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真的一点异样也没有吗?”
“没有!”
白术亲眼看见凰主将那丙火打入姜小豆体内,那丙火真不愧是火之祖,即便他离得很远,也能清晰的感受的到那扑面而来的炙热。
他离得这么远都险些无法承受那炙热的温度,被丙火入体的姜小豆怕更是无法承受丙火带来的痛苦。
只是出乎白术意料的是,当丙火入体时,他只听见姜小豆颦眉道一句刺眼,此外,再也没有发现姜小豆有什么异样。
莫说白术,就是凰主当时也微微一愣,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尽管他是凤族嫡系出身,又守护丙火多年,每每接近丙火时还需用灵力护体,不然他也会被丙火所伤。
他为了防止姜小豆会被丙火烧伤,早早备下了疗伤丹药,谁曾想,姜小豆接受丙火时居然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不但如此,她还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体内的灵力明显有所提升。
凰主当时虽是没有说什么,但白术还是敏感的察觉出凰主当时看向姜小豆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丙火入体时,您是什么感觉?”
“暖和!就跟晒太阳一样舒服,不过”
姜小豆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眉间隐有不安“丙火入体时,我心口骤然一疼,像是被谁捅了一刀随机便是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像是解脱了什么束缚一样。”
“丙火是火之祖,它入体多少会给寄主带来一些痛苦。”
“虽是疼但远远算不上痛苦,而且,自从丙火入体后,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姜小豆掀起车帘,看向窗外的黑暗,混沌的笼罩让她早已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目光所到之处皆是黑暗,空中传来的除了腥涩的血味外就只剩下拼搏厮杀的呐喊声。
天地似乎又融为了一体,人们似乎除了战争之外再无事情可做。
“师父,您在担心什么?”
“我自小体寒,后来学习驭水之术后,我的体寒之征越发严重,我虽是驭水自如,但不善控火,即便后来阿娘再怎么细心的教我,我始终无法自如控火。”
姜小豆轻叩手指,缓声说道“我还记得当时夜炀把他的火灵石给我时,我虽是昏睡过去,但仍能记得那种烈火焚烧,灵力混乱的痛苦,当时若非夜炀帮忙,我怕是早就因灵力逆行身死。”
“当时的火灵石折磨的我痛不欲生,如今凰主交给我的还是丙火,这丙火可是火之祖,它入体,我竟然只感到心口痛一下,难不成这开天大帝炼化出来的火之祖还不如女娲留下的一块石头?”
姜小豆这种情况白术也是头一次见,她冷不丁的这么一说,白术也不知要如何回答。
“难不成是我的身体出了状况,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
“您就别胡思乱想了,等咱们见了祝余,让他为您查一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也是.......只要他碰了丙火,一切也都清楚了.........”
话到尾声姜小豆打了一个哈欠,她轻抚额头,眉间隐有疲惫“也不知怎么了,自从出了丹穴山,我便感觉心神疲惫,总是提不起精神来。”
“自从离开轩辕后,您就没有合过眼,就是铁打的身子怕是也经不起您这样熬着,您先休息一会,等到了南海,我会叫醒您的。”
“好.....................”
姜小豆半倚在车窗上,不过片刻功夫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这是什么地方?”
姜小豆是被冻醒的,她一睁眼发现自己身处一座荒山中,她四处逡巡并没有看见白术和驭者,入目皆是乱石和杂草。
她在山里,而且还是一个人!
不是说盘古墓在南海吗?白术为什么会带她来山里,而且还是座荒废空山。
这些还都不是最重要的..........
姜小豆伸出手来,看中手心斑斓的光影,感受着那久违的温暖。
“阳光........”
她抬眸看向天空,却被明亮的阳光刺痛了双眼。
太阳...........她还未寻得大明灯,这半空中的太阳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可若说是梦,这梦的也太真实了些..............................
姜小豆隐约听到前方有人语传来,那不是白术的声音,而且姜小豆也一点都不觉得陌生,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只是,为什么自己的梦境里会有别人的声音,难道此处不是自己的梦境?
