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婷见赵祯问起,便从袖笼里掏出张义用摩斯密码写的密信,双手捧着交给了喜福。
喜福偷眼一看,大嘴一咧,心说:又是鬼画符。
这才起身走到御案前,恭敬的交到赵祯手里。
赵祯一看纸上除了点就是横,眨巴了几下眼睛看向喜福。
喜福苦着脸说道:“主子,老奴也看不懂。这天下间,恐怕也只有那个人和济阳郡主能看明白。”
赵祯随即转头,望向小郡主曹宇婷。
曹宇婷终于找到一件好玩的事情,嫣然一笑的说道:“官家,您是一国之君呢,没必要为了这点小把戏伤神费脑的。”
赵祯还眼巴巴的等着下文呢,结果等了半天,居然没有了。
还是喜福给赵祯递了一个台阶:“主子,济阳郡主说的对呢,这些都是小把戏。”
赵祯白了对方一眼,口口声声小把戏,你连个小把戏都不会,怎么还有脸说这话。
喜福下意识的缩了下脑袋,躬身退回原位。
曹宇婷见消息已经得到了证实,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便躬身说道:“官家,小女想起家中还有急事要办,您看……。”
赵祯今天对曹宇婷的印象,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转变。
开始时,他带着对皇亲国戚的厌恶召见对方。在对方训斥太监后,那种厌恶几乎到达了顶点。觉得小娃娃缺少家教,甚至心里盘算着,稍晚一点下个口谕,让陈忠诚当着曹佾的面,训斥曹宇婷几句。
等到此时,他怎么看这个侄女,怎么觉得顺眼。小小年纪,就能为国分忧,这实在太难得了。
当即面带微笑的点了下头:“也好,那你先出宫回府吧。”
曹宇婷此时才恢复少女本性,谢过官家后,便蹦蹦跳跳的出了大殿。至于接下来的战事,她一点都不关心,我尽我力。有了这么详细的情报,如果还打不赢,那你们君臣一起抹脖子上吊算了。
赵祯望着一路蹦跳出去的曹宇婷,无奈的摇了摇头。当即说道:“喜福,赏济阳郡主曹氏,玉如意一支。”
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用手指点了几下御案上的密信。
喜福由于角度的问题,根本就看不到官家指的什么。只能疑惑的看向对方。
赵祯这个气啊,只得把密信拿起,用手指在上面重重的指了几下。
喜福这才明白,狠点了几下头。
济阳郡王府
回到家里的曹宇婷,在父母的逼问下,只是搪塞了几句,便钻进闺房里休息去了。今天她可是累的不轻,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当她刚躺到贵妃榻上,打算小憩的时候,就听丫鬟燕子说道:“郡主,有天使来府里宣口谕呢。点名要见您。”
曹宇婷烦躁的“啊”了一声,气哼哼的走到府门外。
宣口谕的正是喜福公公,丝毫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笑意盈盈的朗声说道:“官家口谕,赏济阳郡主曹氏,玉如意一支。”
话音刚落,身后便闪出一个小太监,双手捧着一个红漆托盘,托盘内摆放着一支由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如意。
曹宇婷虽然心情不爽,但也不敢造次,只能恭敬接过,又遥拜了一下远在皇城的官家,不要钱的恭维话说了一堆。这才算应付过去。
一旁的曹佾自然是开心不已,以往就算有赏赐,那也是由皇后封赏下来。这次官家亲自奖赏,其意义完全不同。
当即给了管家一个眼色,对方会意的点了下头,将手中一只装满银锭的钱袋,塞进喜福公公的袖笼里。
意外的是,喜福公公坚持不收,只是对曹宇婷轻声说道:“济阳郡主,能否聊几句?”
曹宇婷低头把玩着玉如意,连眼皮都没抬:“公公,你我之间没什么可说的。公公身为皇城司使,必是公务繁忙,本郡主就不送喜福公公了。”
说完,转身就走进府门。
喜福公公求助的望着郡王曹佾。
曹佾脸带歉意的说道:“公公,莫要与小女一般见识,还请到府里饮上一杯清茶。”说完,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咱家就叨扰郡王了。”喜福点了下头,便跟随着曹佾一起进了府门。
待双方落座后,曹佾将管家叫到身边,低声吩咐道:“去,让王妃去请郡主出来。”
曹宇婷回到闺房,随手将玉如意交给燕子,就重新躺到贵妃榻上,打算睡到天荒地老。
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房门被人再次打开。
曹宇婷听到脚步声,并没睁眼,只是说道:“燕子,不是跟你说了嘛,我……。”
“啪!”话没说完,就觉臀瓣一疼,睁眼望去,就见自己老娘就站在床边,正用能杀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曹宇婷一边起身,一边委屈的说道:“娘。”
“我看你是被惯的没样了,人家喜福公公就在前面等着你呢。你倒好,在房间里睡觉,平时教的礼仪都忘了?”王妃用手指一边戳着闺女脑门,一
边训斥道。
“娘,女儿跟那个老头有啥可聊的嘛。”曹宇婷还想再挣扎一下。
“啪!”王妃又给刚坐起的闺女,肩膀上一巴掌,这才说道:“你还知道他是老人家啊!咱不说喜福公公的身份,只说那一大把年纪了,你好意思让人家等着?快点起来!”
一盏茶后,曹宇婷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了前厅。
曹佾见闺女出来了,连忙招了招手:“闺女来了,快点坐下。喜福公公找你有话说。”
曹宇婷行了一个礼,这才慵懒的坐在椅子上。
喜福对这个态度并不在意,笑意盈盈的说道:“郡主啊,咱家这次来,一呢,是想表示感谢。感谢你为我大宋边疆稳定,做出巨大的贡献。”
曹宇婷翻了个白眼,直接了当的说道:“就别绕圈子了,咱们都不是傻子,直接说你要干嘛。”
喜福闻言,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尴尬。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试探着问道:“这二呢,就是想问问郡主,你那个密文,就是张义写的那个,能否教授给皇城司的人学习。”
曹宇婷闻言,轻咳了几句,朗声对房间里的仆人吩咐道:“都出去!”
说完,还不忘瞪了喜福一眼,老头一点记性没有,这玩意也是能当众说的吗?