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被塞进小佛堂里研制毒药,等做好了,又被按在蒲团上抄佛经。
弟弟是真心不想抄,装了肚子疼再装头疼。
但凤莱茵说了,要把这因果还回去,免得伤及腹中孩子福报,所以必须得宫远徵这个亲叔叔手抄佛经,给两个孩子祈福。
这大帽子一扣,弟弟也不敢躲了,硬是在小佛堂里虔诚的抄了小半个月才算完。
凤莱茵和宫尚角一拍即合,将此事低调宣扬出去,给宫远徵博了一场好名声。
不过也因此,宫远徵完美的错过了宫子羽和宋四的昏礼,既没看成笑话,又错过了热闹,直呼这个家还是不能没有自己。
要说宫子羽可真是宫门这片贫瘠土地里,开出的一朵让人佩服的奇葩花。
竟然会被宋四撺掇着连夜跑去女客院落住,还大肆宣扬自己即将当家做主。
这不开玩笑一样嘛,孝经言明父母在不远游,父母在不分家。
要不是老执刃有心护着,封锁了消息,这货的名声又得再次扫地。
怎么形容呢,只能说屎壳郎也觉得自己儿子是香的。
宫子羽没能如愿搬出去独立,但也不必再住原来逼怂的偏院。
执刃把羽宫后殿的一座观景楼,并两排罩房修缮后,砌了院墙,当做新院子拨给他住。
不给是真不行啊,老执刃也反应过来了,两个儿媳妇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这叔嫂关系确实不好避嫌。
而且小夫妻俩一吵架摔东西,满院子都能听见,嬉笑打闹也能听见。
随后少主也得了一座差不多的院子,带着少主夫人搬过去,和宫子羽守望相助,共同孝顺父亲。
倒也不是为了公平,而是老执刃不想晚上再被迫听墙角了。
宫唤羽自从听说宫子羽有机会搬出去住,就卯着劲的折腾姜离离,晚上不折腾到后半夜,情动之时喊几嗓子是决不肯罢休的。
老执刃旁敲侧击过一回,被宫唤羽解释说是着急要子嗣,而且每晚行房都叫下人听了,才不会有爬灰的丑闻闹出来。
老执刃被气得病了七八天,却也不敢宣扬到底是因何病的。
凤莱茵捡了个笑话听,也起了些别的心思。
羽宫内斗,凤莱茵趁机布置了一些人手进去,没几日,便把两个院子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宋四不喜兰花,把新院子里种满了牡丹、芍药之类奢华盛大的花卉,又布置成临安那种婉约秀气的样子,确实别有一番意趣。
姜离离的院子布置的中规中矩,让人一看就端庄大气,挑不出错来。
她把雾姬夫人送的兰花收了,宋四送的牡丹也收了。
凤莱茵思虑再三,送了两盏精美的八彩琉璃宫灯过去,灯是好灯,千金难求。
不过灯油用的是深海鲸鱼膏,这种油遇热气味虽小,但若与其他东西搭配得当,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姜离离并非大富大贵之家,没见过如此精美的宫灯,自然喜欢的紧。
可她低估了少主对角宫的厌恶,在她第二次拒绝把宫灯收起来时,宫唤羽一脚踩碎了宫灯。
凤莱茵听了没心疼银子,只是可惜这次布局打了水漂。
至于姜离离拿嫁妆里最好的两匹料子来赔礼,就真的很没有必要,毕竟谁能安心用别人送的布料呢。
这天宋四也来凑热闹,还想摸摸肚子,被凤莱茵以怕痒拒绝了。
小妮子本就头脑简单,平时让人算计了都不知道,也没个忌讳就敢摸孕妇的肚子,要是手上沾了什么东西,出事算谁的。
凤莱茵可不是无的放矢,明日就是宫尚角启程,押送郑南衣去混元郑家的日子,如果顺利,混元山庄将付出家产的二分之一,用来换回这位郑四小姐的性命。
给宫门带来的利益自然是巨大的,可这利益和功劳只会招来更多忌惮。
身为当家主母,既要稳得住家宅,又要保护孩子和弟弟,还得分出一些心思照顾家乡的两个亲弟弟。
凤莱茵为了给自己安心,最近的打扮都富贵了许多,少女稚气仿佛一夜之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散发着母性光辉的温柔。
“姜姐姐眼底乌青,是不是也觉得屋里潮,被子湿哒哒的睡不好呀?”
姜离离其实心里有数,少主干的荒唐事多少还是流传出去一些,最近为了这个,她都不敢随便出门,凤莱茵能如此拐着弯的关心自己,心头划过一阵暖流。
“是啊,这边跟我老家的气候不太一样,还没适应过来呢。”
“那你回去记着每天都叫下人晒被子,再不就用炭火烤一烤。
对了,庄子今早上新送来的笋子,你们一人拿一筐回去。”
宋四满口答应:“好姐姐,给我两筐吧,我是临安人,
最爱吃笋了,腊笋烧肉,油爆笋,笋丁包子,野鸡炖笋干,说的我口水都要流出来啦~”
鲜笋性微寒,凤莱茵巴不得她们多吃呢。
“行,那就一人两筐,我也爱吃笋丁包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姜离离没有宋四那么实心眼,自然要推拒一番:
“别别别,你是双身子,我们怎么好拿太多,一筐够了,我是北方人,没有你们那么爱吃笋,可以匀给宋妹妹半筐。”
这话说的没错,但架不住宋四的脑子和宫子羽一样不好使,俩人成了亲以后,更是夫妻同心齐头并进,一猛子扎进犯蠢的大海里各种遨游,怎么劝也不回头。
宋四:“嫂嫂这话说的好像我跟孕妇抢东西吃一样,莱茵姐姐在山下买了农庄的,那庄子给主家送东西怎么可能只送刚刚好够吃的分量。
何况少主掌管宫防,我都听见他训斥侍卫,说姐姐庄子上的人送的太勤了,更不可能差我这点子笋了。”
姜离离臊眉耷拉眼的,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想来这样的事情在羽宫没少发生。
也是,牙齿和牙齿还要打架呢,更何况是亲妯娌,反倒是自己占了远香近臭的便宜,她俩都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