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豆笑道“这巫阳族共有八十一部,八十一部由九位长老分别管辖,金长老掌管的九部分别是畎夷部,于夷部,方夷部,黄夷部,白夷部,赤夷部,玄夷部,凤夷部,阳夷部。而有穷氏便是畎夷部中的大姓,勉强算是畎夷部的本家嫡系。”
“而有穷氏中又有九位长老共同管辖,为首的是金长老,剩下八位有强有弱,弱的暂且不提,倒是那强的有两位得小心一些,一位是铩长老,一位是藤长老,金长老,铩长老,藤长老他们三位向来面和心不和,而且所真心效忠的主人不同,金长老不但是掌管九部的大长老,还是服侍有穷氏妘字家族的老臣,他一心效忠妘家,再无二心,至于藤长老是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表面忠于妘家,暗里与凤夷部的仓家,白夷部的乌家都有联系。虽是手里有些人马,但只要小心一些,便威胁不大,在这九部里,对咱们真正有威胁的,便只有金长老和铩长老两人。”
姜小豆道“铩长老出生于玄夷部,虽是表面效忠妘家,但实际上还是忠心与自己的本家。在近来几千年中玄夷部是金长老管辖之内的九部里最为不起眼的一部,可若是追溯开天之初,玄夷族却是八十一部中赫赫有名的大部,而管辖玄夷部大羿氏中一个姓司的家族。”
祝余眉间微拧,问道“玄夷司家..........师父,可是那个曾在千里之外,一箭射死混沌凶兽的司家?”
“不错!玄夷司家在上古确确实实是巫阳族的大姓,司家鼎盛之时,有穷氏妘家家主还是个未断奶的孩子,司家盛极一时,只可惜在后来围猎九婴的凶水之战时身受重伤,毒发身亡,司家家主走的早,膝下只留了几个咿呀学语的稚子,无人做主,司家逐渐没落,司家一完整个玄夷部也就走了下坡路。而就在司家家主身逝的同一年,畎夷部有穷氏的名声渐起,没过多久畎夷部成了九部之首,而畎夷部中有穷氏的主家,妘家成了巫阳族的有名的大姓。”
“金长老效忠的是畎夷部有穷氏妘家,铩长老效忠的是玄夷部大羿氏司家,一个是现任九部之首,一个是上古没落大姓。原先寒浞还在族长之位时,他们两人还为自己所效忠主人明争暗斗,如今寒浞被废,有穷氏无主,整个余峨山必然会有一场内战。”
祝余开口道“师父,据我所知,那玄夷部大羿氏的司家虽是没落,可却仍有后人,而有穷氏的妘家除了寒浞之外只有白术一个后人,寒浞被废,白术脱离有穷氏已有,现在他们妘家已经没有可以当家做主的人,这么一看,玄夷部很有可能再登主位,成为九部之首。”
“不错,若论威望,玄夷部确实有很大的胜算,只不过玄夷部兵弱,不足有穷氏的一半,真是实打实的打起来,怕还不是对手。祝余,你找几个靠得住的兄弟,偷偷潜入金长老所管辖的九部中,无论下一任顶梁的是谁,咱们都要小心防范。”
“是!”
长右问道“师父,那金长老奸滑惯了的,他会不会劝白术回去,或是拥护有穷氏侧房之子?他这个人熟悉地形,可别暗地里给咱使绊子!”
姜小豆笑道“放心!不管谁登位做主,那金长老怕是再也活不成了,只要他一死,九部之中无人可胜我合虚。”
莫说九部,就是把巫阳族整整八十一部翻个遍都难找像金长老这样的老将。
“师父...............”
姜小豆转眸看向祝余,问道:“有事?”
祝余迟疑一瞬,缓缓开口道“师父,您可还记得无启族的空青?”
“当然记得!”
“徒儿方才猛然想起一件怪事来,今儿我站在城楼上往远处看,正巧看见了金长老,只觉得他的面相有些熟悉,就在方才我猛然想起,那日在空青的府邸我好似见过这位长老!”
“空青的府邸.............................”
“没错!吾的心的的确确给了金长老,汝不识连天都都敢闯吗?去拿呀!吾还等着汝将心取来救命呢!汝若是将心取来,莫要忘了吾这个等着救命的人呀!哈哈哈哈哈哈!”
“三界有流言传出,说是巫阳族的流民最近动作一直很大,而巫阳族的长老三番五次的找空青密谈,你可知巫阳族与空青到底在计划什么?”
“空青每次见那长老都在密室,他们在密谋什么,奴家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但有次奴家去密室,不小心撞见了空青与长老密谈,模模糊糊听见巫阳族的长老说”
“没有我们,你以为金虹氏真的会让你见到九爷吗!他刚说完就发现有奴家在偷听,打那以后奴家再也没机会接近巫阳长老,自是不晓得,他们到底在密谋些什么?”
“当年与空青密谈的那位巫阳族的长老就是金长老本人!”
此事过于遥远,若非祝余提醒,她险些忘了这件事。
长右道“那空青曾拜巫阳族巫祖为师,后来巫祖身逝,他大败十二师兄,成了巫阳族十二巫之首,也就是新任巫祖,他这个巫祖不但是巫阳族长的贴身护法,还是后来大战神族时出谋划策的军师,算算时间,他与金长老应是故交,就算是过府密谈也
不足为奇才是。”
“恐怕事情没这么容易!”
