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按照你这么说,这个盛家庶子还算不错喽。”豫王妃有一点小惊讶,不过,也仅限于小惊讶而已。
“也是,对咱们这个身份来讲,那是微不足道,咳咳…”豫王又咳嗽两声,用帕子擦了擦嘴,“不过王妃,你可能不太清楚,这个盛长枫名下的店铺、庄园与农田,比他父亲盛纮名下的还要多。那么王妃,你知道吗,你口中的庶子,他的钱是从哪来的吗?”
“还能从哪来的,肯定是他父亲,或者他那个小娘给的呗。”豫王妃一副理所当然。
“你呀,不要因为人家是一个庶子,就不拿正眼瞧人家。”豫王摇了摇头,自己这个王妃对庶出一向不喜,不说是特别讨厌但也差不多了,他淡淡瞥了王妃一眼,“钱都是盛长枫自己的,与盛家没有一点关系。”
“怎么可能?王爷,你是说笑的吧,他一个庶子,还没分家,哪来的钱?”豫王妃眼神中带着不屑,她不相信钱都是那个庶子的。
“怎么就不可能,以盛家的家境,盛长枫都不用朝他父母要,只要把从小到大的岁钱攒住,买两间铺子还是可以的。”豫王吃茶润了润嗓子,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也不知道这个盛长枫怎么办到的,他名下的铺子,甭管是酒楼、茶楼、还是其他铺子,都非常盈利,这也许与盛家商贾出身有关吧。
在他这些信息之中,本王最关注的有两点,王妃啊,你知道哪两点吗?”
豫王妃摇了摇头。
“呵呵…咳咳…”豫王又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两声,把帕子放在茶几上,“这第一啊,王妃你可能不知道,这个盛长枫第一间铺子是哪年购买的,要不你猜一猜。”
“还能是哪年,也就这两年呗。”豫王妃有些得意,“王爷,你刚才不是都说过了吗,他自己攒钱买的。岁数太小也攒不住钱,估计岁数大了才能攒钱吧,所以,也就是这两年买的。”
“哈哈…”豫王哈哈大笑,笑的有点嘲笑豫王妃的意思。
“王爷,你又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哈哈…王妃啊,你还真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豫王大笑之后,恢复了平静,淡淡看了豫王妃一眼,“王妃,那个你口中盛家庶子的第一间铺子,是救柔儿那一年购买的。”
“什么!”豫王妃瞪大了双眼,眼神透着难以置信,“那时候他才多大啊,对了,柔儿好像说过,这个庶子与她年岁差不多吧。”
“你说的不错,他也只比柔儿大了一岁而已。”豫王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看见王妃的吃惊的表情,他很高兴,“第二点,就是这些都是盛长枫的私人产业,这就说明啊,从几年前,甚至更小的时候,他就开始为未来谋计了。”
“谋计?即便他有这么多铺子,那又如何!他一个庶子还能谋什么计啊!”豫王妃嗤之以鼻,眼神还带着不屑。
“谋计什么?呵呵…王妃啊,你张嘴庶子,闭嘴庶子的,你还不明白庶子的处境有多么艰难吗?
这个盛长枫啊,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为现在做准备,做未来分家的准备。
王妃啊,王侯将相也好,商贾世家也罢,庶子都很难有出头之日。
这个盛长枫在小小年岁就为将来谋计了一番,以他的家产,即便他现在天天躺着睡觉,也够挥霍两辈子的了。可这小子却文武双全,就武艺而言,据说连郑家的小将军都不是他对手。
文、武、财他算都占了,夫人,你可听过他的名字啊?我想你没有吧,所以,他才过了弱冠之年,就有此稳重老诚的心性,还懂得藏拙,不显山露水,这小子,不简单啊!”
豫王妃收起了轻视之心,眼中露出一丝凝重,“经王爷这么一说,这个盛长枫还真不简单啊,他这个年岁,稍有才华的,那个不是卖弄文采,参加各种诗会酒会,希望拔得头筹,希望他人高看一眼,而他却背道而驰。”
“不,也不尽然,盛长枫也参加过一些诗会,不是勋爵之家举办的,又因为输给他的那些公子嫌弃丢人,没人外传罢了,所以啊,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盛长枫。”豫王手捻髭髯,眼睛半眯缝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王爷,这才一天的时间,你就把这个庶子打听的清清楚楚,你不会是…是又找他们了吧。”豫王妃有点担心。
“整个大宋也就只有他们无孔不入,不找他们,本王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盛家庶子的消息打听这么精细呢。”豫王吃了一盏茶,嘴角挂着笑意。
“可是…”
“没事,无非是花点银两呗。”豫王一摆手,满脸不在乎。
“花点钱倒是无所谓,但是王爷,还是少与他们打交道,毕竟他们的名声可不是很好。”王妃还是有点不放心,叮嘱道。
“行了,我自有分寸,咳咳…”豫王看了一眼门外,转头对豫王妃说:“王妃啊,你去看看柔儿吧,她也哭了一会儿,你也去劝劝她吧,别让她太过伤心。”
“那好,我去看看柔儿,这孩子就是太任性了。”豫王妃点了点头,她也很担心赵钰柔的状况,于是带着一众女使
走了出去。
豫王妃的身影看不见了,豫王眼角耷拉着,拿起茶盏,“进来吧。”
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身穿红色棉袍,腰间束着一条蓝色衣带,将那纤细的柳腰,凸显得淋漓尽致。
这个女人,浑身透着妩媚妖娆,一双狭长的桃花美眸,眼神似醉非醉,勾人魂魄。
“绿烟啊,有消息了吗?”豫王头也不抬,吃了一口茶水。
“王爷,奴婢无用,还没有任何消息。”
“啪”的一声,豫王愤怒地把茶盏摔到地上,“废物,这么多天了,还没查出是谁干的,要你们有何用!”
“王爷,是奴婢办事不力,还请王爷责罚!”绿烟跪在地上,低着头,面色有点难看。
豫王眯着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绿烟有一盏茶的功夫,才手捻髭髯,声音极为平淡,不带一丝情感,“责罚你有何用,先记下了,下次再办事不利,就不用责罚了。”
绿烟打了一个寒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谢王爷不罚之恩,绿烟定当为王爷尽心尽力。”
“嗯,你回去吧,继续追查,一有消息立马通知本王。”
“是,绿烟告退。”绿烟站了起来,慢慢地退到门口,推门而出,赶紧离开了豫王府。
绿烟走了之后,屋中只剩下豫王一个人,他坐在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目,面色看似平静,其实心里一点也不平静。
昨夜为了女儿之事,与皇城司做了一个交易,才得到了盛家庶子的全部资料。皇城司依仗着官家,越来越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不就是因为自己身子弱,认为自己不会成为东宫之主吗。
不过没关系,事情办成了就可以,只要他们还认钱,其他的先无所谓,至于以后的,谁知道的呢。
从地上捡起一块摔碎的茶盏碎片,放在了左手掌上,豫王面容严肃,右手按在左手上,双掌运足内力,轻轻一碾,拿起右手之后,茶盏碎片变成了一抹渣。
把手上残渣抖掉,豫王很满意自己的表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看来他没有骗自己,内力确实强大,配合那个药,或许自己的病还真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