎连隐藏的实力都暴露了,看来啊,这个盛家三郎还是年轻啊。
还有一点让柳铭非常纳闷,这个春闱赌注,盛长枫就这么有把握吗,他看了一眼柳元城,“元城,有信心在春闱超过长枫吗?”
“这个…这个,老实说,没有。”柳元城实话实说,想赢是想赢的事情,能不能赢又是另一回事。
“哈哈…这样啊,元城,你去把长枫找来,为父还是想当面问一问。”柳铭手捻胡须,眼中闪着精光。
“父亲,你…”
“让你去你就去,这么大的事,为父当然要亲自过问一番了。”柳铭指了指放药丸的玉瓶。
柳元城脸一红,自己误会了,赶紧应了一声,起身往外跑去。
柳铭盯着手中的玉瓶,心里那是七上八下,他是真的希望这药管用,毕竟老爷子对柳家很重要,同时啊,也想见一见自己挚友之子,想看了看这孩子有何与众不同。
从柳家马车下来,盛长枫心情有一点激动,就差最后一步了,墨兰的幸福就有着落了。
至于不成?盛长枫没想过,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长枫,不用紧张,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父亲。”柳元城见盛长枫站着没动,以为他紧张呢。
“放心吧,别说见柳世伯了,就算去见当今官家,本公子也不会紧张。”盛长枫一伸手,嘴角上扬,“老柳,前边带路吧。”
柳元城一瞧他这副德行,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真杞人忧天,盛长枫会紧张吗?自己就没见过他紧张。
来到柳家会客厅,盛长枫再次见了柳铭,他赶紧上前作揖,“柳世伯,万安。”
“哈哈…长枫来了,快坐下。”柳铭满脸笑容,甚是热情,“鹤山啊,上茶水果子来。”
管家出去了,柳铭看了看盛长枫,忍不住点了点头,从当年的美少年变成了翩翩公子。同时,他心里有点酸,盛家兄妹他都见过,那可真是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而自家呢,别的还好,就那三姑娘,长的实在普通了点,这都过了及笄,还…唉,
不想了。
“长枫啊,世伯就不和你客套了,咱们就开门见山。”柳铭拿起桌上的玉瓶,盯着盛长枫的双眼,“长枫,元城说这里面的药丸,能治家父的病。”
“世伯,你与家父是挚友,我与元城也是挚友,我们都是清流世家,我岂能说大话,欺骗你们柳家啊。”盛长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稳如泰山,“这个药丸叫九花玉露丸,包治百病,世伯放心使用,至于效果吗,元城已经见过了,由于这是最后一枚了,长枫不能再次做验证了。”
“哈哈…你这孩子啊,世伯当然相信你了,你们盛家都很注重声誉,岂会做骗人之事啊。”柳铭仰头大笑,把手里的玉瓶放下,“只是如此神奇之药,你世伯我从未见过,难免有点好奇,所以啊,长枫,这药是你师父炼制的?”
“嗯,在扬州城的时候…”盛长枫把那个故事又讲述了一遍,讲述的过程中,他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这谎话重复说上几次,自己都相信这是真的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师父是一位隐士高人啊。不知…”
“柳世伯,我师父游遍山川大河,性格怪异,无拘无束,他教会我本领之后,便消失不见了,我找了许久,也未找到。”盛长枫神色有点黯然,心情很低落。
“父亲,你…不要再提过去之事了。”柳元城瞧出了盛长枫的伤感,知道他一定是想念恩师所导致,不由得有点埋怨父亲,哪壶不开提哪壶。
“哈哈…不提了,不提了,不过世伯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师父的名讳?”
“师傅没说他的名讳,只是走之前给我留了一首诗而已。”
“长枫,什么诗?”柳元城一听诗,来了兴趣,“那个…那个能说一下。”
“有何不能说,你听好了。”盛长枫见柳家父子都很期待,微微一笑,
“仗剑红尘已是癫,有酒平步上青天。
游星戏斗弄日月,醉卧云端笑人间。”
盛长枫话音一落,柳家的女使就端着茶水果子走了进来。
盛长枫见柳家父子没有吱声,便一个人端起茶盏,吃了一口,在樊楼只吃酒了,有一点口渴,正好用茶水解解渴。
“好诗啊,长枫,看来你的师傅真是世外高人啊,可惜啊,知此高人却难得一见,真是可惜了。”柳铭一脸的叹息,就差捶胸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