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升的视力不错,除了近处摆放的燃烧物,远处更有刀剑凶兵反射的寒光,想必是有高手埋伏。
想来也是,桂经武也有一个漕帮二帮主的名头,被他打成重伤,调动力量来围攻他也是应有之义。
是他想岔了,以为先天高手不说如聂绍祺一般有君子风度,至少也是有气度在身,不至于行此小人行径。
来而不往非礼也,漕帮欲要杀他,那他也就不必留手了。
抽出斩郁,袭月配在腰间,离殇剑法除了行功路线外,也有不少剑术内容值得习练,李鸿升这段时间也专门学了其中一招拔剑的妙招,配合袭月威力想来不俗。
轻功高手还在偷偷摸摸摆放干柴,浇上火油,李鸿升也不等他们动手,法力稍微一动,直接点起大火,提剑自空中一跃而下,砍杀最近的一个高手。
公孙铮见到火起,立刻对周围大怒道:
“混账,谁点的火,误我大事。”
发完怒气,冷静了一下,纪温众人已经被他劝回船上,这又在武昌镇内,离渡口码头很远,只要封锁好周围,不会有消息外传。
又深深叹了口气,对李鸿升颇有些怨恨,本来好好的宴席,怎么就搞成这样,本以为能收下做客卿,再不济给二叔度化也好。
谁料二叔重伤,晕倒前嘱托他务必杀了此人,没办法,二叔对他当亲儿子一般,也只能如此了。
他漕帮势力庞大,也没少对付过高手,对付这些高手一向有一套,即使放火不成,也不过损耗多点人手罢了。
厮杀声起,漕帮人手虽惊不乱,轻功高手有序退后,在边缘掠阵,防止逃跑,李鸿升也只杀了几个,漕帮主力就上来了。
十二个身着铁铠的高大壮士,拿着刀剑枪戟的都有,站位之间似乎还有些玄妙,恐怕是漕帮以练军之法训练出的强悍武者。
内力武道,即使是先天高手,也难免有个问题,攻高防弱,被刀剑砍到,除非修有金钟罩之类的硬功,不然也要受伤出血。
但绝顶高手无论是对距离把控还是反应都远超常人,一个个灵活得不行,极难伤到。
所以漕帮对付绝顶高手的方法,首先要能在连绵不断的攻击下坚持下来,这十二个人修炼硬功身着铁甲,练过兵阵,不说拿下高手,但短时间内僵持是没问题。
而稍远处有轻功高手时刻掠阵,随时可以插一手,但真正的杀机是藏于暗中的暗器高手,藏剧毒于暗器之中,待其不备,只需中了一招,便胜负已定。
但前提是这十二个铁甲士真能扛住。
李鸿升对于以一敌多还是有些心得的,对付这种大势力,必须快,不能想着节约力量,对方支援源源不断,打持久战即使能赢,损耗也远大于快速取胜。
见十二个甲士上前,李鸿升也不再吝啬法力,双脚一蹬,宛如鬼魅一般,剑刃便来到最前面的甲士身前,狠狠劈了下去。
这甲士实力也相当不俗,堪堪提起手中铁枪横挡,身后两个甲士也一刀一枪向着李鸿升攻去。
灌注了足够法力的斩郁,此时也展现出它的威力,一剑斩断铁枪,接着劈在甲士左肩上,视其身上铁甲和护体硬功如若无物,沿着右下方斩出。
一剑之威竟是将此人一分为二!大量的鲜血喷涌,如此惨状竟然骇得身后几人一时有些踌躇。
但毕竟是漕帮豢养的死士,平时也没少见血腥,虽然领袖死了,但依旧按照原定计划,将这高手拖住。
李鸿升提着斩郁,横砍一圈,将迫近的甲士逼退,砍断了几根兵器,随后袭月骤然掷出,一剑穿颅而过。
李鸿升飞身,重新拿住袭月,一边拔出,一边脚下运起力量,踢向又一迫近的甲士,一脚踢中其胸口,将法力倾泻而出,震碎其五脏六腑。
公孙铮离得稍远,但也看到局势不妙,他漕帮养的“擒龙卫”,自幼以宝药滋养,一身硬功已经刀枪不入,更别说还穿了一身铁甲。
如此,依旧不是那人的一合之敌,不过片刻,便已经折了好几人,藏于暗中的高手甚至还没有出招机会。
越想心中越是不安,可惜此时是夜晚,视线昏暗,难以瞄准,不然他家甚至还有几台军用床弩,任他武功盖世,挨上一弩也必死无疑。
公孙铮突然问向身旁两位客卿:
“李叔、王叔,你们二人一起上配合‘擒龙卫’可能挡下此贼?”
这两人武功不差,更是公孙逸的家将,虽已功入先天,但鲜少出手,未被列入百兵谱。
李叔犹豫了一下说道:
“之前二帮主落败重伤,我见此人却未有半点伤势,我等恐怕只能拖延一时,少帮主若无取胜之法,不如我二人护着少帮主先走为上。”
公孙铮摆了摆手:
“苗疆五毒教弃徒几年前投我,其一身毒功与暗器之术出神入化,只需你等给他创造时机,一旦得手,便趁其毒发,取其性命。”
两人对视一眼,便飘然而起,去挡住李鸿升,吸引注意力。
先天之中也有高下,像桂经武、聂绍祺这种前面无路自行摸索的便是天下绝顶。
而这两人不过资质上佳,又有上乘武功,熬了四十多年才熬成先天,乃是先天之中的最下等。
但再弱的先天也远胜于后天,而两人平时护卫公孙铮,鲜少出手,没与真正的天下高手打过,自以为即使天下第一出手,他们二人联手也能自保无虞。
李鸿升见两人直袭而来,皆非弱手,他不信漕帮高手如此之多,这两人想必是心腹手下,那他们来的方向大概就是那公孙铮所在了。
于是剑气绕身,一剑横斩,斩杀三位甲士,逼退剩余五人,摆脱纠缠后,两道剑气向着两位来敌杀去,脚下不停也跟着冲前。
王李二人稍微避让,躲过剑气,却见李鸿升转瞬之间已经冲杀到王叔面前,一剑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