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烧火做饭啊,看你出去买东西,我就提前把水把火弄好。”
“还有你说的腊肉,都已经长毛了,我怕吃了对身体不好就扔了,今年咱们再多买些猪肉弄点新的。”
陈茉莉一听陈锦年居然把那么多的腊肉都给扔掉了。
她心痛难忍,长毛又怎么了,洗一洗还是可以吃的。
他怎么能那么浪费粮食!
刚要说些什么,陈锦年就率先开口,他也发现了佩戴在陈茉莉理发间的那枚木簪。
“你这簪子从哪里来的?”
被陈锦年这么一问,陈茉莉心下顿时紧张了。
“当然是买的,不贵,才十二文钱,这是你的钱,我一文没动。”
陈锦年并没有收那几文钱,从陈梦莉的手中,把猪头肉接了过来。
“以后你的钱还是你的钱,我的钱不出意外的话也是你的钱,相信我,老陈家的苦日子,马上就要过去了,我保证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让你的脑袋上,戴满金钗银簪。”
听到陈锦年胡说八道,陈茉莉却没有理会,反正她是已经打定了心思要走的。
以后哪怕陈锦年吃香的喝辣的,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锦年一杯酒一杯酒的喝着。
从前的他要什么有什么,却唯独缺少一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
到了这里他什么都没有,却有了一个能把她放在心里的女人。
真可惜,原主对陈茉莉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人神共愤。
他也想办法弥补一二,但愿陈茉莉能够相信他,知错就改。
饭吃到一半,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两声猫叫。
陈茉莉起身去看,就发现院子里蹲着一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猫。
见到陈茉莉出来,竟然主动凑了过来,在她的脚边嗅了嗅,然后顺着裤腿往上爬。
陈茉莉看着小猫,便有些心软,回头见正在吃肉的陈锦年。
陈锦年向院子里看了一眼,从盘子里随手拿了一块肉,就丢了出来。
小猫闻到肉味,就扑了上来,吃的那叫一个香,还发出了呜呜护食的声音。
“这小东西还真是一点都不怕人,不如我们就养着吧。”
陈茉莉一听,眼睛里顿时冒出光亮来:“你真的要养。”
“还能有假,我看你刚才抱起它的时候,很是喜欢,反正我白天都要在衙门里当差。”
“这家里只有你一个,肯定会闷,要是有这只小猫陪着你,说不定时间还能过得快一些。”
这些话都是陈锦年说的,陈茉莉还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不过她倒是对这些猫猫狗狗的确很喜欢。
既然他答应了,那就好好养着。
反正有她一口饭吃,这只小猫就饿不到。
吃饱喝足后,陈锦年并不困。
陈茉莉在厨房里刷盘子刷碗,各自都有要忙的事情。
约莫一炷香后,隔壁王婶家的大狗大叫两声,陈锦年立刻谨慎起来。
这狗晚上一般不叫的,今天有点反常。
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可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那大狗也只是叫了两声,就不再叫了。
周遭安静的出奇,始终让陈锦年觉得不安。
他起身想去厨房找陈茉莉,要是她还没忙完,就搭下手。
但是当陈锦年一只脚刚迈出门槛,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就从天而降。
与黑衣人不同的是,他们的那身衣服上有银线暗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两个人腰间都有配剑,制式相同。
不太像溜门撬锁贼人,况且真要是小偷的话,也得穿夜行衣才对。
这两个人连脸都没遮挡上,就不怕偷了抢了,失主去报官吗。
陈锦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二位,找谁的?”
其中一个男的从腰间拿出一枚令牌,上面浮刻着一个大字:守!
看到这一个字,陈锦年立刻就明了,这可是大人物啊,比……比那顾县令还要大。
“你就是陈锦年?”
陈锦年点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陈大郎,陈锦年。”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那人问。
陈锦年犹豫片刻,欠了身让两个人进了屋。
进屋之后,陈锦年那叫一个殷勤,端茶倒水的。
那两个人却也没有真的充当大爷。
“看到我们的腰牌,你就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本应该白天来的,但是临时接到消息要让我们连夜赶回去,所以走之前来找你。”
陈锦年毕恭毕敬的,能拿这守字腰牌的人,那可都是朝廷重用的。
这守字腰牌,是大离皇帝特赦的一个组织,分布在大离各个角落。
用来维护大离国的安定,他们是行走在夜间的正义使者。
但是陈锦年怎
么也没有想到,这正义使者竟然有一天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可就是盘牛县的一个小小狱卒,连皇宫大门朝哪开他都不知道。
没想到这守夜人居然能主动登门,怕是他在做梦吧。
暗暗的掐了大腿,感觉到疼后陈锦年心是又怕又喜。
“不知道二位漏液前来,到底所谓何事,难不成是我犯了什么事情,要麻烦二位把我抓到京城去。”
守夜人连连摆手说:“并非如此,前些日我们听闻在盘牛县有一纸酒方。”
“一路打听得知在你身上,所以就想向你讨要,不知是否愿意相送。”
其实酒方不是什么秘密,但这酿酒的法子,陈锦年可是用来提高盘牛县的知名度。
算得上是盘牛县以后赖以生存的根本,若是这方法传入到京城当中。
京城中的那些豪门贵胄,定然会寻酿酒的师傅,有多少酿多少。
那盘牛县的酒以后卖给谁去?
守夜人没想到。区区一张酒方,陈锦年居然还不愿意给。
依着他们的脾气,直接拔出腰间的配剑:“陈锦年,我们来登门讨要酒方,可是给了你很大的面子。”
“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上头的人怪下来,你一个小小狱卒能有什么法子。”
陈锦年连连摆手:“不是我不给,而是这酿酒的方子,是盘牛县生存的根本。”
“好不容易寻了一条出路,我怎么能轻易断送县城中百姓的生计。”
“若是上头的人真的喜欢,可以差人来盘牛县购买,这盘牛县别的不多,酒是最多的。”
守夜人听陈锦年说的有几分道理,设想他们真的把酒方拿走了,让盘牛县的百姓食不果腹。
一旦传到皇帝耳朵中,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也罢,今夜就当我们没有来过,你也没见过,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