夜炀道“青丘的密探曾与本座上报过一件旧事,上次人族中毒的事情过于蹊跷,青丘长老派人去查,发现那些下毒人一旦进了东山就没了踪迹,而且青丘的密谈在一次暗袭中捡到了对方遗落的令牌,牌子上的族徽就是有穷氏的徽记。”
“而且上一次空青大张旗鼓的逆天而行并非鲁莽,而是与人暗中商定,说是来一次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哈!”
姜小豆一拍手掌说道“对啊!我就说这空青隐姓埋名,藏了这么多年,怎么就突然这么沉不住气,将自儿的行踪一下子暴漏个干净,感情是另有所谋!”
“青丘密探与本座说,那空青之前一直久居西山,巫阳族的人去找了他一趟,密谈整整三天,巫阳族的人走后,空青收拾了东西,带着家眷立刻去了南山,在南山转了好大一圈,最后定居落仙镇。”
姜小豆问道“他与巫阳族的人密谈了什么?又为什么非要在落仙镇住下?”
夜炀摇头道“这个真没查出来,祝余,你的玑衡阁可有查过此事?”
“金长老不止一次找过空青,如此令人生疑,怎会不查,只是...只是我查到的与师公所说的不大一样。”
白术道“有一次金长老与空青促膝而谈,玑衡阁的兄弟亲耳听到空青与他商量,问金长老要怎么做才能让无启东山再起,金长老给他出了个强攻的办法,而且答应,说是会借些兵马助他成功,但与此同时,金长老也提了要求,要求他助巫阳重迎旧主,让天命归于正统。”
“巫阳族的旧主?”
夜炀眉间一拧,说道“你这么一说,本座倒是想起一桩旧事来!当年辛夷初入落仙镇时,与本座说三界流言四起,而散播流言的正是巫阳族的人,起初他说的时候,本座留了心派人去查,可查了许久也没有半点进展,本座没有在意也就放弃了,而现在这么一想,总觉得有些不对!”
姜小豆问道“什么流言?”
“流言说,死去的勇士就要重新醒来,他统领三界成为新的主人,当初的背叛者将要受到严惩。这件事在六族嫡系传的是沸沸扬扬,多亏了六族长老死命镇压,才没有散播开来,当时本座与辛夷商量过,猜测这流言中的勇士兴许是巫阳族的旧主,也就是那位险些灭了神族的巫阳王。”
“只是,巫阳王在上古大战中已然身死,就算他还活着,也不可能与旧时一样,兴许是用什么东西撑着自己魂魄不散,勉强留存世间。后来落仙镇有逆天异象显现,本座以为这空青费尽心思复活的就是流言中那个已死之人,谁想他复活的居然是熏渠。”
“青丘密谈一无所获,而本座这里也断了线索,这件事本座就再也没放在心上了。”
“有穷氏的人以为他们的王死了,也曾想过让空青帮忙复活巫阳之主,只是谁也没想到,那位巫阳王虽是已经身死,但却凭着自己的意念存活世上,难得空青认真应下,为了巫阳王在府上养了那么多的孤魂残破,当时我这心里还打嘀咕,寻摸着就算是为了熏渠也用不了这么多残魂,现在想来全都明白了!原来他们当时也曾想过用禁术唤醒巫阳王,只是可惜了,空青没来得及用禁术,人家也未曾真死。”
“如果流言是真,巫阳旧主重回世间算得上的天地之间的大事,本座对于这巫阳旧主一直都是耳闻,从未真正见过,实在好奇,当年叱咤风云,险些灭了神族的男人到底是何等风姿!”
“巫阳旧主...............”
姜小豆轻声念叨,脸色逐渐变得怪异复杂夜炀觉得奇怪,轻笑道“你这是吓破了胆吗?怎么打颤成这个样子?”
“巫阳旧主...........我.....我好像差点就碰到了他!”
“什么?”
“什么时候!”
姜小豆此话一处,夜炀和长右两人当时就炸了,只有祝余一脸淡定,眉间一挑,问道“师父,是不是上次您在崦嵫山险些遇见的人?”
姜小豆点头道“十有八九就是他本人!”
“崦嵫山?是不是本座与你一起去的那次?为什么本座没有见到他?”
“是那次不错!不过当时你正泡在水里解毒呢!当时我与阿桑去崦嵫山的北边找玉石,谁想无意撞见了一个孤坟,阿桑通木灵去查,说是有一个穿着长袍的男子从西方而来,这正西的边境不就是九幽城吗!阿桑还说,那个男子一头白发,头顶有一对锋利的长角,而且那个孤坟上写的是挚友孰岵之墓,我特意去巫阳宗祠查了,那小山一样高的灵牌上,第二位就是有一块写着孰岵的名字,听说这个叫孰岵的曾是巫阳王的生死兄弟,虽是遗体流落在外未曾回宗冢,但名字却写在了族谱上。”
“你们想想,普天之下除了那个正个八经的巫阳王外,谁还能喊孰岵一声兄弟!”
祝余道“师父从崦嵫山回来后曾将一个画了翅膀牛角的斗笠盏交给了我,我从杯盏中也看到了那个长袍男子,只不过杯盏上残留的气息很弱,能窥探的过往实在有限,当我触碰杯盏之时,隐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