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锦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云为衫交出在无锋学到的功法和剑法。
哪怕她遍体鳞伤,也得光着脚,拿着根树枝,将清风九式剑舞一遍。
“远徵弟弟,我武功一般,你用心记下,回头整理成剑谱,我有大用,金繁也是,一定要记清楚每一个动作。”
云锦心经和清风九式剑,本就不是什么清风派的东西,而是宫门后山风宫之物。
云为衫可以死,但属于执刃夫人该练的武功,必须拿回来。
云为衫筋疲力尽时,蓝锦又提出了第二个要求,那就是画出无锋总部的地图。
结果云为衫说自己是被寒鸦蒙着眼睛送出来的,蓝锦想了想,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在无锋为数不多的几个镜头里,周围环境都很恶劣,就算有地图,宫门也没法真的去打。
关键是自己没有那个指挥作战的能力,让宫尚角去吧,又怕远徵弟弟跟着去会受伤,还不如走原剧情,把人引进来杀。
不过在防卫布置上,肯定不能像原剧情那么水,好家伙,宫门最后能赢全靠人命填啊。
‘宫子羽是个蠢货,跟我蓝锦可没关系,我长脑子了。’
蓝锦又问了几件在女客院落时发生的事,以及跟上官浅合作的内容,主要是让远徵弟弟记住上官浅不是好人,千万要看好宫尚角啊。
“云姑娘,听说你们无锋刺客分为魑魅魍魉四阶,你是魑吧?”
“是,上官浅是魅。”
“你是你,她是她,我没打算放过她,但你也别想踩着她自己活下去!
说实话,我非常欣赏姑娘们之间的友谊,这世道女子生存多艰难呢,能得一闺房密友,相互扶持过一辈子,绝对是比嫁个好夫君更幸福的事。
可你把一手好牌打个稀烂,我认为,先背刺的那个人必须得承受更多的痛苦,否则对遭到背刺的人来讲就太不公平了。”
宫远徵插了句嘴:“你跟她废什么话,还有什么要问的快点,没有就把人给我!”
“远徵弟弟对不住了,这位云姑娘真不能给你当药人。”
说着,蓝锦一瓢水浇醒了月公子。
月公子身上的药劲还没过去,眼神恍恍惚惚的,蓝锦从桌上随手拿了个长得像锥子的刑具,毫不犹豫的往云为衫身上扎。
惨叫声喊出来的瞬间,远徵弟弟浑身汗毛全炸起来了,拽紧了大氅往后连退三大步。
“你干什么?”
“帮你清醒清醒啊,听说你是后山之人,谁允许你来前山的?”
“我...你先放开她。”
许是脑子还没清醒,月公子说出来的话,让云为衫流了更多的血,整个肩膀被扎的像蜂窝一样。
只要月公子的回答让蓝锦不满意了,就往云为衫身上扎。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快把云雀的事情交代清楚,我也好叫远徵弟弟给云姑娘准备伤药。”
月公子心神大乱,但身为宫门中人的安全感蒙蔽了他本就不睿智的双眼,让他感受不到死亡的威胁。
或许他从骨子里就没觉得做错事情要付出代价,反正有个当长老的养父,自己又是受族人尊敬的公子,才敢这么随心所欲。
金繁小声劝着,说什么羽公子人美心善,只是想知道真相,用来跟云为衫做交易,获取关于无锋的情报。
真诚的杀熟,一击即中。
月公子哀伤的声音,将二人震碎三观的爱情娓娓道来。
蓝锦提前知道剧情,所以情绪比较稳定。
宫远徵就不行了,宫门中人爱上无锋刺客这种事情让孩子接受无能,对着月公子就是破口大骂。
可弟弟年纪小没什么见识,骂人也在保持优雅,战斗力还不抵宫紫商呢。
“哎呀,远徵弟弟你歇会儿吧,让我来。”
“你来你来,你能耐你来,显你了呢~”
小趴菜一个,还是得上小孩那桌。
蓝锦清清嗓子:“月公子,我想整个宫门,也就只有我这个常年流连花丛,且在万花楼里有一个花魁是红颜知己的羽公子,能跟你聊上两句关于爱情的话题了。”
月公子从一开始就摆出的‘你不懂我’的表情,听到这话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有点,但不多。
“首先,我很敬佩你这种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爱情故,宫门皆可抛的心态。”
宫远徵一听就要炸毛,但蓝锦死死拽住了他大氅的下摆,宫子羽的大氅本来就厚,还沉,再加上长,拽紧了俩胳膊根本伸不出来,只能像个蚕蛹一样咕踊。
“其次,我对云雀姑娘的不幸表示深切的哀悼。
宫门和无锋的争斗,不应该怪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换个角度来看,我们宫门在无锋之人眼里,可能比山里的大虫还要可怕。”
月公子信以为真,当宫子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开始疯狂输出云雀活着的时候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
然而蓝锦已经偷偷背过手,抓住弟弟的手,在手心上写了几个字。
宫远徵
心思转了又转,到底是听话的去了隔壁上官浅那屋。
仔细摸过上官浅的脉象后,宫远徵可以确定,月公子所说的那种控制云雀的药物半月之蝇,正是哥哥从三域试炼回来后,留下的那种奇怪的后遗症的药。
毒个屁,脑残粉裹了坑爹的虫,拿补药当毒药,无锋都蠢出花了,比宫子羽开的还要艳的那种花。
可刚一回来,就听见宫子羽又在口花花:“月公子想多了,我这么会安慰别人,真不是因为经常安慰自己,而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宫远徵冷哼一声,刚准备偷偷告诉宫子羽已经可以确定月公子说的是实情,就听宫子羽又说:“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十年前无锋入侵,据说宫门里灭有一块石头是不染血的,砖缝里的血到今天为止都刷不干净。
我还听说,收尸刚收到一半的时候,裹尸体的草席子就不够用了,只能用白布顶上,到后来,别说白布,就是粗布麻布也是不够用的。
但这跟月公子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又没经历过那场鏖战,也没有亲人因此死去,更没亲眼见过那样的人间炼狱,你只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公子哥啊。
所以你无所谓,你也根本不在意无锋是否对宫门造下了累累孽障。
你到今天还觉得,自己只是爱上了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姑娘而已,我说的对吗?”
“羽公子......”
“你该称呼我为执刃!”
“执刃大人,云雀她还小,这些事情跟云雀没有关系!”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
“说不出来了吧,因为你知道这件事跟你有关系!
你是宫门中人,是宫门生你养你,你吃的每一口饭,看的每一本书,穿的每一件衣裳都是宫门给的。
所以你必须遵守家规终身不得出后山,终身不得离开宫门,但就这样你都没做到。
白眼狼也没见过你这么白眼狼的畜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