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姜小豆只觉自己好似生病了一样,头晕目眩,胸膛里那颗心跳动的厉害,她结结巴巴道“我.....我是爱钱,但....但..............”
“本座翻千倍万倍,拿青丘,拿自己,只要我有,统统给你。”
“可今天是你卖身.......不是我....”
夜炀哦了一声,点头道“对哦!今儿是本座卖身,那本座就卖给你,不但不收你钱,还倒贴给你,怎么样?”
姜小豆只觉自己的脸烫的厉害,那颗心也跳的越来越快。
“我.....我不买!”
“你不买,本座偏卖!”
“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竟敢强买强卖!!”
夜炀邪笑道“你认识本座这么久,本座何曾讲过王法!”
“等等等等等.......我还未曾带你回家,而且.......我们也不曾成婚唔..............”
“妙人~~~~”
然而就在此时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一个极其猥琐的声音传了进来,屋内的盎然春色瞬间冷却下来。
夜炀眉头一拧,反手一掌,把那人打飞出门,掌风顺带将门也关了起来。
“你你你在做什么?”
姜小豆拉着衣襟,很是心疼道“他就是今晚大主,依着规矩梅姨和你七三分账,他手里三分是要交给你的!”
“本座知道。”
夜炀晃了晃手中厚厚一沓银票,得意道“打飞他的时候本座就顺便拿回来了,这可是你的最爱,本座怎么能忘呢!。”
“狡猾的狐狸,那你把他打去了哪里?”
“谁知道,大概会离这很远吧!”
“你怎么能.....你你你你要干嘛?”
“奉子成婚!”
“等等等等!我后悔了,后悔了,此事日后再议,日后再议!我真后悔了!唔...................”
第二天,梅姨早早的站在院中等夜炀起床,依着规矩,榜首接客的第一天,得在他出门后放上一串鞭炮,讨了名声响亮的好意头。
第三天,不知怎的,从大清早一直等到中午都没人出来,做个取得头筹的又是西山有名的富家老爷,她自是不敢擅闯进去,只能在外等着,直到太阳将要落山,她没了性子,带着笑去推门。
“李老爷!您...........您玩的也太大了,都把我的床给弄榻了,哎呦李老爷...........人呢?这...........”
屋内一片狼藉,随处可见的残缺布料,桌椅板凳也倒了一地,案桌歪斜一旁,茶盏摔了个稀碎,那场景,就跟屋内进了强盗似得。
梅姨愣了片刻,突然间察觉不对,慌忙出门,站在院里喊道“来人呐!不好了!咱家的榜首跑了!”
现在不是开门做生意的时候,院中闲人多,一听她这么一喊,一个个都跑了过来,梅姨左右这么一吩咐,大家伙抄着家伙就往外冲,找了整整一个晚上,那进来的榜首没有找到,他们倒是在邻村的马棚里找到了昏厥不醒,掷了千万两黄金意图要与榜首共度春宵的李老爷。
李老爷醒来自是不愿就此作罢,嚷嚷着要梅姨退他的钱,梅姨没了办法只好去内阁拿钱,她刚进内阁没多久便传出一声惊呼来,小厮闯了进去只见风情万种的梅姨此时正瘫坐在地上,满脸泪水,她捧着一个空匣子,颤着声音道:
“没了.....没了............老娘我存了整整一年的钱都没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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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青丘的路上,姜小豆和夜炀一路游山玩水,坑蒙拐骗,潇洒自在,好不快哉,两人经常以夫妻的身份进行一些不正当的生意买卖,有时夜炀会被姜小豆卖进青楼,有时夜炀会把姜小豆卖去船上做苦力,两人也会合伙赚些小钱,比如卖卖天皇棍或是登门驱鬼之类的。
两人一路坑蒙拐骗,花了一个整月才踏进南山的山门,依着他们的速度差不过只要半个月必然会到达青丘,只是姜小豆不愿进青丘,左拖右推,就是不愿跟夜炀一同去青丘。
夜炀不愿意逼她,便提议先回落仙镇,见见她的徒弟们,等哪天她想去了,他再带她回去,姜小豆自是喜不胜收,点头便应下了,两人腾云驾雾,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落仙镇。
他们在九幽城不过呆了几个月,回到落仙镇竟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落仙镇的风景大致没有变化,但住在镇中的人却是大变,在街道上摆摊逛街的大多是些陌生的年轻人和一些稚嫩调皮的孩童,旧日老人几乎都不见了。
就连做烧鸡一绝的福伯也过世了,他膝下虽有一儿一女,但儿子是个破皮无赖,总是混世渡日,福伯一走,他就把这祖传的招牌给变卖了,
拿着变卖的千两银子离开落仙镇,自在逍遥去了。
福伯的女儿知道了,自是恼怒,但她一个出了阁的姑娘又能做什么,整日为此事擦眼抹泪,十分懊恼没有劝住自己的弟弟。她婆家本就看不上她,此事一出更是处处拿捏欺压她。
