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离祖母家,是一间类似于上个世纪80年代老北京的教学职工住宅,面积比较狭小。但却拥有属于自己的小院落。林音离的祖母正在自己的小院落中摆弄着自己喜欢的花,由于现在是冬季的关系,院中盛开的花只有一小簇水仙。这小簇水仙在林音离祖母的摆弄之下,清新靓丽,灵动脱俗,非常漂亮。
门铃响了,林音离祖母在温水里洗了洗沾满尘土的手,用纸巾擦了擦,移动着蹒跚的脚步,温和慈祥的声音说:“来了,来了。你哪位?”
“是我。音离。祖母。”林音离说。
“哦,是音离啊。等等祖母,祖母马上就来。”林音离祖母说
片刻之后,林音离祖母将屋门打开,她看到自己的孙女和其他三人,外加一只鸟。用慈祥的语气说:“音离,带男朋友回来啊?”
“啊?我。。。。”林音离看向站在身边的梁修辰,不知道怎么回答。
众人看时,竟发现是一个雍容华贵又清丽出尘的老妇人形象。她身穿一身偏厚棕色的修身旗袍。旗袍上面,有用苏绣特色手法绣出来的水仙花。此时这位老妇人正慈祥、微笑的看着众人,说:“请问你们哪位是我那乖孙女的男朋友?”她的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涵养,温润,就像一首经历过岁月依旧扣人心弦的歌,一本经历过几千年依旧璀璨的书本一样,让众人立刻膜拜在她身边。
梁修辰则像是刻意想引起林音离祖母的注意似的,他看着摆放着院中的水仙花说:“这盆水仙真是娇小可爱,灵气动人。能种出这样的水仙的人,一定是品味独特之人。”
梁修辰话音刚落,林音离就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用眼神问道:“你是刻意引起我祖母注意吗?”
眼瞅着梁修辰和林音离的互动,一旁的‘‘孙诗诗’’双手默默握拳,强行的自己内心深处怒火,想着曾经在学校里自己和他是大家看好的一对。心想:“梁修辰,我们走着瞧。”
李文泽此时则是在暗中默默的注视着眼前这一切,“诗诗,为什么会对修辰怨气这么大?他们不是才认识没几天吗?这难道?不应该吧,那天分开时明明上了电子脚铐。”
他想到这,就被梁修辰说的这番话而微笑的林音离的祖母打断了,只听见她说:“谢谢你,年轻人。”
“不过现在也只是我的个人推断而已。需要证据。”李文泽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孙诗诗’’,“诗诗,希望你真的不是。”
“啾。。。。”青羽在林音离的肩膀上蹦蹦跳跳,时不时将自己的鸟脑袋偏着,注视着眼前出现的老婆婆。
“哦。原来青羽你也来了。”林音离祖母说,“你们进来吧。”说完转身蹒跚的走进屋内。
“这位老婆婆是?”作为‘孙诗诗’的孙暮雨仔细回想着在自己的以前在家中见过四月天组织最初的成员照片,“有这位老婆婆吗?林音离的祖母?”就在她仔细回想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老婆婆是谁的时候,林音离的祖母说话了“音离,你是不是已经去过林氏老宅?”
