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商人打扮的年轻男子,带着一名随从进了茶楼。男子来到茶楼的二楼,看到柳云卿,径直走了过去。
“在下东升布庄江恒,见过夫人。”男子来到柳云卿面前行礼。
“江公子,请坐。”柳云卿起身回了一礼。虽然,柳云卿已经知道是对方在搞鬼,但表面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之前,在下有幸见过一次侯爷,至今令在下记忆犹新。侯爷与夫人,郎才女貌,真是羡煞旁人。”江恒坐下后,先恭维了一番。
“多谢江公子夸奖,不过,这些场面话,就不必说了。江公子直接表明来意吧。”柳云卿是来解决问题的,直截了当才是效率最高的。
“今日,在下是来为夫人解决问题的,难道夫人不该请在下喝杯茶吗?”江恒没有在乎柳云卿的态度,笑吟吟的问道。
“茶有,但请你喝就算了吧。做了表子还要立牌坊,江公子脸皮也够厚的。”柳云卿出言讽刺道。
“哈哈,夫人也是性情中人啊。不过,夫人却是错怪在下了,在下只是纯粹的来帮忙的。若是在下使绊子,怎么可能现在就来找夫人呢。不管夫人信不信,在下只是来帮忙的。”江恒没有恼怒,依然笑容满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公子不会是白帮忙吧,有什么条件就说吧。”柳云卿才不信,对方会无缘无故的好心帮忙。
“当然不会白帮忙,价格要比市价高两成。”江恒依然笑容满面。
“只是这样吗?”柳云卿等着江恒继续提条件,江恒却停下了。
“对啊,就这样。”江恒坚定的回道。
”你费了这么大周章,就为了这两成利?”柳云卿显然不相信,对方只是图这点银子。同行是冤家,坐等夏家布庄违约,得到的好处,肯定比这两成利更多。
“现在真是好人难做啊,要是夫人不放心,不然在下再加两成。”江恒笑的更开心了。
“那倒不用,暂且相信你了。今天能交货吗?”柳云卿虽然还有疑问,但明天就是交货的期限了,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当然能,夫人可以随时去验货拉走。”江恒一本正经的回答。
“好,江公子说个地址,半个时辰后,我们去取货。”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尽快完成交割,省得再出意外。
“在下等夫人前来。”江恒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交给柳云卿。显然,他笃定柳云卿会和他交易的。
半个时辰后,柳云卿带着李掌柜及两名伙计,来到了江恒给的地址,江恒已经在等着了。简单的寒暄之后,李掌柜带着伙计去验了货,正是他们需要的布,数量只多不少。很快,双方便完成了交易。
“夫人可以留下个地址,在下派人将布送过去。”交易完成,江恒笑着说道。
“不必了,但还需要江公子帮忙看管一夜,明日我们再来运走。不知江公子,可不可以?”柳云卿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将布运走。
“当然可以,夫人想怎么做,我们都全力配合。我们东升布庄,不仅布好,服务更是好。”江恒自然是没有异议,还顺便表扬了一下自己。
“那我们就先走了,明日一早来提货。”柳云卿说完,便带着李掌柜他们走了。
过了个路口,确定江恒看不到他们了,柳云卿停了下来。
“李掌柜,你派人盯着这里,有什么问题,及时汇报,绝不能出问题。明日一早,派人将货拉走,放进我们的仓库。”柳云卿吩咐道。
“夫人,为什么不现在拉走?明天不是直接拉去交货吗?为什么要放到我们的仓库啊?那样就赶不上交货的时间了。”李掌柜对柳云卿的安排,很是不解。
“按我说的做,我自有主张。对了,明天交货的时候,我会一起去。”柳云卿总感觉事情,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本来,柳云卿以为是江恒,但目前看来,可能背后另外有人。
处理完布庄的事情,柳云卿带着莲儿,又去其他的店铺看了下,直到天黑了,才回到侯府。一回到侯府,柳云卿便感觉,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但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柳云卿已经几天没有去看夏景垚了,今天回来的早,便带着莲儿来到夏景垚的院子。
“夫人。”院内的下人看到柳云卿,连忙打招呼。
“侯爷睡了吗?”柳云卿问道。
“夫人,侯爷没在房内,在前厅宴客呢。”下人如实回道。
“宴客,谁来了?”柳云卿问道。
“这小人不清楚,好像是从帝都来的。”下人也不知道。
柳云卿对夏景垚的客人,并不是很好奇。既然,夏景垚不在,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累了一天了,柳云卿让莲儿去准备热水,她要沐浴解解乏。莲儿前脚刚走,何管家便来了。
“夫人,侯爷让小人来请夫人去前厅。”何管家对柳云卿行礼后说道。
“去前厅,侯爷不是在宴客吗?让我去干嘛啊。我不去,你就给侯爷说,我已经睡下了。还有,记得提醒侯爷,不想死的话,就别喝酒。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伤还没有痊愈,就宴客,
喝死他算了。”柳云卿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发火。
“那小人先告退了。”何管家出了房门,脸上露出笑容。柳云卿虽然在发火,但话语中对夏景垚的关心,却是实实在在的。
何管家来到前厅,在夏景垚的耳边,将柳云卿的意思,复述了一遍。当然,一些用词,何管家给替换了,但大体的意思,并没有变。
“既然她不愿意来,那就随她吧。”夏景垚点点头。
“景哥哥,谁不愿意来啊,还有其他的人来吗?”坐在夏景垚旁边的一个女子,出声问道。
“没有谁。”既然柳云卿没有来,夏景垚觉得就没有必要说。
“这么久不见了,今天我们一醉方休,来,继续喝。”旁边一个比夏景垚稍年长的男子,端起酒杯说道。
“赵檀,你们今天舟车劳顿,就喝到这里吧,改天再一醉方休。这么久没见,我们叙叙旧吧。”夏景垚没有去端酒杯。
“对啊,哥,我们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们多说说话。”旁边的女子也劝说道。
“好,那就改日再喝。这一别数年,你也不回来看看我们。”赵檀放下酒杯,抱怨道。
“在边境时身不由己,以后可以多聚聚了。你们这次来,多住些日子。“夏景垚对两人的到来,很是高兴。除了战场上的袍泽,赵檀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三人追忆童年,展望未来,一直到子时,才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