幸而她嫁了个好相公,不但事事护她疼她,为了她还险些跟自己的亲生父母决裂,她公婆见儿子强势,自然不敢太过,人前人后收敛许多。
姜小豆没想到福伯走后福家竟是如此凄惨的下场,在众人的唏嘘声默然走开,虽是也恼福伯的儿子愚笨窝囊。但毕竟凡尘讲究因果,若是福伯不惯着那混蛋儿子,早早的愿意把招牌传给他善厨的女儿,定然不会落得招牌变卖的下场。
她与夜炀回到了女娲庙,发现女娲庙已然被修葺翻新,姜小豆原本以为是镇中人凑钱修葺的,但一踏进庙门,她便推翻了之前的念头,女娲庙虽是翻了新,但庙中并没有鼎盛香火,而且地上灰尘很厚,像是许久没人来过一样。
夜炀自然看不惯,随手一把无净蛊扔了出去,姜小豆从密格中取出了六支香来,点燃之后,分了三支给夜炀,两人对着女娲神像很是郑重的拜了又拜。
以前姜小豆再怎么好吃懒惰,每日三炷香没有一次漏掉过,这女娲庙的香火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人在维持。
两人走进后院,看到院中情景后,双双愣在那里,两人对视一眼,眸中充满了同样的震惊。
院中鸟语花香,竹林依旧,那株参天大树峥嵘茂密,树下堆着百坛美酒。
这场景跟当初他们没有入九幽城时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姜小豆走去树下,拎起一坛子酒扔给夜炀,满眼惊喜道“难道白术住在这儿?还是说是祝余?”
夜炀耸了耸肩,把酒封一扔仰头便喝,这一砖一瓦都如之前一样,一看便知道是姜小豆的人特意布置的。
“哪来的小贼,敢偷老子的酒喝!”
树顶传来一声暴怒,两人抬眸看去,只见一人从天儿降,手里还高举着一根长长的木棍。
“砰!”
那一棍来得突然,夜炀慌忙躲闪,却仍被一棍打碎了酒坛,他来不及看清眼前人是谁,便听又有破空声传来,木棍气势汹汹,速度又快又猛,就连闯出九幽十八狱的夜炀也只能勉强防守,连反攻的机会都没有。
狐狸眼微微一眯,只道这人不是一般人物,一团火焰凭空出现,呼的一声向那人面门打去,然而那熊熊烈火不等进那人身,便被木棍一下打散。
火星四散开来,火星落入院中的草坪上,只见黑烟滚滚冒出,隐有燃烧之征,那人哎呀一声,顾不得与夜炀打斗,慌忙去将火星踩灭
“好小子,竟然敢在老子面前使火,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驭火之人,老子今儿不把你打个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夜炀这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叉腰扛棍的竟是个年青少年,那少年虽是穿着粗衣麻布,头发乱乱糟糟似鸟窝,但隐隐能看出应当比自己要小的很多,而且戾气极重,一举一动杀气腾腾。
最让夜炀在意的,却是他那对耳朵和一双异瞳。
那少年的耳朵中间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像是被刀刃割开,乍一看像是长了四个耳朵一样。
而那双眼瞳虽是圆溜溜水汪汪的,但却冰冷至极,看着不像是常人的眼睛,倒有些像是山涧中野兽的眼睛。
少年突然大喝一声,对着夜炀当头就是一棍“好小子,敢在你爷爷面前发愣,看爷爷不把你打的桃花满天红!”
夜炀慌忙躲闪,险些被那木棍打碎了腿骨,夜炀心中盛怒,叱道“本座见你年幼,处处忍让,你莫要张狂过头,非逼着本座大开杀戒!”
少年一听这话反倒乐了起来,很是嘚瑟的扛着棍子道“你个偷酒贼还敢口出狂言,老子闯荡尘世多年,最不怕的就是你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你想练练,爷爷陪你!不过你是个驭火之人,咱们可不能在这动手,要是你一把火烧了这院子,老子又得重新整修,有种咱就去城外,爷爷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张狂!”
狐狸眼微微一眯,手中的火焰凝聚成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唰的一声剑锋直指那少年咽喉。
“你这个后辈着实无礼,本座要好好教教你,后辈见到前辈该有的规矩!”
“锵!”
宝剑一挥,一道巨大的灵力向那少年面目劈去,少年哈哈一笑,不躲不闪,举棍相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巨大的灵力竟然被他一棍子给劈个粉碎,木棍迎面而来,夜炀后退躲闪,趁他不备冲他脊背猛地刺去。
谁料那少年反应极其敏捷,脚下一转,轻轻松松躲了过去,夜炀刺了个空,不等收回利剑便被一棍子砸中了手腕,
“咣当!”
虎口一麻,利剑瞬间摔落在地,夜炀低眸看去,只见自己的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青紫起来,巨大的疼痛随之蔓延开来,他迅速封住右臂所有的穴道,防止血灵逆转,灵力乱窜。
不用神识去探他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