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留了弘历、弘昼两人在养心殿吃饭,可是现在时辰还早,弘昼又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便开始在养心殿到处乱逛,大体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摆件换了一遍。
弘昼欣赏着墙上挂着的《祭侄文稿》,正看得入迷,忽然听见了养心殿偏殿似乎传来一阵平稳的呼吸声,弘昼有些惊讶,随即就是懊悔,自己怎么就非要乱逛呢,居然发现皇阿玛在养心殿金屋藏娇了。
没想到阿玛看起来一本正经,居然有这样的恶趣味!
那边雍正批完折子之后,便让苏培盛跟何玉柱去伺候胤礽起身,胤礽此前帮胤禛批了几个时辰折子,太过于劳累,才会在这里小憩。
苏培盛看着五阿哥站在外面,恭敬地问了一句,“五阿哥可有吩咐?”
弘昼终究是好奇道:“苏公公,这里面是?”
“宸亲王晚间走了困,今早又批了一上午折子,这才会在偏殿休息片刻。”
苏培盛可是个人精,看着弘昼都快把脖子伸到里面了,就知道五阿哥误会了,他再不解释,皇上的一世清明可就没了。
弘昼往里走去的时候何玉柱早就伺候胤礽穿戴好了,弘昼直直的凑上去问道:“二伯,可收到侄儿送你的东西了?”
胤礽自是收到了,弘昼送了一个名为‘肥皂’的东西给他净手洗脸,这不胤礽已经用习惯了,还放了两块在养心殿。
“收到了,这东西倒是很好用。”
胤礽说好用那就是真好用了,要知道他这个二伯可是康熙举全国之力供养的太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弘昼只觉得金山银山在向自己招手,弘昼在处理朝政上天赋一般般,论及做生意,他可跟九叔太有话题聊了,如今九叔待他比亲儿子都亲。
弘昼一开心,便想把自己的宏愿跟自己最爱的二伯说一下,没想到胤礽看见弘昼扑过来的身体下意识一躲,弘昼便直直栽倒了何玉柱怀里。
“元宝,说话就说话,腻腻乎乎的干嘛!”眼见着弘昼就没有老实的时候,如今又要来抱他的大腿!
“二伯,既然我的肥皂这么好用,你可要在伯伯叔叔们多给我宣传一下!”
“就这么点小事,二伯可以答应你,但是你离二伯远点就行了!”如果是幼时可爱的弘昼,胤礽不介意给他一个好脸,可现在弘昼都娶妻了,胤礽受不了弘昼这么肉麻的行为!
不过有一事胤礽还是很好奇的:“你给你皇阿玛送葡萄酒了吗?”
葡萄酒也是弘昼捣鼓出来的,比原先的葡萄酒香甜可口了许多,由于胤礽没事也爱研究这些东西,弘昼几乎是刚做出来就给胤礽送了两大桶。
胤礽这么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昨日用午膳的时候,胤礽突然对胤禛道:“四弟,怎么不上葡萄酒?”
胤禛道:“二哥可是要喝用葡萄酿的酒?”
然后胤禛便让宫人给他上了一杯寡淡无味的葡萄酒,跟弘昼自己做的差远了!胤礽这才意识到弘昼这小子压根就没有给胤禛送葡萄酒!
弘昼摇摇头道:“这些日子我哪里敢进宫啊!听说年贵妃因为我跟年羹尧动手的事太过于生气,动了胎气,我怕皇阿玛因此责怪我。”
本来还纳闷这几日在养心殿怎么没看见元宝这小子,原以为元宝在琢磨干什么坏事,没想到是心虚了。可是他的好四弟不知道啊,以为儿子跟自己不亲了。如今雍正正在焦急地转动着玉扳指,显然对讨好人这事有些生疏。
雍正看见弘昼扶着二哥过来,本来沉默寡言的脸上也多了一抹笑意,雍正关心儿子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想到宫里的传言便道:“元宝,吴扎库氏可是不让你纳妾?”
弘昼剥虾的手一顿:“阿玛,没有啊,福晋很好啊!”
弘昼觉得他跟吴扎库氏相敬如宾,乃是皇室中夫妻的好典范了。
弘昼剥了一盘子虾,狗腿的让奴才拿到胤礽身边:“二伯,您最爱吃虾了,这是侄儿孝敬您的。”
胤礽见状得意的对着胤禛挑眉了一下,那骄傲的模样就是在说:“看吧,四弟,你儿子对爷多孝顺。”
弘历暗叹弘昼做事不周全,连忙让小太监把自己刚剥的虾献给雍正。有了台阶下,雍正的态度才算缓和下来。
胤礽吃完了饭才开始安慰这对别扭的父子,“四弟,元宝在这养心殿可是坐如针扎啊,他怕你因为年贵妃的事责罚他。”
听见胤礽这样说,弘昼连忙低下头,二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阿玛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雍正瞧着弘昼这副心虚的模样,无奈问道:“朕何时说过要罚你?”
弘昼说到这里可就不心虚了,一副我很聪明的模样说道:“皇阿玛这几
日是不是经常抱着福慧在养心殿处理政务?”
雍正点点头道:“确有此事。”他子嗣稀少,加上弘昼一出宫雍正觉得冷清了很多,雍正才会时常把福慧叫过来伴驾,让养心殿也有点人气。
弘昼道:“那您还说,您这不就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吗?阿玛觉得儿子打了年大将军,惹的年额娘动了胎气,就想补偿到福慧身上是不是?正好阿玛也借此警告儿子,阿玛十分宠幸年家,以后要对年家客气点,不要在有这些动作了是不是!”
养心殿苏培盛跟何玉柱都憋着笑,他们想笑但是不敢,胤礽可没有这个顾虑,大声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元宝啊,你还是少动些脑子吧!”
胤礽这一开始笑,弘历也笑了出来,笑的肚子都有点疼,只有雍正铁青着一张脸,他只觉得手又痒了!
“朕要是决意罚你就不会如此轻拿轻放!朕想收拾你不必动这些心思!以后你若是在胡思乱想,阿玛就让你去宗人府关两天!”
弘昼有些不明白,真的不是这样吗?弘昼很少想的这么深刻,亏得他还以为自己这次偷窥了圣意。
雍正早已经没有跟弘昼寒暄的意思了,只觉得眼不见心不烦,赶紧打发弘昼出去了,临走时还让弘昼去太医院看看自己多疑这个毛病。
弘历也觉得元宝太能脑补了,阿玛宠福慧不假,宫里就这一个阿哥,阿玛想宠别人也得有多余的儿子啊,而且从前弘昼没出宫建府的时候,伴驾的次数可比福慧多多了,任谁都能看出来阿玛最疼元宝了,结果他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