姜小豆心中隐有不安,下意识想要远离此地,在她刚刚转身时,却敏感的捕捉到了那两人对话中一个极其熟悉的名字。
当听到那个名字时,姜小豆再也无法离开,她转眸看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眸中充满了震惊。
她凝眸看着声音传来之处,眸中一片复杂,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有了动作,她向那声音传来之处慢慢走去。
此山不大,
像是土丘一样,山中多有丹树,在山顶之上有个小小的水潭,水潭边上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殷红盔甲,抱着胳膊遥看天际,一个穿着白衣,扶手立于顶峰。
虽是看不见两人的相貌,但就凭着两人身上的气场,足以猜出这两人绝非闲杂。
奇怪的是姜小豆一点也没有要隐藏自己的意思,直径向那两人走去。
在离他们不过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更奇怪的是,姜小豆离他们这么近,他们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根本察觉不到姜小豆的存在。
盔甲男子逡巡四周,咂嘴道“说是山,其实不就是个小土丘嘛!你选都选了,也不选个好一点的地方。”
白衣男子淡然道“如此这样才不会被人惦记。”
盔甲男子转眸看了看南边,说道“但此地离天都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难保不会被人怀疑。”
“此处不是神族领地,也不是你的领地,山中没有咱们任何痕迹,不会被人察觉怀疑的。”
“还真是考虑周到!”
盔甲男子耸了耸肩道“行了!该办的都已经办了,我也要走了,再留怕是会惹人生疑。”
白衣男子有些不舍的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没等他说出口,那穿着红色盔甲的男子已经飞身离去。
白衣男子站在山顶,沉默了许久,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滞,又转了回来,他停在了那个水潭旁,看了看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他突然割破了手掌,鲜血从他掌心流出,划落水潭之中。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自由,真希望以后你不会后悔。”
白衣男子留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留念。
待他走后,姜小豆快步上前,趴在水池边上往水里去看,那水潭虽是不大,但却很深,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像是一只复杂阴沉的眼眸,姜小豆盯着它看的同时,只觉它好似也在盯着自己看.............
看的久了姜小豆只觉自己眼前逐渐晕眩,隐隐感到一丝窒息,她有些害怕了,不敢在盯着那水潭看,当她抬眸时突然发现周围景物有些不对,逡巡四周后才猛然发现,原来不知何时,她竟然身处水潭之中!
处于惊慌中的姜小豆奋力挥动着四肢,想要游出水面,逃离这危险的水潭。
只是,那看似近在咫尺的水面与她来说甚是遥远,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游出水面,那水潭就好像是一个无形的牢笼,将她困在其中。
“嘀嗒!”
她恍惚之中抬眸好似听见了水滴滴落的声音,姜小豆寻声看去,只见有一抹红色血珠滴落,而且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她眉间。
水面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她凝眸细看,原来是刚才那个早早就离开的盔甲男子。
那男子扎破了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珠从他指尖滴落,像是一颗颗红色的珠子,鲜血入水后散成一抹淡淡的红色,那抹红色围在姜小豆身边,虽是美丽,但也像极了一个红色的囚笼。
“最怕孤独的人却应下了最孤苦的承诺,这终年的寂苦连我都不敢触碰,而你..........兄弟,我愿意用半身骨血和自身修为来跟你打了赌。”
那盔甲男子蹲下来,与姜小豆四目相对,他凝眸看着姜小豆,缓声道“只要我赌赢了,我欠你的就还清了,至于般瓠欠你的,也由我来还。”
那男子看了看水潭中的姜小豆,把一样东西扔给了她,姜小豆慌忙伸手去接。
那男子扔下的是一片赤红色的鳞片。
那鳞片很大,像是夏日女子手中的扇面一样,那鳞片在她手中停留不过一瞬便消失不见,如镜花水月一般。
姜小豆抬眸去看,水面之上空荡荡,那盔甲男子早已没了踪影,还没等她有所行动,眼前景物快速运转起来,花开了又落,落了又来,磐石上的裂痕越来越多,最后碎成石块,与沙粒混在一。
周围沙土越来越多,潭水越来越少,没过多久,这潭中水彻底枯竭,此处成了一个空洞。
奇怪的是,姜小豆并没有因此坠落洞底,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她脚下托着她,她虽是还不能离开这里,但是她悬浮在洞口,依旧能看到外面发生的变化。
四时风景在她眼前快速略过,她脚下的空洞慢慢被沙土填平,而且她所在的地方越来越高,从平地变成土丘,又从土丘变成了高山。
山中有树有花,有玉石金矿,也有灵兽和人烟,唯独奇怪的是,山中处处美景,唯独她所在的地方荒凉孤寂,鸟兽不来,人畜不近,她呆的地方就像是禁地一样。
姜小豆突然发现,自己所站的地方多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石头,她用手摸了摸,惊讶的发现,那并不是石头,而是一块长得很像石头的种子。
当那种子即将发芽之时,天边突然来了一群鸟,这些鸟守在她身边。
不!应该说,这些鸟守护的是她面前的种子。
虽不是陪她,但她还是很开心,因为这些鸟的到来让她摆脱了寂寞,随着那种子抽枝发芽,她心中隐有不安,总觉再过不久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