“林氏老宅?”林音离的祖母的话,引起了梁修辰、李文泽、‘‘孙诗诗’’的警觉。
“难道?”‘‘孙诗诗’’心想“如果她真的知道最初的四月天组织的成员,那我的真实身份。她的长相被很多见过她妈妈的人说,母女两个长得真像。
“是啊。祖母,你知道林氏老宅?”林音离说。
“音离,祖母不但知道林氏老宅,还知道你身边人的身份。特别是这只鸟。哎,或许这一切也许真的是宿命吧。”林音离祖母说。“没想到,曾经的我们为了一个可笑的念头,抛头颅,洒热血。现在我们的孙子辈还在继续。”
“祖母?”林音离有点害怕的看着自己的祖母,在她印象中她还从未见过自己祖母现在的这副悲愤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在林音离的印象中,她的祖母一直是个会过日子、高贵、端庄又有气质的老人,常常喜欢摆弄着自己院中的花儿。有时她摆弄自己院中的花儿感觉到累了,就一把藤椅,周围摆着一副白色的茶具,听着鸟鸣,晒着太阳,常常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站在她身旁的梁修辰,看到音离有点害怕的样子,赶紧紧紧抓住林音离的手。他希望告诉林音离有自己在她身边,不要害怕。
“音离。”林音离祖母回过神来,湿润眼眶中有少许的泪水溢出来,在她满是褶皱的脸庞上印下了痕迹。她看着自己的孙女,微笑的说:“音离,你身边拉着你的手的先生是不是姓梁?”
被自己祖母这么说的音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梁修辰抓住了。顿时脸色一红,想将自己手赶紧拉回来。可是她越是这么做,自己的手就被梁修辰抓的更紧了。她无奈的看了梁修辰一眼说:“是的。”
在知道自己与林音离牵手大战中胜利的梁修辰,得意的笑了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站在自己身边的李文泽对他把自己当成空气的表现已经见怪不怪了。而站在他身边的‘孙诗诗’也就是孙暮雨心想:“梁修辰,你!哼,真没想到你真会喜欢这样的女孩。”
像是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杀气似的,李文泽往‘孙诗诗’的方向看了看。孙暮雨察觉到了李文泽的目光,微微将身上的杀气收了收,作为诗诗的她说:“文泽?怎么了?”
“哎,没怎么。”李文泽看到‘孙诗诗’已经发现他了,一张与孙暮雨很像的脸正注视着自己,不由脸微红了一下。
林音离祖母显然注意到了李文泽身边‘孙诗诗’的不对劲,于是说:“哎。说说你们现在知道多少了?”说完将自己平时用的那套白瓷茶具摆了出来,将茶倒好,示意他们坐下喝茶。
“祖母,这个是我在林氏老宅中拿到的那封信。”林音离说,说完将自己在林氏老宅中得到的那封林青锋写给林氏后人的信递给了自己的祖母。
林音离祖母接过信,顿时老泪纵横。她摘掉戴着的老花镜,用自己粗糙的手指抚摸着信上的有着林青锋三个字的落款,说:“没想到事情过了这么久,还是让我看到了他的名字。”
“祖母,他是?”林音离说。
“他是你爷爷的大哥。”林音离祖母说,她转身去取放在用原木做的书架上的一本有着厚重的墨色封皮的相册,翻开其中一页照片,将这个相册放在茶几上说:“当年,我们这些人都是一些意气风发的少男少女。仗着自己的父母是当时社会上的名流,家庭条件优越,父母又是第一批接受来自国外先进思想的人,我们成为了当时社会上最受瞩目的年轻一辈。在我们那辈,有些同龄人还在缚足,我们就已经穿着洋裙与西装,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出国接受教育。你们现在看到的照片上的人就是年轻时候的我们。”
林音离一行人看着由林音离祖母提供过来的照片。他们彼此间对望了一下,觉得音离的祖母说得真没错,年轻时候的林音离祖母,身穿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
望着这样子的祖母,林音离看着她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感觉跟自己很像,而梁修辰看着年轻时候的林音离祖母的照片,只觉得现在的林音离更好看。他现在很幸福,没想到回国一趟,自己就捡到了自己的宝贝媳妇。
“祖母,我娘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位呢?”林音离一边翻着相册一边问。
“我看看啊。”林祖母戴着老花镜,拿起相册。片刻之后,她指着其中一人说:“就是她。她当年与梁家小子的母亲一样诗书礼乐无一不精。”
梁修辰看着他们祖孙二人,微笑着。忽然,他发现‘孙诗诗’脚上原本应该带着警队专属电子扣不见踪影。“文泽不像会给她摘下电子扣的人。难道是她自己?我得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